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班克斯先生有点不太舒服,决定回家了。”接着他又轻声告诉我:“我
忘了对你说了,我曾经是我这个重量级的全英最优秀的拳击手。现在虽上了点年纪,
体重却没增加。班克斯可就不一样了,已经虚胖了。”
我担心班克斯会去报警,福尔摩斯却不以为然。
“华生,算了吧,他才不会呢,我敢说,他的律师陶迪肯定不同意他那么做。”
我问他纸牌的戏法是怎么变的,他只是说:“华生,一个角折起来的纸牌岂止
一张?”
第六章 跟踪奎尔齐
“华生,到了你该出力的时候了。把芥茉递给我,谢谢。”
我和福尔摩斯正在克劳斯基旅店里用早餐,同时制定着当天的计划。
我把芥茉递给他,问:“你觉得我跟踪奎尔齐在道德上说得过去吗?不管怎么
说,你要是没退休的话,他可是你的当事人啊。”
我朋友轻描淡写地答道:“但我现在退休了,所以怎么干都行!”
他的话让我一惊,竟把一块土豆泥掉在了餐巾上。
福尔摩斯一边帮我擦着污演一边说:“奎尔齐对我们并没全说实话,我对他自
然也就不能太老实。一名侦探不能一盘棋两边都走,除非你觉得里面有猫腻,正像
我现在的感觉这样。”
我略有所悟地说:“你指的是弗南·史密斯受了冤枉?”
他点点头:“确实如此。”
我想不出别的能阻止我跟踪奎尔齐的理由,便问:“不知他会坐哪趟火车?”
但福尔摩斯已想到了这一点。
“我亲爱的华生,只有一趟火车他能坐,就是2 点15分从考特菲尔德开往查令
克劳斯的。他上午有课,没法坐10点40和中午的车。再一辆就是4 点了,他不可能
坐。”
我问:“我需要化装吗?”
福尔摩斯突然疯狂地大笑不止,等他笑够了才说:“对不起,老伙计华生,可
一想到你留起小撇胡,配一身军服,那模样实在是滑稽可笑。我看你还是跟着他,
离得远一点,他心情焦虑,不会注意到你的。”
一点半我赶到考特菲尔德车站,买了一张去查令克劳斯的票,但没马上就进站
台,因我已经看见了奎尔齐先生,他穿一件黑色大衣,戴顶毡帽,手里提着一只包。
我在栅栏中间的一个缺口处观察着他,直到火车进站我才登车,正好瞥见奎尔齐挤
上车厢的背影。我上的车厢离他相距四五个车厢。
一路相安无事,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绿野和肯特郡烘啤酒的烘房,之后路过的是
苏雷地区的一些小镇,最后进入了世界最大都市的郊区。车厢里的伦敦人一看到进
入自己的地盘便都用伦敦口音叽喳喧哗起来。
“又回来了!我们的雾都!”
我最后一个跳下车厢,正赶上脸庞瘦削的奎尔齐将车票交给检票员。我琢磨着
奎尔齐会不会乘公共汽车,或坐已取代马车的新式出租车。结果他钻进一辆出租,
我也拦住一辆,但不幸没听清他要去的地点。我只好对司机说:“跟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没说什么,只嘟哝了一句:“你不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吧。”
奎尔齐坐的出租路过阿尔得维基后便慢得几乎停下来,这时已从宁静的斯特兰
德大街进入了高楼大厦林立、报馆集中的舰队街。奎尔齐的车停下后,我坐的车也
在离他几码远的地方停下,以便监视他。我把钱付给出租司机,另给了他六便士的
小费。
奎尔齐下车后神秘兮兮地环顾了一下左右,然后穿过马路,令我不解地钻进一
家小酒馆。我紧跟在他身后,费力地穿过舰队街上如流的人群。内燃机车的发明使
本来就很窄的那条街愈发拥挤起来。四轮大马车仍在马路上跑,对出租车和公共汽
车构成一大障碍。我进到酒馆时,看见奎尔齐刚买完一杯葡萄汁坐到一个犄角的桌
子旁。我要了一杯淡啤酒,背朝着奎尔齐站在柜台边,却能从一面装饰镜里观察他
的所有动静。
约摸5 分钟后,奎尔齐从座位上起身,拎起他的旅行袋。我刚准备跟他走,却
发现他并没离开酒馆,而是朝写着“男厕所”的一道门走去。三分钟后,一个人从
厕所走出来。他高个儿,瘦削脸盘,头顶贝雷帽,穿一件绿色灯心绒夹克,敞开的
衫衣领口下系一条花呢围巾。他那样子完全不是个学究,手里却拎着奎尔齐的旅行
袋。
我脑海里闪现出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奎尔齐已把他的提包转交给了一个在酒
吧厕所里等他的人……奎尔齐遭到抢劫,抢劫者就是眼前这个人;或者这位一身搞
艺术打扮的人正巧也有一个跟奎尔齐一样的旅行袋。后来我突然又意识到,此人就
是奎尔齐!他的手提包里一直就装着另一套衣服,所以他在洗手间里做了乔装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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