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晚上7 点之前我们俩舒适地坐在酒吧里,等待着魔术师的到来。不一会儿
他来了,我们是根据老板对他的描绘和他进来时的自我感觉良好的神态上判断出来
的。他的神态很自然,一点都不做作。我立刻就感觉到,要让乔治指责这样一位态
度友好、为人随和的人做了什么坏事,是多么地难下决心。
我们看他变戏法,一会儿从一副牌里找出别人暗中选中的一张牌;一会儿又从
旁观者的耳朵、鼻子和帽子里变出真正的金钱,委实十分引人。
一个站在他旁边、衣衫槛楼的小矮人说:“先生,变个5 英镑的戏法吧!”
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着,魔术师耸耸肩,好像只好满足大家的心愿。他朝乔治
瞥了一眼,暗示借给他5 英镑。乔治·迪恩踌躇了一刹那,看了一眼福尔摩斯,然
后从一个钱柜里拿出5 英镑。仿佛出于习惯,他在一张纸上写下钞票的数码,把纸
放在钱柜旁边。
魔术师将钞票一折,叠成罗盘的样子。然后他在钞票上盖上一个手绢,并让周
围的一些人低头去看钞票,确保它肯定在手绢下面。尔后他便将方手绢往空中一抛
;底下的钞票不见了。虽然许多人已看过多次,仍发出惊讶的赞叹声。这时,魔术
师又从手绢里变出一些落花生,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
最后他苦笑着对乔治说:“我的老板,你的5 英镑钞票就在你雅间的钱柜里。
请过去看一看,核对一下上面的数字。”
乔治·迪恩用他手中的纸条核对钞票数码时,人们同时发出一阵欢呼声。变戏
法的喝干他的酒,与大家—一再见,就离去了。福尔摩斯转身对我说:“跟上他,
华生。小心点。看看他是不是还去这一片其他的酒店,问问他们有没有丢过钱。”
我跟着那个人穿过贝克街,走到马利伯恩街上。我发现他独自在走,没有任何
“冷肉酒杯”的人陪着他。他又走进一家酒馆,我进去躲在暗处,见他又把刚才的
把戏演了一遍,大体相同。从那儿我继续跟着他,走进金斯克劳斯酒店,在门口,
他和一个小矮个儿打了个招呼,一起走进去。他在里面又进行了第三次表演。
在前一个地方,因为我怕失去盯梢目标,所以没问酒馆里是否有丢钱现象,但
他离开“金斯克劳斯”后,我决定不理他了。我在里面留连了一会儿,和一位侍女
搭上了话,她一头金发,胸部格外丰满。我把话渐渐引向我要了解的正题。当我问
到酒店有没有丢钱时,她突然变了一副口吻:“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老丢4 英镑10先
令的?你是从总部来的还是怎么着?”
我反正已经得到了我要了解的情况,便离开了。
回到221B的住宅后,福尔摩斯告诉我,乔治·迪恩果然发现雅间的钱柜里又少
了4 英镑10先令。我把我的跟踪说了说,告诉他魔术师每进一个酒馆都带着一个不
同的人。我还说至少有另一家酒店也经常丢失4 英镑10先令。
福尔摩斯说:“他得依靠助手,但很狡猾:每次表演的助手都换人。他显然来
回换助手,以免引起人们的注意。在‘冷肉酒杯’里我就看到了他的那个帮手。”
我困惑地问:“你怎么知道那人是他帮手?他穿得破破烂烂,和魔术师完全是
两种人。”
福尔摩斯神秘地一笑:“你看到了他的破衣破裤,还注意到了什么?”
我说除此之外别的没发现什么。
我朋友说:“华生,那人穿的一双靴子至少值10几尼,是在圣詹姆斯专为他特
制的。”
我问:“你怎么知道是定做的,而不是一个有钱人送给他的?”
福尔摩斯笑道:“因为他一只脚比另一只脚大,而皮靴质量好,两只脚都穿得
挺合适。”
“据乔治·迪恩说,后天晚上变戏法的还得去他的酒店。我也得去,而且需要
你帮个忙华生。”
接下来他向我解释我所要担当的角色。
“我们俩站在酒吧里,在嫌疑人的附近。然后等我给你一个信号,你就尽量悄
悄地把那个小矮子引走,等走远一点后,你就想法缠住他;怎么缠就靠你的本事啦。”
约40来个小时,我们又来到乔治的酒吧,福尔摩斯依旧镇静自若,而我一想到
有任务要执行就十分兴奋和担忧。七点钟,那个我们称之为变戏法的人又出现了,
身后尾随着那个穿一双昂贵皮靴的小矮个儿。
手指灵活的魔术师又照上次一样变了一通戏法,只是纸牌的变法上有点不同。
等到他从乔治那儿借到5 英镑后,我朋友用手指在我肋骨上一捅,我便神色严肃、
手掌有力地把小矮个儿朝门口推去。他想反抗,我把一个手指放到嘴唇上,神秘地
一笑,摆出他跟着我走就能得到好处的神情,他疑惑不解,过了一会儿,拨开我就
要往回走。于是我不得不诉诸武力,他想反击,被我一记右手勾拳击中下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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