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千……那、那个,等一下,所谓根据,就是指这个?”
“当然,我们跟高濑小姐还没有说过话,不过已经听到过了很多关于她的英勇事迹。是吧?”
“恩。我们都觉得她不是那种会闲到特意跟那种不懂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需要保持一定距离的人交朋友的那种人。”
“英勇事迹啊。”
虽然一瞬间想要问问她们听到的到底是怎么样的英勇事迹,不过还是算了吧。毕竟是那个高千,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现在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关于她的夸张到根本不像是人类的传说。其实有很多跟事实并不相符,但是要是一条一条去纠正的话,那就没完没了了。
不对,话说回来,其实祐辅对高千的事也不是无所不知的。有些事情一开始想想或许会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说不定其实就是真的也说不定。想要判断跟她有关的传言和传说的真伪,这才是不自量力的行为吧。
对她并不是无所不知……啊。
关于高千,也就是高濑千帆这位女性,祐辅所知道的,包括:
现在她不在安摫,以及她跟匠仔在一起。这两点是知道的。
然后,只知道这些。他们两个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准备什么时候回安摫,这些事完全不知道。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没有问过。关于这点,其实就是双小南所说的“保持一定的距离”吧,所以。
“……所以,我才不行吧。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
“咦?”
“恩?啊,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
上午十点,随着两个男生终于睡醒了,五人离开家庭餐馆。一起向大学那里走去。
“这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原来你是老爷子啊。”
“老爷子?”祐辅拍着尼采的肩,尼采露出一脸困惑,“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会是老爷子?”
“你不是小林昭二吗?小林昭二不就是老爷子嘛。”
“真是的,你怎么就记得这件事啊。再说了,一开始说我长的像哲学家的不就是学长你嘛?请不要随便给我做格式塔变化啊。”
“格式塔变化啊。”双小南嘻嘻地笑着,“原来你在说话的遣词造句上比较有哲学味啊?哈哈。”(注7)
注7:格式塔变化:格式塔心理学是西方现代心理学的主要流派之一,根据其原意也称为完形心理学,完形即整体的意思,格式塔是德文“整体”的译音。格式塔心理学这一流派不像机能主义或行为主义那样明确地表示出它的性质。它意指物体及其形式和特征。格式塔变化既完形变化,指从外表到内涵所有的一切全都进行了改变。
祐辅跟感情已经变得非常好的四个人在大学门前分手,独自一个人回到家里。
屋里还稍微留有点调味料的味道。他斜了一眼满地散乱的空啤酒罐和都是污渍的餐盘,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
由于喝得太急,从他的嘴角冒出不少白沫,用手擦掉白沫,环视了一下室内。
如果是在以前的话,经过一整晚的喧闹,应该能清楚地听到醉倒在地的匠仔、高千,还有小兔在沉睡中的呼吸声。但是,现在……只有一片寂静。
“哼!”祐辅一口气把剩下的啤酒喝光,自怨自艾道,“我一点都不寂寞。开个玩笑。喂喂,我在说什么啊,像个傻瓜一样。”
他一下子躺倒并排的坐垫上,“我是个傻瓜啊。”一边恋恋不舍地发着牢骚,一边陷入睡眠之中。
一阵电话铃响起,祐辅被吵醒了。一瞬间,他还错以为是闹钟在响,慌慌张张地一边伸手想要按掉闹铃一边坐起身子。
还以为自己只是小睡了一会儿,一看钟,原来已经快要傍晚了,还有十分钟左右就要到下午四点了。
来了来了,一边嘟囔着一边拿起话筒。“学长!”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小池先生。
“哦,怎么了?”
“晚、晚报,你看晚报了吗?”
“还没。”一般总是在下午四点左右,邮件会送来本地的晚报,“晚报上有什么?”
“昨天晚上的曾洋君。”
“他啊?他怎么了吗?”
“好、好像,昨天晚上,他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在……在、在那之后。”
“在那之后?是指跟我们分开之后?不得了的事是指啥?”
“那是……”
盖过小池先生的声音,玄关大门“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等一下,有人来了。”
“啊,说不定,是警、警察。”
“咦?”
“刚才,我这里也来过了警察。”
“我等一下再打给你。”
总之先挂断电话,说了声“来了”,去打开大门。
门口站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干练的女性。剪着一头短发,穿着深色的套装。一眼看上去非常苗条,仔细看就会发现是浑身的肉都绷得紧紧地运动性的身材。
单眼皮,大方、文静的和风脸型,再加上一点适当亲切的微笑,无论是从风貌上来看,还是从态度上来看,举例来说,应该都是分类到跟高濑千帆完全相反的类型里。但是,尽管如此,祐辅从她身上不自觉地联想到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高千。或许是因为从她们清澈的眼神里所渗透出的那种冷静、透彻,而又严厉的氛围是相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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