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这种人来,会有什么事吧?”
“所以……”十津川满冷静地反问吹田,“你是说必须采取什么措施?”
“什么措施?嗯!”
十津川笑着向车子的方向走去:“高田是律师,他还强调,凡对自己亲自辩护垃的人都当成亲人给予照顾。所以,这种人出入他的律师事务所并不奇怪。能说有前科的人进出律师事务所就逮捕律师吗?”
“那当然不能。不过……”
“不满意,是不?”
“那倒不是。”
“唷,上车吧。”十津川先跨进了巡逻车,吹田在他身边坐下。车子向搜查本部驶去。
“本案有几处疑点。”十津川背靠座椅说道。
“凶手肯定是高田。”
“不过,没有证据。”
“他的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肯定会崩溃。”吹田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
“说是这么说。”
“十津川先生,您认为高田不是凶手?!”
“你的脸别绷得那么可怕嘛”,十津川说,“我并不认为高田清白,但他是凶手的话,有些情况弄不清楚。”
“什么情况?”
“你记得我们盯高田的起因吗?”
“那是因为青木记者的证言。”
“对的。如果高田是凶手,他为什么把真名告诉青木,而且还表明自己是律师呢?假如他不把名字告诉青木,也不和青木搭话而销声匿迹的话,恐怕我们连线索也找不到。”
“可不可以考虑这样两点理由。”吹田用带血丝的眼晴盯着十津川说。
“说说你所谓的理由。”
“首先是,把青木从下行’隼鸟‘号上弄下来,会不会是打算干掉他?所以高田才放心地把真名和职业告诉了青木。但出于某种差错使他未能干掉青木。这样考虑可以吗?”
“第二点理由呢?”
“高田过于自信,属于自作聪明的罪犯那种类型。我认为,他自信绝对没有间题,所以才毫不介意地表明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
“你的想法不坏,但过于一般化了。”
“您考虑还有别的理由?”吹田的眼睛闪着亮光。
“坦率地说我也不知道。”十津川说,“确实,高田是个很自信的家伙,但同时他也会经过冷静考虑后才采取行动的。况且青木并未被害。”
“可是……”
“好啦,你明天赶快去九州。”
“是去调查高田的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
“是的,希望你彻底调查清楚。”
(六)
第二天吹田乘飞机飞往九州。这位年轻的见习警部雄心勃勃,对十津川的慎重感到不满。高田肯定是凶手,赶快把他逮起来,这件案子不就结束了吗。
吹田走访了西鹿儿岛站前的中央旅馆。这是一座新建的八层旅馆。一组象是来旅游的外国人正在跟务台办理登记手续,吹田等他们走上电梯后便同服务台的人谈起来。他让对方给他看三月二十八日的住宿卡片,这是由住宿客人自己填写的一种卡片,他马上找到了高田律师的那一张,上面填写的住址和电话号码都是真实的。住宿天数为一天,二十九日离开旅馆。
吹田从衣袋里掏出一封高田写的信,这是借来的,是高田写给同行律师的暑期问侯明信片。笔迹很相似,在外行人眼里会断定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可是吹田认为,只凭这些并不能证明高田二十八日来过这家旅馆。因为要充分考虑到高田有可能在二十八日以前弄到住宿卡片,把它填写好后由别人带到旅馆来。旅馆的客人一多,服务台的人不会一个一个地瞅着他们填写住宿卡片,而且备用的圆珠笔是到处都有卖的常见货。
吹田问一位三十二、三岁的服务台的人:“这位叫高田悠一的客人,您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嗯,记得。”
“那么,您能认出是其中的哪一位吗?”吹田把事先谁备好的三张照片并排摆在服务台的人面前。三张照片中有两张是警察。服务台的人轻易地就把高田的照片挑了出来。
“二十八日那天客人不多吗?”
“不。百分之八十的房间都住上了客人。”
“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记得这位客人的长相呢?”
“那天来了一对法国夫妇,他们不会英语,我又不会法语,正在为难之际,高田来了。多亏了他给我们当翻译,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您记得他是什么时间到旅馆来的吗?”
“确切的时间是下午七点多,我吃完晚饭接班后不久。”
“从车站到旅馆需要多长时间?”
“步行最多不过用三、四分钟。”
可疑啊!吹田脑海里浮现出蓝色列车的时刻表。下行“隼鸟”号抵达西鹿儿岛站的准确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二分。假若下车后马上到旅馆来,其登记时间应当是在下午三点钟左右。那么,七点多是怎么回事呢?是下了火车在市里转了转,吃完晚后再来旅馆的?不会的,这种想法不可能。从东京坐了十八个小时的火车到达此地,自然都想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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