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啊。”
我把装着戒指的信封递给福尔摩斯,说:“你既然有了怀疑对象,干吗不叫真
警察来!”他答道:”采取目前的方法恐怕对代文特会更有帮助。当然还有另一个原
因,华生,不久你就会知道的。“
他没有把秘密马上告诉我,不免让我觉得心中不太舒服,但经验告诉我,每次
福尔摩斯有事暂时瞒着我都是有原因的。反正肯定不是因为我判断力欠佳他才这么
做的。
福尔摩斯一直有一种天生的“返家本能”,像猫和家鸽那样。查尔斯·狄更斯
的小说里常描写曲里拐弯的伦敦小巷,尤其在他的《奥列弗·特维斯特》里。我们
俩此刻便置身于解的小巷迷宫中,但福尔摩斯很快就领我转了出来。我还记得在那
些小巷里的墙头或窗前,到处都能见到狄更斯小说中插图式的人物。
走到较安全的商业街后,福尔摩斯举起手杖叫住一辆马车。我们一屁股坐进车
内舒适的座位上,朝贝克街的方向驶去。我想,在这个繁忙的世界上,马车内可算
是刹那的逃离。坐在里面,你会觉得无论周遭的环境多么龌龊,都可以闭上眼睛,
安详地期待着回到家中。
第五章 老头子
俗话说“恶人永远不得安宁”。虽然我不希望此话应用到我身上,但我们刚返
回贝克街的住址不久,福尔摩斯就声称,休息几分钟后我们就直奔埃及剧院的日场
演出,我强烈要求我们应先饱餐一顿午饭再说。于是哈德逊太太给我们送来了可口
的羊腿、板油布了,外加一大罐她拿手的蛋奶沙司。最后我们吃着奶酪饼干时,我
再次感到浑身充满活力,准备迎战一切。
“走吧,华生,肚子已经填饱了,又得继续行动啦。我们再次去皮卡迪利街的
埃及剧院有两个理由:首先去见见那个闻名遐尔的贝提尔·德科塔;其次补上昨晚
没干的事,去太岁头上动土。”
我说:“你是说见马斯凯尼本人?”
“正是……魔术界的老头子!”
“你打算把戒指交给代文特吗?”
“当然不,不过我可以告诉他此事,让他放心。”
“莱斯特雷德怎么办?”
“警长调查的是凶杀,不是偷窃。如果有必要的话,在适当的时候会把一切都
告诉他的。”
我们抵达那座神秘的小剧院后,福尔摩斯在票房买了两张后排的座位。我没问
他为什么不出示他的名片或提一下代文特的名字,因为他穿了一身粗俗的服装(顺
便提一句,福尔摩斯在乔装方面可是个行家里手),即工人阶层穿的那种,必然有
他的用意。而且他还让我也穿了一身农村人穿的花呢衣服。
以这样的“低姿态”,我俩混进了买便宜座位的观众之中,看表演时不必担心
别人或工作人员对我俩引起注意。至于演出节目,和前一天晚上的大同小异,只是
顺序上有些小出人。节目单中插了一页纸,上面印着:“由于‘西兰诺’不幸身亡,
本场演出中他的节目将由大陆著名魔术师贝提尔·德科塔先生顶替。”
德科塔的演出在上半场休息后便开始了。我们怀着极大的兴趣看着他的绝技。
由于是多年前发生的事,所以德科塔演出的细节以及他表演节目的顺序我已记
不大清,但的确演得很出色。比如他手中提着一个鸟笼子,一眨眼就给变没了。他
还从一个纸篮子里变出几百束鲜艳的花朵,并且用一块布罩在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胖
女人身上,将布一抖就把她变得无影无踪。虽说他其貌不扬(他的晚礼服极不合身,
大胡子和蓬松的头发也脏兮兮的),高超的技艺却令观众们叹为观止。然而最让观
众吃惊的是他最后一个节目。他像西兰诺表演的那样,献出了伸缩盒子的本事。
我对福尔摩斯说:“他这个表演和西兰诺的一模一样。”
福尔摩斯答道:“的确是丝毫不差。大概用的是同一个道具。德科塔昨天晚上
说这个戏法还没制作完,还记得吗?”
我说还记得他的话。
幕间休息时,我们从剧场前门出来走到街上,朝后台的门踱去,看守后台门的
是个老头,阻止陌生人的进入。
“这两位先生是什么人?这儿可不是看戏的门,知道吗?从前门走!”
他态度粗野,说话刻薄,相貌也十分丑陋。他穿一件丝绒上衣,里面露出半截
酒瓶,头顶一个平顶工匠帽,和福尔摩斯戴的差不多。他的腿藏在半掩的门后,所
以看不见他穿的裤子。他斜着眼,酷似一个小丑,胳膊伸得直直的,拿着一张报纸
在看。
“我是福尔摩斯,这是我同事,华生。”
“福尔摩斯?不会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吧?我才不信……
“我正是,请你转告代文特先生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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