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送的?”
他显得有点迷惑,说:“不是这个礼拜二,是上个礼拜二,我记得是我们在厨
房里吃煎饼的那天。”
我说:“没错,是忏悔日,我也想起来了。”
福尔摩斯瞥了我一眼,又问比利:“你是怎么去的舰队街?”
他说:“我坐马车去的,是吧?因为医生说坐汽车不安全,容易被偷……我是
说手稿,没坐汽车。”
福尔摩斯用锐利的眼光盯着他,又问:“比利,你一定记得那个常跟我合作的
伦敦警察厅的警长吧?”
比利神色紧张地说:“记得,先生,怎么了?”
福尔摩斯问:“他叫什么?”
比利站着的重心不停地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最后说:“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一时沉默下来,须臾,福尔摩斯又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吉米、乔治还是
哈里?反正肯定不是比利,至少不是我所认识的比利,尽管你长得和他很像。真正
的比利是绝不会忘记莱斯特雷德警长的名字的!”
那孩子垂下了头,我仍不相信他竟然不是比利。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那孩子才说:“我叫赫伯特,和比利是双胞胎,从乡下来的。
我舅舅查理让比利回去帮他的忙。那忙我帮不了,因为我不识字。哈德逊太太说只
替换一个月,应该没什么事。医生把手稿给了我,我刚想去送,就来了一个人,他
说我不必跑腿了,他可以替我送,还给了我半个英镑。”
我居然把手稿交给了这个毛头小子,令我大为惊讶。我对比利是百般信任,但
万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而且这个兄弟没有一点责任心。
福尔摩斯冷笑道:“华生,看来真比利回来之前,你只好亲自送手稿了。我们
没法阻止《每周罪行》借罗克斯顿·雷克那么个人物对我进行攻击,但至少可以阻
止他们偷窃我们的破案过程。现在我们怎么处置这个小骗子呢?”
赫伯特满脸的惭愧相,与他那个朝气蓬勃的双胞胎兄弟判若两人。他这时开口
说:“求求你,福尔摩斯先生,别给我送警局,我以后绝不再这样做了。”
虽然他给我和福尔摩斯造成了极大的麻烦,我对他仍生出了怜悯之心。
我说:“小伙子,振作起来,我们不会对你采取重罚的。”
福尔摩斯说:“你走吧。赫伯特,把哈德逊太太叫来;你的问题怎么处理,我
们会通知你的。”
我们的女主人道歉不迭,对我们说比利一周内就能赶回来。
“我一定好好教训一下赫伯特,也让他舅舅揍他一顿!”
我一直认为,福尔摩斯虽表面显得冷漠无情,内心却慈祥心软。
他说:“不必施行惩罚,哈德逊太太。我想这次教训我们大家都应该汲取。”
凡读过我写的关于歇洛克·福尔摩斯探案故事的读者都对我说,我的描绘有种
真实感,与纯粹的虚构不太一样。我相信《每周罪行》的文章对读者不会产生这样
的效果。然而当我看到赫伯特提着手提包,站在我们住处的门口打算离开时,他问
的一句话使我改变了上述看法。
“华生医生,”他问,“你觉得那个叫罗克斯顿·雷克的需要一个打杂的吗?”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续集》之
四喜大虾
“天哪!这不是华生么!老伙计,我们可是有年头没见面了!”
我正在贝克街上散步,就听到了这个熟悉的洪亮的嗓音。阿齐的德·凡肖上校
是我在阿富汗服兵役时的上司,他是个老好人,为人正直,虽然性格有点怪僻。比
如他总是对同事们说,他比我们知道的要年轻许多。如今15年一晃而过,他的模样
有了改变,尽管腰板仍很直,脸上皱纹却增多了。为了弥补他的衰老,他原先灰色
的头发和鬓角都染成了棕红色。
他接着说道:“你的腿还有点跛啊?你的头发已开始发白了。”
我克制住自己,没有道破他染发的事实。
“一离开部队我就成了家。那姑娘还真不错。你得见见她。你现在住哪儿?”
我对他说和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住在贝克街221B号。
他问:“你是说那个大侦探?上帝!我很想见见他,迈维斯肯定也想,哦,就
是我太太。干脆你们俩礼拜四晚上一起过来吃晚饭,我们吃四喜大虾。”
我问:“什么叫四喜大虾?”
他说:“就是主食是大龙虾。我们不是四个人吗?正好四只大虾。”
他留给我一张名片,我答应他一定劝说福尔摩斯去赴晚餐。
我在给福尔摩斯讲述我在阿富汗的经历时,经常跟他提起阿齐鲍德·凡肖,但
他答应周四晚上去赴晚餐时仍使我感到吃惊,因为他并非是个爱社交的人。
他说:“华生,我可爱吃大龙虾!不过我敢肯定凡肖上校一定知道吃虾容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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