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会员了。即我见到的所有男士们。当然一到周末去的会员就更多了。
可我觉得布来克希斯俱乐部是有身份的人去的地方,而且高尔夫球本身也……”
“不是没钱的人和设身份的人玩的。说的对;除非打得特好的人。那样他们就
是职业球手了,可以教别人怎么打。”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可不是职业球手。可他的
球打得的确特棒。”
“棒到在他的会员中可以引起嫉妒的程度,是不是?”
“一些会员的确有点烦他,没错。但情有可原。他虽球打得好,但因此而沾沾
自喜,而且也自我为中心,可以说已到了自我迷恋的地步。”
“那是因为你今天的表现助长了他的扬扬自得,我的朋友。”
我没敢把我当天的惨败告诉福尔摩斯,只是说:“我打得不太好。但与我的汇
报无关。”
“这太遗憾了。我正想听听你们打球的详细经过。但你本性过于谦虚,不想多
谈。你说会员们对他们的秘书长不大喜欢,是吗?有没有发现什么人对他有特别的
反感?”
“倒不至于那么严重,但有几个人对他有所不满。”我在笔记本上瞟了一眼,
“第一个人是赫伯特·罗宾逊。他觉得俱乐部发生的事应该保密,觉得像我这样一
个偶然去俱乐部的人居然知道这些事,他感到奇怪。”
“这种观点很普遍,尽管不对。英国的绅士们特别爱掩饰丑闻,所以常使丑闻
发展到令他们震惊的地步才找我们帮忙。你佯装到那里去打球,对此罗宾逊有没有
怀疑?”
“我看没有。我没敢一个劲儿地问他问题z 他害怕警察到俱乐部乱查一通,却
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查不出来。”
福尔摩斯笑笑:“警察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的事例我们已看了不少了,是不是,
华生?当然当着咱们朋友莱斯特雷德和格雷格森的面我是不会这么说的。这些都是
心眼儿不错的警长,就是时不时老弄巧成拙。”
我也笑起来。福尔摩斯着实给苏格兰场帮过不少忙,有资本嘲弄一下。
“赫伯特·罗宾逊对我们的警察评价不高。我想只要俱乐部发生的是小偷小摸
和对财物的轻度破坏,多数会员都愿意由内部解决。可现在一名年老的会员竟然遭
到了袭击——我在那儿见到了奥斯本上尉——他的狗也被打得很惨,只好杀掉。老
头还算幸运,在黑暗中不算伤得过重。罗宾逊是当着奥斯本的面说不希望警方介入
的,我觉得他的态度有点不顾及别人的情感。”
“说得对。你不是说还有第二个人引起你的注意吗?”
“是的,他的名字叫埃德华·福劳比舍尔,是个律师,但经济状况不错,律师
事务所他不怎么管。所以俱乐部是他时常光顾的地方。三年前,他本指望会员们会
选他当秘书长,结果他们把那个职位给了布里莫尔。阿尔弗雷德资历不深,但在俱
乐部里是高尔夫球的高手。秘书长是个虚职,薪水上没有什么损失,但福劳比舍尔
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到底心怀多大的怨忿我不清楚,可他显然不喜欢布里莫尔。
我在吃午饭前后,在酒吧里听到他们闲聊,好像秘书长并不太受大家的欢迎。比如
他跟我们说过他的球棍被人弄断了,其他会员对此似乎有点兴灾乐祸,他们只是因
可怜的老奥斯本挨劫后才对那个隐藏的坏家伙引起了注意。我提到福劳比舍尔,是
因为他有憎恨我们委托人的具体理由。”
福尔摩斯把烟斗放到一边,全神贯注地看着我。“那么你的看法如何呢?到布
来克希斯跑了一趟后,你觉得罪犯会不会是会员中的某个人?”
我回来的路上就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后来在车上睡着了。我说:“我不这么看,
会员们都是有教养的人。布里莫尔讲的那些损人的事和暴力,我觉得他们做不出来。”
福尔摩斯笑笑。“华生,你现在应该是很有阅历了,应该知道社会各阶层的人
都免不了犯罪。有些貌似涵养很高的人犯下的罪却令人发指,你不是还帮我抓过这
样的人吗?你还把他们的事编成故事,呈献给广大读者。所以你的偏见万万要不得,
它阻碍你的公平心,而只有公平的心态才能敏感地捕捉住线索。”
“大概是吧。可你问我罪犯可能来自何处,我不过是阐述我的看法而已。我敢
肯定那地方有比会员们更凶狠的人,你在他们当中发现罪犯的可能性更大。”
“你特别爱为你的阶级辩护,华生。这没什么不好,但以往的许多案件证明,
这种辩护是站不住脚的。那么你认为在哪儿能找到罪犯呢?”
“我没有机会见一见在球场工作的人,我想有两个是全职的,还有一个是临时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威尔·安德鲁斯+[英]J·M·格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