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向福尔摩斯和我直眨眼。
洛克博士宣布解散,师生从礼堂鱼贯而出,兴奋地大声议论着。毫无疑问,他
们刚刚目睹的一幕将成为他们一连几天的谈论话题。福尔摩斯将书稿高高举起,尖
刻地对奎尔齐说:“奎尔齐先生,你一直都很耐心,现在我想到了解决你的校史手
稿的时候了。但正像我刚才说过的,得在私下里解决。”
足足有几秒钟时间,奎尔齐好像又要像最初那样发作一番。但他的理智占了上
风,说:“福尔摩斯先生,半个小时之后,我将高兴地在我办公室里接待你和华生
医生。”
这时他已恢复了常态,深深鞠了个躬,拖着他的长袍离开了,动作极富戏剧性。
惩罚期间学校的孩子们静得出奇,这会儿则肆无忌惮地喧哗吵嚷不止。他们大
喊着“史密斯大好人”和“掐死斯金纳!”但斯金纳被抽打后身体虚弱,面无血色,
即使是最凶狠的学生对他也不免生出恻隐之心,没再接他。但毕竟斯金纳没被开除,
所以他们也就没过分地同情他。史密斯却成了偶像,被同学们扛起来蜂拥至操场。
面对这样的情绪,值班学生和老师们也不便加以干涉。不少初中学生将福尔摩斯团
团围住,表达谢意。
“嘿,福尔摩斯先生,祝贺你!”
“祝贺你!”
彼得·陶迪说:“这下你算破案了吧?”
连不太爱说话的温盖特也说:“你干得真漂亮,先生。结局是皆大欢喜。”
福尔摩斯和好几十名师生握过手后,我们又回到礼堂,走到洛克博士独自坐着
的讲台上。
校长说:“我亲爱的朋友,你阻止了我的不公正行为,对此我非常感激。对发
生的事我应负责。”
我说:“先生,人无完人,孰能无过?我知道你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
我们走出礼堂,迎头碰上五大三粗的乔·班克斯。他一看清福尔摩斯就畏惧地
退缩了两步,生怕一两天前发生的拳击事件再度重演。
他说:“嘿,你走远点儿。”
福尔摩斯安慰他说:“别害怕,班克斯先生。我不想再跟你交锋了,其实上次
也是你挑起来的。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那个无赖一怔,但立即稳住自己,说:“我得见见校长,斯金纳那小子欠我15
英镑就是不还。我得和校长说说,这不关你的事。”
福尔摩斯警告他说:“你要是再提这事,就关我的事了。你要是敢找洛克博士
提起斯金纳欠你的钱,我就去找格雷姆斯警长。你近期干的勾当肯定会引起他的兴
趣。”
我也说:“赌博是非法的,在有执照的公共场所里赔钱同样不合法!”班克斯大
吃一惊:”格雷姆斯,那个恶棍……你们想要什么花招?“
福尔摩斯清晰诚恳地说:“我的花招是不想让你这样的流氓占一个弱小的不懂
事孩子的便宜。你就当斯金纳欠你的钱已经还了,否则我跟你过不去。你要是还想
打架,我乐意奉陪。顺便说一句,我名叫歇洛克·福尔摩斯!”
那个无赖吓了一跳,只得走开,兀自嘟哝着:“都不还钱让我吃什么?”
温盖特见我俩都没刮脸,一副尴尬的模样,便建议我们去学生的盥洗室去刮胡
子,我俩自然十分高兴。
他说:“全校师生都去教堂了,所以没人干扰你们。我从一个教师那儿借来了
刮胡刀,盥洗室里有香皂和毛巾。”
盥洗室古老而宽敞,里面的设备亦很不错。一会功夫我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
可以从容地赴约了。朝教员办公区走去时,我们听到从教堂传来的令人感动的朗读
赞美诗的声音。整个校园都空空如也,因为星期日上午师生都必须参加礼拜。奎尔
齐先生显然向校长请了假,以便与我们约会。我们在那扇熟悉的橡木门上敲了敲,
一个同样熟悉的声音让我们进去。
“请坐,两位先生……肯定有什么好消息吧?”福尔摩斯把捆着的书稿放到书
桌上,奎尔齐挤出了一丝笑容:“啊,这正是你所说的我的《格雷弗莱尔斯校史》,
准确地说,是其中的一部分。”
福尔摩斯用莫测高深的眼光望着奎尔齐,说:“你不打算把绳子解开,看看里
面的页码有没有丢失的?要不我来帮你解?”
福尔摩斯说着伸出右手,佯装要解绳子的样子。
“不用!我是说……多谢……你瞧,蜡还是封着的。”
奎尔齐说“不用”两字时显得特别紧张,尽管后面的话又恢复了平静。他的举
止在我看来有点忘恩负义的味道。他对这部书稿视如珍宝,给他找回来了却连声
“谢谢”都没有。
我抑制不住地说:“奎尔齐先生,我的朋友为你可是够卖力的。他的动机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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