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队,我建议,你向刘宝库要份卐井矿工名单。”
“你以为他会给?”
“不给,证明有鬼。”李军说。
“行啊,你小子学会了先发制人。”海小安高兴,他为自己苦心培养的徒弟进步欣慰。原打算借刘宝库请吃饭的机会,向他提出见一见卐井的矿工,他在二百多名矿工中找几名按他授意去说的矿工不难,那样能问出什么呢?李军的招儿高,要名单,我们自己去找人……仅凭他敢不敢提供名单,就能探听出虚实。
“下山,吃牛肉干去。”海小安说。
红罂粟酒店,是新近开张的一家风味饭店,当家菜是牛肉干。做法保密,对外只说草原传统手艺,用料特选草原红牛肉。吃法是干炸,尤其以椒盐干炸为讲究,风靡罂粟沟。
就餐需提前订,许俏俏遵照刘宝库的吩咐,定下一个包房,包房的名字令人费解,叫“我的歌谣”。
她一人先赶到酒店,这也是刘宝库的精细安排。
“咦?怎么叫这么怪的包房名?我的歌谣什么意思?”许俏俏向来很少注意店名什么的,吃什么她很留意,今天也不知是哪根神经突然错乱,问起包房的名字来。
第七章 惊天秘密(8)
服务员笑容可掬,纤纤软指指墙壁,算作答。
许俏俏看到一首草书的诗:
我是多么快乐
和贫穷和牛羊在一起
这些牲畜多么善解人意
它们领你走远
并在你的周围嬉戏
谁知道天堂有多远
我只觉得秋风清凉
那爽快的感觉就是天堂……
“啥意思吗?”许俏俏迷惑。
服务员没解释诗,却说明了包房名字的来历。有个诗人叫韩少君写了首叫《我的歌谣》的诗,红罂粟酒店老板是他的哥们,是出于他们的友谊,还是喜欢这首诗,给包房命了这个名字。服务员不清楚,只是笑,世间笑有时比诗更意境和唯美。
许俏俏对笑满意,隔壁的叫“一扇门”的包房,许是也与诗有关,她这么并不算愚蠢地想。假若让她去读惠特曼,就知道他的诗句是:把锁从门上卸下来,把门及门框一齐卸下来。
“小姐,我的歌谣在哪儿?”
粗糙的声音传来,许俏俏在前额处撩一下,有一绺头发散落下来了。
“一扇门前边的那间,我的歌谣。”服务员指路。
四人落座,刘宝库身左海小安,身右许俏俏,李军坐在海小安和许俏俏的中间。
“上菜。”刘宝库转向右面,说。
“客人到齐了。”许俏俏对服务员说,“走菜。”
李军注意到女秘书和刘宝库的关系说不上正常,也说不上密切,是云是雾是潭是渊的深奥。他从她举止、眼神发现这些。
老板和女秘书的特殊、微妙关系,再也不是什么秘密,去猜测它实在吃饱撑的无事做。刑警眼里,刘宝库和许俏俏的关系上蒙着一层东西,是什么李军还说不出来,这个近乎百分之百的准确直觉,在后来得到证实。
“海队,”酒席间,刘宝库说个谁都没想到的话题,他问,“那个女人贩子落网没?”
“没有。”海小安摇头。
“她逃了十五年了吧?”刘宝库又问。
“到今年整整十六年。”
“喔,那么说,她丢弃的女孩子有20岁喽。”刘宝库说。
“上了大学。”海小安说。
许俏俏望李军,他觉出目光是使了劲的,如强弩之初穿射过来,他的头本能地偏一下,算是一种回避。
许俏俏和李军都没在那次抓捕人贩子的行动中出现,两个亲历者回忆时,他们各怀心腹事,想着与之无关的东西。
市局调动大批警力,刘宝库也在被调动之中。海小安和刘宝库编在一组,称为解救二组,冲进房间,他们一起看到熟睡的女孩丛众。
“她管你叫爸爸。”刘宝库记着这件事情。
海小安喝尽杯子里的酒,喝进去大部分往事。
“你是未婚爸爸。”刘宝库又说。
“我的歌谣”包房里的酒宴照某种程序进行着,气氛悄悄接近今天不可回避的话题。
“刘矿,我们要一份卐井下井人员名单。”海小安说。
刘宝库一惊,为掩饰内心惊慌,脸侧向右面,对许俏俏说:“你去叫一瓶红酒,哦,干红。”
第八章 逆风而立(1)
33
从红罂粟酒店回到别墅,刘宝库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洗吗?”许俏俏浅声问。
她准备好了,伫立在他面前韵致的身体,生动的双乳要和他亲热,一挺一挺地耸向他。
“还洗不洗?”她问。
“啊,什么?”他丢魂丧魄,竟然忘了洗,他们说好一齐洗澡。
“鸳鸯浴啊!”
刘宝库凄凉地一笑,说:“鸳鸯,棒打鸳鸯两处飞。”
看起来,洗鸳鸯不成了。她挨他坐下来,想给他点什么,他的落魂心情恐怕不要。床上她自信可他的心意,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就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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