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
“可是福尔摩斯,他昨天可是因生命受到威胁才到这儿来的。我们既然接了这
个案子,总不能——”
“据我看,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目前没有危险。你要是想使他放心,就这么
跟他说;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好吧,照你刚才说的,睡觉。”
他蓦地站起身,在壁炉上磕掉烟斗里的烟灰。
两个多礼拜过去了,福尔摩斯的推测仿佛应验了,布来克希斯没有再传来什么
消息。后来,在三月的一个星期三晚上,我们正要坐下来吃晚饭,忽然听到楼下有
人按门铃胚传来急促的说话声。一会儿,哈德逊太太拿着一封电报走上来。电报的
内容令人毛骨悚然:请立刻赶来。今天下午被枪打伤。
——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我们到达布来克希斯高尔夫球俱乐部时,看到阿尔
弗雷德·布里莫尔脸色惨白,毫无生气。当时天色已黑,但楼里仍很安静。开枪打
人是严重的犯罪,没死人也照样如此,而且警方也非常重视。我本指望能见到俱乐
部里挤满了警察,分别找人录口供并在楼房周围搜集证据。
然而事实却是,俱乐部里几乎空无一人。个别会员在客厅的酒吧台上窃窃私语。
布里莫尔把我们引进秘书长办公室,里面的炉火烧得很旺,但给人一种压抑的温暖。
煤油灯柔和的光线洒在写字台上和房间墙壁的橡木饰面上。整个气氛最适合饭后坐
在里面的扶手椅上打盹,而我们却要听主人讲述严酷和令人发指的事实。
我刚把沉重的橡木门关上,主人便掉转过身子说起来。
“谢谢你这么及时就赶来了,福尔摩斯,也谢谢你,华生医生。上个月我俩已
打了一场球,也许我可以冒昧地称呼你约翰了。”
“当然可以,阿尔弗雷德。那次一起锻炼了一番,咱们就是朋友了。”我笑着
说。
“谢谢,不瞒你说,我现在需要的就是朋友。俱乐部里虽也有一些人,但我真
不知道到底该依靠谁。”
他望了一眼他垂在身侧的一只胳膊。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白色纱布中间渗
出一块红棕色血迹,正好在手臂的外侧,肋部上方。
但凡遇到案情,福尔摩斯从不顾及礼教,便生硬地说:“你必须让华生医生立
刻检查一下你的伤口。一旦罪犯被送上法庭,华生的检查报告将十分重要。”
“谢谢你的关心,但不必了。我们这儿有个医生会员,他已替我做了包扎。他
现在不在这儿,但必要时他可以描述我的受伤情况。”
“是这样。那你就把挨枪击的前后经过给我们讲讲吧,布里莫尔先生。不要漏
掉任何细节,不管你认为重不重要。”
福尔摩斯抄了把椅子,在离布里莫尔四英尺的地方坐下,仔细盯着他看,就像
在显微镜下检查一样标本。
我要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看,肯定特生气,但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似乎仍显得
镇定自若,他去贝克街时曾说读过我写的有关福尔摩斯的探案故事,所以可能对大
侦探的严密询问早已有所准备。
“事情是今天下午5 点左右发生的。我在俱乐部大楼的后面,正在去找球场管
理员主管的路上。我打算告诉他星期六早上一定要修剪好场地,因为那天有比赛。”
我说:“今天阴天,不过那时还是有光线的吧?你被枪击的地点是不是特黑,
所以——”
“华生,出事地点我们会去查看的。还是先请布里莫尔陈述事情的经过。”
福尔摩斯像只猎鹰似的朝布里莫尔探着身子,跟我说话时都没朝我看一眼。
秘书长说:“我一会儿就讲完。出事地方的确特黑。那是俱乐部厨房后面的一
条小道,两边是高大的紫杉树。小道长不过12码,是从这儿到球场管理员比文的小
屋最近的一条近路。我是在小道的尽头遭袭击的,实际是伏击。”
“说说攻击你的人。”
“我没大看清他的模样。他在我前方5 码远的灌木丛里跳出来。我过了一刹那
才意识到他正用一把手枪对着我。”
“他说话了吗?”
“没有,一声没吭。他只是用枪指着我,后来开了枪。我只见黑暗中枪口喷出
火舌,于是我知道我中弹了。”
“你认为他要置你于死命吗?”
“绝对是。他是朝我心口射击的,福尔摩斯。”
“嗯。那么我得说他的枪法不怎么样,布里莫尔先生。”
“或者说算我走运。他开枪时我可能本能地朝旁边一闪,但一切来得太突然,
我根本没法弄清怎么回事。”
“当时你穿的衣服还在吗?”
“我当时穿的夹克就在这个衣橱里,我料到你可能要看一看。”
他拉开立在墙角的一个木制衣橱的门。我瞥见衣橱底部有一些高尔夫球鞋和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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