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他为什么只留遗书给夏芮华?火村教授!有栖川先生,你们能告诉我吗?”
她撞到桌子,弄倒了红茶,“为什么旺夫一句话也没留给我?开什么玩笑!而且为什么没有人觉得奇怪?这太可笑了!谁来告诉我原因!”
夏芮华呆站在用日文吼叫的瑞穗身边。
5
激动的瑞穂随即安静下来,好不容易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说:“我失态了!”而我们却找不出任何可以安慰她的话。对她来说,我们只是过客罢了。
当我们告辞,打算回车上时,瑞穗走了过来。
“两位会在这里待到明天吧!”
“是啊!”火村回答。她一脸遗憾的样子。
“这样啊!那没时间了!我还指望两位找出旺夫之所以寻死的原因。”
“时间虽然不够充分,不过我们还是会全力以赴,我们现在要到老虎之家去,再做一次现场调査。”
瑞穗看着我们的眼睛,轮流和我们握手,“麻烦你们!请你们务必找出真相!”
我回握着她搽着粉红色指甲油的手,突然觉得干劲十足。
我们坐上车,前往老虎之家。我看着后照镜里瑞穗和夏芮华的身影逐渐远去。
“艾伦那家伙!究竟在调査什么?他真的是在为小说找题材吗?”
火村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从衬衫口袋拿出烟叼着,他心里大概也觉得不太舒服吧!
“不知道!我觉得他是去凑热闹的。”
“你们同样身为小说家,能不能和他谈谈?劝他如果发现什么,最好一五一十地告诉警察。”
“你认为艾伦发现什么了吗?”
“不!我是假设他如果发现什么,我认为有所隐瞒的人应该是池泽。我们谈到津久井的时候,
他不是坐立不安吗?我觉得十分可疑,质问他他搞不好会露出马脚。”
池泽晶彦啊!他确实有点可疑,不过我更在乎大龙。他昨晚经过夏洛姆警长和阿兹朗署长的侦讯之后,就没什么精神。今天早上也因为身体不适没有露面,他虽然不喜欢旺夫,但得知旺夫遭人杀害之后,却开始替他说话。这或许只是日本人所说的不批评往生者的习惯,这应该也是每个国家共通的做法吧!但他似乎觉得自己应该对旺夫的死负责。
“时间有限啊!我们得在离开金马仑髙原之前把事情给解决了。明天几点出发?”火村叼着烟说。
我这个行程负责人立刻回答:“预定十一点多在怡保搭火车,两点半左右抵达吉隆坡,往关西
机场的飞机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出发。”
“咦?两点半到吉隆坡,飞机半夜才起飞?有隔这么久吗?”
“有!当然有!我们计划多留点时间在吉隆坡,享受完满汉全席之后,再和马来西亚说再见。这我之前不就告诉过你了吗?”
真是的!教书匠就是这样,光会啰唆学生,从不听别人说话!真是伤脑筋。前几天搭出租车的时候,司机也笑着说:“只要学校的老师一坐上车,我马上就知道,因为他们根本不听我说话。”
“哦!是吗?那我们把向马来西亚道别的时间省下来就行了!如果改变计划的话,要搭几点的车?”
他该不会以为我把马来西亚的火车时刻表,存在脑袋里了吧?
“我哪知道!那我们直接开车到吉隆坡好了!只要四个钟头!这样我们就可以在金马仑高原待到下午七点。”
身为有栖川旅行社的行程规划师,对这样的行程实在不敢恭维。我是无所谓,赶不上飞机哭的人可是你!
“好!行!就这么办!我们还有三十个小时,这场仗还真难打!”
聊着聊着,我们已经来到老虎之家。
四周一片寂静,也没看到警车。好像日常的空间中破了 一个大洞似的。我们关门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格外响亮。
我们按了玄关的门铃,正猜着谁会出来应门时,出现了大井的脸。
“啊!是两位!”他似乎猜到我们会来,只差没说你们怎么这么慢!“董事长和夫人都在,夏芮华和瑞穗小姐到旺夫家去了。”
“我们刚才在那里见过她们了 ,也跟她们谈过了 。”
“她们好像冷静多了,不过还是很伤心。”
“瑞穗小姐似乎无法理解旺夫为何没留遗书给她,这样的反应实在很矛盾,因为她一直认为旺夫不是自杀的。”
我们在玄关聊了起来。大井看着远方的森林,吞吞吐吐地说:
“这……该怎么说呢?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虽然我无法当着瑞穂的面说,旺夫或许并不像瑞穗爱他一样地爱着瑞穗。”
这句话真叫人意外。
“这是你的看法吗?”
“不!可能不只有我这么想。百濑先生夫妇也是,他们担心身处盲目恋爱中的瑞穗,无法看清这种情况,我想连夏芮华都发现了。她太善良了,所以说不出口。”
大井仍旧看着树丛,如果是在日本,大概会听见扰人的蝉声,髙原上的森林却安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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