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这匹马的赞许目光。另外,我还留意到赶车的警察根本没用鞭子,这肯定是你
的意思。啊,还有,我还发现它没戴马嚼子。”
莱斯特雷德悻悻地说:“那些马嚼子太硬,它的嘴软得像丝绒,我可不想把它
的嘴毁了。”
我们抵达死者的家时,被人领进厨房,当地巡佐告诉我们,除了尸体已运往停
尸房外,什么东西都没碰。餐桌上铺着一块帆布,布上涂着光亮的白漆。打破,的
茶杯碎片仍散在桌子上,那大概就是与怀特金斯的头接触的位置。桌子上还有一个
与茶杯配套的茶壶,一个热水罐和一个糖罐。
福尔摩斯先往后站了站,将屋里的全景都看在眼里,然后才走近餐桌,用指尖
触碰着各种物品。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起茶壶盖,朝里看了看。
“巡佐,你有没有问过怀特金斯先生的邻居,他是怎样一个人?”
答话的是莱斯特雷德,仿佛他不想被排除在谈话交流之外。
他说:“他们都认为他深居简出,对钱财很仔细。”
福尔摩斯点头说:“屋里的一切都证实了这一点:简朴的家具,上了漆的可以
省肥皂的桌布,以及食品不多的食品柜。但他却在供一个人喝的茶壶里放进了两三
匙茶叶。这个茶壶不大,里面仍有许多茶叶。”
莱斯特雷德感兴趣地问:“你是说他有个客人陪他喝茶?可约翰逊太太发现他
时,这儿只有他一个人。约翰逊太太可是个老实人。她也上了年纪,时不时过来看
看,以防怀特金斯生病;他曾患过轻微心脏病。”
福尔摩斯点头说:“他这次一头扑在桌上肥茶杯碰得这么碎,轻微的病可没这
个力量。警长,你能不能给我弄点粘碎陶瓷的胶水来?”
莱斯特雷德派他的下属去取胶水,福尔摩斯对我说:“华生,要不你去趟警局
的停尸房,检查一下尸体?”
我了解福尔摩斯的办事方式,所以根本不问他要胶水及吩咐我的用意何在,于
是等胶水送来后,我和莱斯特雷德就赶往停放尸体的警察局了。
约翰·怀特金斯的尸体仍躺在停尸台上,我发现茶杯碎片在他额头上留下的伤
口不仅刺穿了皮肉,还伤着了头骨。警医给我们看了刺穿额头的碎片,这会儿已装
进一个小口袋里。
莱斯特雷德说碎片应交给他作为证据保存。接着警长提议要我检查死者的尸体,
警医不太高兴,但仍耸耸肩同意了。
我没在死者的额头上耽搁太多的时间,因为确信那里的创伤就是死因。我寻找
心脏病发作的痕迹,但一无所获,然而最终在他颈后看到两处极对称的伤痕,一边
一个。我认为可能是有人掐住他脖子多次往下按造成的。
我们回到贝肯亥姆,从马车上下来时,我说:“这个案子再明显不过了,是谋
杀。”
莱斯特雷德听到我的话显得特高兴。
我们径直走进怀特金斯家的厨房,我惊讶地发现福尔摩斯已把打碎的茶杯粘了
起来。茶杯立在桌上,除了杯口缺了一大块外已很完整。莱斯特雷德仔细打量了一
番杯子,沉吟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茶杯碎片交给福尔摩斯。
“这是你需要的最后一块吧?”
福尔摩斯接过来,将它粘在茶杯上。
莱斯特雷德咧嘴笑着说:“又费时又费胶水,能证明什么呢?”
福尔摩斯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从中倒出六七粒茶杯的小碎片,说:“这些跟
这只杯子对不上。你瞧,警长,其实打碎的杯子是两个,那个和怀特金斯一起喝茶,
后又将他杀害的凶手企图把另一只茶杯的碎片拾走。通过茶壶中的茶叶,我已推断
出了有另一个人。”
我对福尔摩斯讲了尸体检验情况,尤其是脖子后面的两处印痕。
他说:“干得好,华生,大致轮廓已经出来了。怀特金斯接待了一位客人一起
喝茶,主人与此人很熟,很信任他。糖罐是空的,所以凶手可能起身走到怀特金斯
背后,从墙上的碗橱里拿糖。那里也有一个糖罐。拿糖给凶手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借
口,于是他掐住主人的脖子,使劲按住他的头往桌子上砸。头正好磕在茶杯上,于
是凶手将第二个茶杯的碎片拿走,但却漏掉了一些残渣,或许以为那些残渣是属于
第一个茶杯的。”
对于福尔摩斯的推理,莱斯特雷德没有争辩,他说:“我看约翰逊太太不会有
问题,因为她没动机,而且总是不遗余力地帮助这个被人遗忘的老头。”
福尔摩斯让我愕然地说:“这可说不准,警长,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会发生。”
我们沿小路朝隔壁的约翰逊太太家走去,福尔摩斯的脚步落在我俩后面。
他说:“警长,你认识那个女人,不会让她感到吃惊,华生是个医生,也没有
问题。我建议你们俩先到她家,就说福尔摩斯马上就到。走吧,我这就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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