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丝马迹了吧?”
福尔摩斯礼貌地说:“警长,我本来很指望咱们能在一个更愉快的情况下重逢。
死者是西瑞尔·伦道夫先生,是个魔术师,艺名叫‘西兰诺’。他是我的委托人。
我和华生是应他的邀请来看他演出的。真没想到一个愉快夜晚的结尾竟会以他的死
亡告终。”
莱斯特雷德弯腰大致查看了一下尸体,然后问我:“是被掐死的吗,医生?”
我点点头说:“而且颈骨骨折,你手下的人可以进一步证实。”
他说:“是的,辛普森医生马上就能赶到。”
接下来我和福尔摩斯向警长讲述了事情的原委,包括伦道夫去贝克街找我们的
原因,以及当晚悲剧发生前的一切经过。莱斯特雷德记着笔记,好像尤其对那个操
着外国口音、打断演出的留胡子的人特感兴趣。
“你们是说他当着几百名观众的面,在演出期间就扬言要杀死伦道夫?”
我说:“你要是看过那个戏法,警长,你就知道那绝不是个普通的戏法。”
他咕哝一声,福尔摩斯接着说:“我觉得他的威胁是一时的气话,不能当真。
警长,要是当老婆的都说要杀死她们的丈夫,你都当真,那非把你累死不可。”
莱斯特雷德说:“可哪个丈夫要是在他老婆说过这话不久就死了,我就得把那
个老婆当做嫌疑人!”
警医到达后,我们离开化妆间,去了一间由代文特安排的更大的房间。凶杀发
生时尚没有离开的剧院演员和一些工作人员也在场。
莱斯特雷德朝房间环视了一圈,对所有人说:“尸体是谁发现的?”
死者的女助手没有起身就说:“是我,警长。我和另外几个女演员共用一个化
妆间。我去伦道夫先生的房间找他,想问他明天什么时间他需要我,不料看到他躺
在地上。我不是个神经脆弱的人,但还是大叫起来,现在一想起他那扭曲的五官,
我还浑身发抖呢。”
莱斯特雷德以表示安慰的口气问她:“小姐,当时窗子是开着的吗?”
“是开着的,底部开着一点儿。”
“你什么东西都没碰吧?”
“当然没有,从他的表情上我看出他是死了,于是立刻退出了房间,后来我想
我就喊叫起来。”
“你喊叫时谁先作出了反应?”
她想了一下,说:“有好几个人同时跑了过来。很难说谁先到的,因为当时我
已经蒙了。我想第一个过来安慰我的是演小偷的杰克,我只知道他叫杰克。还有两
个小丑和与我共用化妆室的格兰罗斯小姐。她就是从画里变成活人的那位。”
我注意到莱斯特雷德没做笔记,但他的一个手下人却忙着把听到的每一句话都
写下来。面对这种官方调查,我和福尔摩斯不便插话,但我发现福尔摩斯对每句话
都极为留意。莱斯特雷德又问了帕特里西娅小姐提到的几个人,核实了前者说的话
的确属实。福尔摩斯则利用这个机会对我说出他的想法。
“华生,想一想,西兰诺的尸体被发现的前十分钟,他还是一个大活人,当着
几百人的面在演出。我们可以排除两位女士,帕特里西姬小姐和格兰罗斯小姐,因
为凶杀的方式需要凶手有超人的力气。演小偷的和两名小丑也不怎么强壮,虽然不
能完全将他们排除。犯下这样的罪行恐怕只有代文特这种体格的人才能胜任。”
我一惊:“你不会认为……”
福尔摩斯打断我说:“不会的,华生,我觉得这不大可能,尽管他是最后一个
与死者见面的人。”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侦探神秘地一笑,说:“华生,代文特如今是剧院的总管。西兰诺的演出被
打断,不得不用电影来救场。我敢肯定代文特必须安排节目的变动,可能在舞台二
测与西兰诺商量过,甚至商量的地点就在那间晦气的化妆室里。”
我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莱斯特雷德正和代文特交谈着。福尔摩斯看似漫不经心,
却肯定知道那两人在谈话。他点起一支烟卷,显然又渴望强烈的烟草了,但没办法
满足这一欲望。他正凝视着埃及烟卷燃烧的烟头时,莱斯特雷德对他说:“福尔摩
斯先生,我发现代文特先生是在座的当中最后一个与死者接触的人,而且还和死者
说过话。”
福尔摩斯点点头,朝我眨了一下右眼,说:“是么,警长?”
“是的,先生,而且他也是这里唯一有足够的力量掐死死者的人。”
福尔摩斯沉吟着说:“所以你认为世界著名的马斯凯尼剧院的年轻合伙人、著
名魔术师代文特会以这等草率的行为毁掉自己的前程?当然也不是不可能,警长。
我非常了解你,想来你已经琢磨出了犯下这一罪行的强烈动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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