“用经验。你房间安排好了吗”
“四十五分钟前就安排好了,”贝勒说。“是个套房。这样就会有两只电话。免得你听到,我却听不到。我什么都可以听见。”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今天结束,你回华盛顿时,不是带着他,就是没带着他。假如你逮到了他,那就好。假如没逮到的话,那我自有一番话向国防部交代。”
欧吉维忍住怒火和胸口窜上来的剧烈疼痛,尽量不皱眉头,不眨眼睛。他晓得他的病已经开始进入末期了。
第九章
罗马七山之一的“巴拉丁山”,从康士坦丁拱门一出去,就开始逐渐高耸。呈斜坡的旷野中,点缀了许多古迹的遗址。这儿就是会面地点。
午后三点半,两个彼此怀有不同目的和打算的人,将在此碰面。这两个人也都清楚,由于目的不同,可能将因此造成伤亡,他们都不希望会落到那种地步。
三点差二十分时,哈洛克已经躲在半山腰的矮树林后面,凝神扫视着山下的小径和石墙。半个钟头以前,他已经在“艾希尔酒店”外看到一幕他最不喜欢看见的场面。红头发欧吉维才步出酒店玻璃大门没几秒钟,从酒店旁边的一家珠宝店里,就走出一对姿态很漫不在意的男女,可是脚步未免太快了些,一看就晓得是掩护欧吉维的人。如此一来,要想暗中把“阿帕契人”拐走的打算,就只好放弃了。刚才在电话上,这名前特勒人员,曾相当简洁的对哈洛克说话。
别担忧,拿伐卓。我们先谈一下。
可是假如“阿帕契”真的只是想谈一下问题,解释一下疑难的话,他就不应该再找两个护航的。而为什么欧吉维会选一个如此荒凉无人的场所,来做为谈话地点呢?他大可以建议到大街上,到咖啡屋去谈哪?一个只想把误会解释清楚的人,是不会再想到去自我防御的。可是欧吉维竟然步步为营。
难道说,华府并不是派他来做解释的?
是派他来干掉他的?
罗马美国大使馆的贝勒也曾说过:“我并不是说我们会干掉你。我们不愿住在这种国家里面……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又何尝不可?”
如果华府的决定是如此的话,那他们的确是派了个够格的杀手来了。哈洛克对欧吉维的才干很佩服,可是对他这个人却很不肩。这家伙嗜杀若渴,常常借了职责的名义,动不动就拔枪向人。欧吉维是个杀手,是个狂怒的杀手。自从“伊士坦堡事件”之后,哈洛克就曾经做过一件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做的事。他找上安东尼·麦锡,建议他将红头欧吉维从外勤内调。这个人太危险了。没想到麦锡更棋高一着,他干脆就把这个人提了一把,让他成了行动策划人之一。
如果他推测得不错的话,由于安东尼·麦锡现在不在华府,这几个决策人士就乘机一路亮起绿灯,想把哈洛克来个先斩后奏。
当他放眼打量山下,从右边那道矮墙望过斜坡时,他发现他的推测没有错。那对掩护欧吉维的男女已经来了。那个女的手里夹了块素描板,正走到一个古时候罗马人的浴池前呆望着,可是她手上却没有握着任何炭笔或铅笔,空着的那只手是插在大衣口袋中的。另外那个男的,故意装着不认识那名女子,远远的离开她,坐在石阶上,膝上摊放了一本书,摆出正在看书的模样,可是他的手也插在外衣口袋里。这两个人全是意大利人。
意大利人。没有大使馆中的人,没有中情局的人,没有贝勒——一个美国也也没有。等欧吉维到达现场,他就是唯一的美国人。没错!要宰人以前,先把有关的美方人员清除掉,出了事的话,就指不别美国人头上来。果然是宰人。
为什么?
为什么他是个危险人物?
难道他的所做所为和所知道的事情,让华府认为他必须予以扑杀?
起初,他们是想籍着珍娜·卡拉丝把他踢局外,而现在,却又要他死。天哪,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除了这一对男女之外,还有谁?
他运足目力向四周扫瞄着。三月的凄冷将这儿的游客减到最少。
在东边远处的一座山丘上,有一群儿童正在玩,有两个大人在旁照顾着。老师吧,大概。
下方往南边望过去,是一处没有修剪过的草坪;草坪中竖立着许多古罗马帝国的断石柱,有几名观光客正在架相机拍照,可是远远的出口处,却只有那一男一女把守着。假如这两个人都是神枪手的话,事实上就不需其他任何支援的人手了。出入口只有一个,任何人想爬墙逃跑都可以一目了然。这明显的是个“关宰”的布局:尽量采用当地人,人数尽量减少。
这实在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哈洛克那天一大早已经逛过巴拉丁山,选了个最有利的地点,没想到这个地点现在却可能最不利。他看看表:三点差十四分。他必须赶快行动,可是在看见欧吉维之前,却仍然必须以静制动。
“阿帕契”是个很精的人;他晓得他越慢出现就会越有利,使他的对手变得烦躁不安,然后他再突然现身。
好得很,大家来耗。他把注意力集中到山下的那两名男女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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