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去,随便按了三个楼层,门关上后,选了四层。电梯停了第二次后,他下了电梯,找紧急出口。沿楼梯往上走了一层,找到另一部电梯,又重复了刚才做的,最后他的路线变得相当复杂,任何想跟着他的保安都没可能跟上他。
楼内很嘈杂,不过这让他更安全,他径直下到了三楼。
大厅没人。
基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过来。听着电梯声渐渐远去,他踮着脚走过地毯,悄悄地进了图书馆。
里面没开灯,百叶窗也拉着,不过还是透进一些阳光,足够了。
他捋着一本本的书看去,找着那个杜威十进制书号。
他来到了一个摆着医术书籍的架子旁,架子上有一些心理学书籍,解读阐释各种心理现象的书籍,在一本厚厚的讲如何治疗游离性精神错乱的书旁出现一个空位。
他凑近了些。有一本薄的紫色封皮的书被推到了里面,书脊上的编号很旧褪了色,就是他要找的书。他把它抽出来,发现这本书不同于他见过的其他本书:这本书装在一个套子里。
封皮上有一个铜制的小扣子,他用拇指拔开扣子,颤抖着双手打开紫色的绒面封皮。
这根本就不是一本书,是一个盒子,好像在哪儿见过。它以前装过一个旧注射器?是了,他还用过那个注射器。原来固定注射器的绳子已经割断了,注射器也不见的,现在里面放着一个薄笔记本,一部灰色的手机,手机关着机,还有一支点22口径的手枪,散发出一股无烟火药味。
他先把枪拿了出来,查看了一下枪膛,里面有子弹,揣进兜里,接着看盒子。
打开笔记本,在第一页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名字下有一张表,表上是一些数字和字母。接下来的每一页上都有一些名字,一些图表,还有一串串有些模糊的单色链条,是DNA链条。
限制性内切酶已经对这些选出个人的DNA进行了酶切,电流把它们切割开,它们被放在胶垫和尼龙膜之间。
DNA片段上的二十个点被选出进行比较,在这二十个点,放射性化学物质探针与DNA结合,从而判定一对DNA是否吻合。
我们一直找的就是这个。
这些人的DNA都与他自己的DNA相似,但是名字都被一个接一个勾掉了,只有最后一页的一个留下了,一个标记着“诺斯”的DNA链条。
帮帮我?
他拿起盒子里的手机,开机一秒钟后屏幕亮了,让他输入密码。他本能地按键输入一个密码,之后搜索菜单找拔打的最后一个号码。
只有一个号码,话机的电话薄里也就只有这一个条目。基恩犹豫了片刻,想着要不要拔,但是没机会了。
图书馆里的灯亮了,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们来了。
耻辱与惩罚(1)
上午9点45分
天下着雨。诺斯坐在车里,透过朦胧的挡风玻璃看着街对面他父母的棕色房子,房子在布鲁克林的格兰地。
我脱身了。他不知道我在这儿。
他不知道?
他在值班,我们有整个晚上,整个晚上。
声音不断响着,不肯逝去。整个世界都已经变了,再也不能用原来的眼光看它,人得聪明一点儿了。
撕开她的衣服,扯掉她的文胸,来一口她的酥胸,用牙齿咬咬她的乳头,握住她饥渴、柔嫩、白皙的皮肤,捏她圆圆的屁股,让她满足我的欲望。狂乱、无法扼制的欲望。充斥全身的欲望。
房子的前门开了。
大雨漂泊,一个女人出来站在门廊上,走下台阶,走到街的尽头,雨伞遮住了她的脸。
是他的母亲。他看了一下表,知道她要去哪儿。
一千声的呻吟和尖叫。
一个街区以外,拐角的波兰面包房。
苦涩的秘密。
两块丹麦奶酪,也可能是一个巴布卡蛋糕。
不可扼制的欲望。
诺斯的笔顿在波特的自然历史博物馆杂志封面上。封面上的头骨在他的膝盖上怒视着他。
是谁的脸让基恩失常的?
他用另一支手握着电话,博物馆的人终于回来了。“我是伯奇博士,”电话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恐怕您要找的东西已经还给收藏者了。”
“是谁?”
“您可能不信,不过有些收藏者不愿意透露他们的姓名。”
诺斯不为所动,“我可以拿到搜查证。”
伯奇没理会继续说道:“探长,大都会发生的事情使得我们和它刚建立的合作关系终止了,也使得为我们提供展品的一些收藏者不再支持我们。”
那不是我的问题。“破坏犯罪现场的证据,是E级罪刑,要判处三到五年的监禁。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需要找一位律师吗?我们的保险人给我们的建议,我们和纽约警局你的同事联络过,我们完全按规定办事,没做错一件事。”
诺斯没时间玩儿。他不在意谁允许伯奇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拿回他们的展品,也没有人曾经屈尊告诉过他。
“我中午到。”诺斯说,“带着搜查证。如果引起什么不便,我想你一定会接受的。或者你往我办公室发个传真,告诉我谁拥有那个头骨,我在哪儿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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