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被这家人的住户招待,让他务必进来坐坐的话?”
“这不可能。”
这也就是说——佐伯离开了眼球已经变得通红的鹤桥的身边。
在二十叠左右的客厅的旁边的是餐厅,在餐厅对面的是厨房。
从玄关大门的脱鞋处进来,左边的是和室,右边就是客厅的出入口。
在脱鞋处,混杂着这家人的运动鞋和脱鞋,明濑巡查的鞋子也在那。也就是说——佐伯想道,肯定发生过什么事,让正在巡逻中的巡查,特意脱掉鞋子走到居民的家里。
被发现的时候,明濑的遗体在客厅正中央的位置,横躺在电视机和沙发的中间。
遗体的头部朝向长方形的餐桌。在他的脚边,还躺着另外一具尸体。
身材娇小,长头发的年轻女性。与其说是女性,还不如说是位少女。她身穿着鲜艳的瓷蓝色的睡衣。
她保持着向前扑倒的姿势,趴在地上,头颈里缠着塑胶带,深深地嵌进皮肤里。
“——另一位受害人,是这家人的长女。”同僚山崎走进佐伯,在他耳边说道,“名字叫鲤登明里,私立蓝香学园的高中二年级生。和明濑巡查一样,头部遭到重击后,被绞杀。发现人是这家主人的妻子,也就是被害人的母亲——”
山崎看了一眼玄关走廊对面和室的出入口。
佐伯无言地点点头,回到了鹤桥巡查部长的身边。
“非常抱歉,我在确认一边,明濑巡查是在今天下午两点,为了跟这一地区的居民打招呼,而离开了派出所,是吧?”
“是的,他总是在这个时间出的门。如果居民不在家的话,他会改天再一次登门拜访。”
“您刚才说,关于出租公寓的调查是派出所所有警员轮流进行的,那么像这样对于一般的居民也登门拜访,总是他一个人在做吗?”
“不是。一般情况下我,或者我没空的时候,会有其他警员跟他一起去,也兼做巡逻了,只是……今天,正好大家都没空。”
鹤桥懊悔的咬着嘴唇。
“他两点离开派出所后,是否有预定几点回来呢?”
“这就每天的情况不同了。一般情况下,一个小时左右就会回来了。但是今天过了四点都没回来……虽然我们也非常在意,但是由于手上正在忙着其他事情……但是……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另一位被害人鲤登明里穿着睡衣,也就是说——佐伯考虑着。
今天是八月二十二日。
学校还在放暑假吧。鲤登明里一定是在家人都上班以及外出后,睡过头了,又或者是就算起床了也没有换衣服,在家里就直接穿着睡衣。
这时候出现了入侵者。现在还不知道入侵者的目的是劫财还是劫色。乍看之下,室内没有遭到洗劫的痕迹,也有可能是一开始是为了劫财,在被鲤登明里发现后下杀手杀了她,于是再也没有心情进行偷盗,就没有拿走任何东西就夺路而逃。
总之,犯人先杀了鲤登明里,正在这时,在小区里一家一家登门拜访的明濑巡查正好来到这里。
没想到自己的犯罪现场正好被警察目击到,于是犯人一不做二不休,连明濑巡查也一起杀了——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吧。
“空调呢?一直开着吗?”
佐伯以为山崎还站在自己身边,于是出声问道,其实这时候山崎已经到其他房间去进行现场调查了,代替他回答的是刚刚走到佐伯身边的七濑。
“据发现人,也就是被害人的母亲所说,在她外出的时候,一楼的空调应该全都已经关掉了。”
七濑跟佐伯不一样,乍看之下是非常值得敬爱的女性——至少,乍看之下是这样没错。
“在她回家发现案件现场的时候,还在想冷气怎么会开着的。详细情况还需要询问她本人。”
七濑暗示让佐伯去对被害人的母亲进行询问。其实不仅仅是她,在调查杀人事件的时候,佐伯总是被同僚——包括刚才的山崎——委以对被害人的遗族进行询问的任务。不知为何,事情总是自然而然地会发展成这样。
照佐伯自己的理解,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刺激疗法。在失去了重要的家人,陷入悲伤的时候,如果受到很勉强的体贴对待的话,有很多人反而会变得更加绝望。这个时候,如果让佐伯这样的人去做询问,使现场弥漫着一种像剃刀一样刺人的气氛,让被害人遗族对这不讲理的现实世界产生愤怒情绪,无论对他们本人,或者对搜查队伍来说都是更有效率的。
或许这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这家主人呢?”
“已经跟他的公司联络过了,正在外出中,回来需要花点时间。”
佐伯点点头,穿过正在忙碌的鉴证科警员,向和室走去。七濑也跟在他后面。
和室里有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一看上去就知道是专业主妇的女性正扶着桌子,垂头丧气。她真是鲤登明里的母亲,鲤登直子。
“请原谅,我是安摫警署的佐伯。”
佐伯说着,但是直子没有任何反映。就好像石化了一样,一动都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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