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我想阿穆德·贝觉得跟我打交道是一种刺激,所以他采用了双重欺
诈的手法,但我一装成一个有钱的古怪鳏夫,他便把对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戒心抛
到九霄云外去了。莫兰太太为了不引起我的疑心,还是按时来这里赴了约。”
我问:“莱斯特雷德是什么时候插进来的?”
他答道:“差不多从一开始我就找到他让他帮忙,我还利用了阿穆德·贝打交
道的银行。他们把打了标记的钞票给了他。”
我逐渐对整个事情大致有了个轮廓,但仍有一点令我迷惑不解。
“福尔摩斯,你说的都有道理,可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莫兰太太或阿穆德·
贝太太的呢?”
他笑着说:“她的演戏本事非常高明,露馅的是她的项链。她自称家庭不富裕,
但你看过她那个阶层的人有戴那种项链的吗?尤其是上面还有埃及的雕饰?”
阿穆德·贝和他老婆双双被判人狱,为了减少用监狱的时间,他们主动提出拿
出一部分钱,还给最近受害的人。由于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智慧,一两个真正的寡
妇终于又把被骗走的钱要了回来。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续集》之
面包师的怀表
我长年为我的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写传记,记录了许多他破的案子,这些案
子的复杂程度和破获经过都完全不同,各有特色。一方面有十分复杂和令人迷惑的,
如达特穆尔的可怕猎犬案,它让福尔摩斯耗费了大量时间和思考,而且对他及委托
人都构成一定的危险。还有一些案子虽让福尔摩斯动用了丰富的推理能力,却很快
就破了案。面包师的怀表便属于此类。读者可能觉得此案与其他谜团相比,实在是
小巫见大巫,但我觉得它仍有一些有意思的方面,值得记录下来传给后人。
这个案子发生在一个叫乔治·巴雷特的人身上。一个冬天的晚上,我和福尔摩
斯则用完晚餐,坐在火炉边一边抽雪茄一边暖白酒,巴雷特便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
出现了。他虽事先没打招呼,神态却极为自信,好像是一位久违了的老朋友似的。
福尔摩斯起身迎接他,说:“巴雷特先生,找我办事的人我一般是不接见的,
除非事先有约。寄封信和发个电报都是可以的。”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的确多年没见面了,但你真的认不出我了?”
我们的客人脱去帽子,咧开嘴笑着,蓦地,他的脸让我回忆起了此人。我朝福
尔摩斯一瞥,从他的表情中看得出,他也认出了巴雷特。
福尔摩斯说:一天哪!你莫不是小乔治吧!“
他笑时大咧着的那张嘴巴,尤其勾起了我的记忆,只不过他过去留的是小平头,
而现在则打着油光锃亮的头油。
我愕然道:“小乔治,真对不住,毕竟是分开有年头啦!”
我和福尔摩斯轮流握住他强有力的右手,足足有十分钟的光景,我们怀旧地说
起过去包括他在内的街头阿拉伯人的功绩,他们帮着福尔摩斯破获了不少案件。接
着我们问起他这十年中都干了些什么。他决定把全部故事都讲给我们听。
“你们两位大概还记得,初次与你们相识时,我是个落水青年,由于你们对我
的信任,以及给我的回报,我为你们做了点盯梢之类的工作,所以得救了,没被送
进劳改院。过了一两年之后你们可能认为我突然失踪了,或许觉得我又成了小偷被
人抓住,要么就是你们太忙,根本没时间想起我?可我远没有去犯罪,而是参了军,
先是在步兵当击鼓手,后来当炮兵,再后来提为中士。我的提升多亏了你对我的训
练,福尔摩斯先生,而并非军队教我的结果。跟其他士兵相比,我的推理能力似乎
格外突出。
“你教我的方法让他们觉得我有两个脑袋,总是智胜敌人一筹。不瞒你说,福
尔摩斯,你要是当年在军界里混,不出一个月就能当上校官,两年之内一定能成为
将军。当然话还得说回来,每天枯燥乏味的苦练也准得把你逼疯。我是不是越说越
走题了?
“长话短说,后来布尔战争爆发了,我腿部负了伤,是步枪子弹打的,被送回
了国。由于身体原因我复员了,得到一笔安置费。我没像其他复员兵那样把钱花在
喝酒赌博上,而是置了辆手推车,走街串巷卖面包和糕点。”
福尔摩斯一直坐着静静地倾听巴雷特的叙述,但这时突然忍不住打断他说:
“巴雷特,我猜你不仅卖面包和糕点,后来索性自己也做了起来,对不对?”
乔治·巴雷特看着我狡黠地一笑:“他一点都没变,医生。头发可能掉了一些,
智慧却不减当年。”
福尔摩斯将头顶稀疏的头发往后捋了捋,说:“这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推理,
亲爱的巴雷特,因为你脸色苍白,是做面包的特有的颜色。华生,你瞧他虽然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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