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博士读完后,说:“这个姿态真够仁慈的了。要是我,除杖打偷窃者外,
还要将其逐出校门。不过我十分理解奎尔齐先生迫切希望找回手稿的心情。我听你
的,亲爱的福尔摩斯。你放手干吧!”校长站起身,意思是谈话该结束了。
温盖特的搜索令人大失所望,只搜出一张大饼的残渣,那是从厨房里偷出的;
另一样东西是一个墙手球球拍,上面写着拥有者的名字:彼得·陶迪。球拍是在哈
里·辛格的书房里发现的。但后来陶迪对这事不以为然地说:“是我借给辛格的,
让他用它打胖子邦特!”邦特则否认从厨房里偷过饼,却又傻乎乎地不打自招地说
:“我从来没在深更半夜爬起来偷那张饼……这种事我从来不干!不信你们去问费
斯,因为我给了他一小块……这并不等于我有饼!”
毋庸讳言,奎尔齐先生的手杖在全校,不,应该说是肯特郡乃至全英国最肥硕
的屁股上重重地打了六下。
“啪!”
“噢!”
“啪!”
“哦,天!”
“啪!”
“啊哟,住手吧!”
“啪!啪!啪!”
“哦,天!救命啊!”
胖子邦特结果是从奎尔齐先生的办公室里爬到我和福尔摩斯站着的走廊里的。
他边爬边从眼镜片后狠狠瞪着福尔摩斯,从牙缝里骂道:“混蛋!”我说:”你应原
谅他,福尔摩斯。他显然是食欲过大的牺牲品,他的食欲还让他变得低能。“
我们晚上一到就离开了学校,等学生都回到寝室后又返回来。我们敲敲奎尔齐
办公室的门,他请我们进去,但打招呼的口气却不似往常那样热情。他苦涩地说:
“福尔摩斯先生,你的办法的确奏了效,但并不是我预期的那种。”
他递给福尔摩斯一张撕成一半的大号稿纸,上面是奎尔齐的手迹《格雷弗莱尔
斯》。
他接着说:“这张纸是从我的手稿上撕下来的。我刚才回来时它就放在我办公
桌上,旁边还有一张便条,用铅笔写了几行字。”
说着他把便条也推给福尔摩斯。
便条纸是粉色的,质量低劣。上面印的文字旁边用铅笔写着:你要是想要回你
写的一堆垃圾的其余部分,明晚九点半在回廊日冕仪留下一个装着15英镑的信封。
此事谁也不要告诉,到时手稿自然会完壁归赵。
福尔摩斯说:“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奎尔齐先生,否则你就不会把字条让我
看,而且会照便条说的把钱送去,以微薄的损失换回你的手稿。谁能说你不该这样
做呢?但我晓得你有是非和正义感,所以不想走这个捷径。”
奎尔齐不以为然地说:“我当然不会向讹诈低头,先生。不过你认为15英镑是
个不大的数目,对我来说却不少了。”
我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便问福尔摩斯:“从铅笔便条上你能看出什么名堂
来吗?”
他耸耸肩:“不多,只是这张纸是从一份有关赌博报道的报纸或杂志上撕下来
的,因为它是粉色。这是较早的一种印刷物,段落之间留有空隙,现在的排版已没
有空隙了。使用的铅笔型号是HB型,纸是垫在一个锯齿状的东西上写的。”
奎尔齐不耐烦地问:“你觉得是这个学校初中部的学生写的吗?”
福尔摩斯不肯定地答道:“有可能。字迹写得很工整,拼写也正确,很可能就
是你班上的学生写的。”
奎尔齐说:“不错,可是也得排除一部分人,比如邦特……”
大侦探问:“奎尔齐先生,你的学生中谁有可能有关于赌博的报刊?”
奎尔齐的回答非常快捷,似乎根本不假思索:“弗南·史密斯。我已不止一次
因他赌博而揍过他,他有一次还竟敢参加华普绍特的赛马赌博!”
但我和福尔摩斯都认为,奎尔齐认定写便条的人就是史密斯,这个结论未免下
得太快了些。
福尔摩斯暗示着说:“你们班30多名学生,看赌博报刊的肯定不止一两个人吧?”
奎尔齐先生颇不情愿地沉吟着说:“这倒也是,还有那么一些害群之马……如
斯托德……斯诺普……斯金纳。但我觉得他们都是误人歧途,而弗南·史密斯……”
我禁不住打断他说:“先生,我们可不能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奎尔齐点头称是,说:“我同意你的观点,医生。福尔摩斯先生,我下一步该
怎么办?”
福尔摩斯的回答令我和奎尔齐都很惊讶,他说:“你要是很看重你的手稿,什
么都不要做。”
奎尔齐的答复也让我大为吃惊,他说:“这事对我来说实在太急迫了,因为我
的出版商马上就要稿子已写好的部分。我明天下午就得到伦敦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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