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中将问。
“也没怎么样。可是影响不小,所以国务院秘密行动局的策略拟定人都很慌,晓得大势可能会更不妙。”
“所以就更不敢向上级呈报了。”布鲁斯还是逼问。
“他们可能曾向某个人提过这件事。”贝弗轻轻说道。“对国务院的浆个人。我们迟早会查出的。”
“那为什么他们会被陷害呢?他们与巴希法又有什么牵连?”中将低语,“跟布拉瓦海岸事件扯得上吗?”
“并没有什么‘布拉瓦海岸事件’;那是我们自己设计的,马坎,”总统接口道,“但这件事,我们必须从头说起。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把事情搞清楚……假如真的还有点用的话。”
“老天,怎么会搞出这种事,”满头银发的政治家唏嘘道,“我们凭什么有权可以这么一意孤行?”
“我们毫无选择,大使先生,”贝弗身子向前弯着说。“这个方案是国务卿麦锡,利用那名叫卡拉丝的女人所设计的,用她做替死鬼,这点我们很清楚。她最主要的目的,也许是想叫哈洛克能藉此退出这个圈子——我是说‘也许是’,却并不确定。他们的交情,可以追溯到麦锡与哈洛克的父母那一代,两家是世交,远在捷克布拉格时,就已经相当亲密了。至于这件事中,哈洛克是否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们无法获悉。是否麦锡是想藉不知情的哈洛克,在受到刺激之后,到处乱撞,不管他生命可不可能会遭遇危险,让他去发掘出一些内幕呢?这点我们必须去找出答案、找出真相。”
“可是事实上,我们应该已经晓得了才对,”布鲁斯仍然坚持他的论调。“哈洛克在辞职前,曾到中情局的医院接受治疗,我们对他施用过各种药物和催眠调查,他根本什么都不晓得。照你现在的这种说法,不是又回到原来的黑暗时期了吗?为什么麦锡要退出?这个答案也许我们根本无从获知了,永远不可解了。而既然我们明晓得是这么回事的话,我们就应该告诉哈洛克真相。”
“我们办不到。”助理国务卿靠回椅背,“因为珍娜·卡拉丝后来又失踪了;我们无法查出她的死活。在这种情况下,哈洛克自然就会疑心大起,怀疑是我们这儿——椭圆办公室或是国务院中——有问题。”
“而这些问题,”美国总统接口说,“假如一经暴露的话,可能在数小时之内,就会使得全球陷入一场核子大战的悲剧。如果苏联或中共晓得我国政府已经失去控制的话,他们马上会发射他们的洲际弹道飞弹,核子战略飞弹潜艇也会随之出动,从各海洋向我国展开第二波核子飞弹攻击——彻底毁灭我们。使我国整个完蛋。”
一片死寂。
“有个人我想请你们见一见,”贝弗最后终于开口。“我已经命令罗马方面将他从法意边境的‘莫里涅山口’用飞机接到华府了。”
“核子战争……”总统边唏嘘着,边就伸手一按座椅上的按钮,会议桌上和墙上的银幕,紧跟着就倏然变成一片黑暗。
第十六章
哈洛克把名单上的两个名字划掉之后,就挂断电话,走出“蒙马特区”的那家破咖啡屋。
同样一具电话,他规定自己最多只能打两通。由于电子窃听和追踪设备的日新月异,追查出他打电话的地点只需要几分钟即可办到。而假如这种追查系统,又与美国驻巴黎大使馆并连的话,他随便乱打电话,就等于在找死;美国国务院秘密行动局派在巴黎的特工人员,马上就会发现他,赏他一阵乱枪的。所以,每具电话与前一具用过的电话,则又必须相距至少六条街以上;每通电话绝不超过九十秒钟的通话时间。
整张名单他差不多才打完一半,然而,现在已经快接近晚上九点了,看样子今天的查问工作,也只有到此为止了。
下一步的行动是去跟噶洛维在“诺汶街”碰头。古典艺术批评家整大下午都花在找寻认得珍娜·卡拉丝的人上面。
哈洛克自己也从他的那条线去查询。这中间,他还利甩空档,跑到巴黎地下火车站的行李寄放柜去过,把他存放在那儿的衣服拿了出来,另外又添购了一些盥洗用具,一本笔记簿和一支原子笔,溜回“新世纪旅馆”转角上的另一家破旅馆,住了进去。
他考虑到VKR的那名干部,假如发出求援讯号的话,对方绝不会想到他哈洛克竟然就躲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等他迈进旅馆之后,先刮了胡子和洗完澡,然后马上就往那张破弹簧床上一躺,让自己快累垮的身体暂时休息一下,可是却不敢睡着。他只是躺在床上,把所有巴黎的相识全挤出脑海,把那些可能认识,或者是曾经见过珍娜·卡拉丝的人,一个个的过滤出来。
连续纹尽脑汁两小时四十分钟后,他终了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拿过纸笔,然后移步到床边的一张破沙发上,开始把那些人名、电话,一个个的写在笔记本上。
只花了半个钟头,他就列出了一大串的人名,写好了。他做完这件事之后,就重新躺回床上,一直睡到夕阳西沉才爬起来,精神抖擞的打点好,几分钟后就闪到街上,开始一个电话亭、一个电话亭的打电话,要不既钻进咖啡屋去打,坚守每隔六条街打两通,每通不超过九十秒的原则,一路打下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_[美]罗伯特·洛德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