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库,你今天到底怎么啦?”许俏俏问。
红罂粟酒店,海小安突然提出要一份卐井下井人员名单,刘宝库惶恐的样子她瞧见都觉可怜。什么是惊慌失措,刘宝库就是惊慌失措。他让她去叫红酒,她站起身前,丢给他一个眼神:有我呢,别怕。
这近乎欺骗孩子的安慰,没一点意义和效果。刘宝库心里打鼓,尽管侧着头,海小安目光直视得面颊发烫。
“可以吗,刘矿?”海小安敲钟问响了。
刘宝库手足无措,给他们名单没权力,不给他们名单也没权力。
许俏俏和服务员一同走来,精美瓶子装的酒,显然酒很昂贵。
“给大家满上。”许俏俏指使服务员。
刘宝库有了短暂的思谋时间,刑警要名单你不给,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等于直白地告诉警方,卐井有问题。还得给他们,要拖延时间给他们,需得到老板指令后再给。
“海队,明天我派人给你们送过去一份名单。”刘宝库说。
海小安没再逼,说:“送到警队吧。”
红罂粟酒店门前,他们分了手。刘宝库和许俏俏同乘一辆车,在矿办公楼前,他对她说:“你先回别墅。”
“没少喝酒,你自己不行吧。”许俏俏关怀地说。
“行,你回去。”刘宝库下车,关上车门。
趔趄爬上楼,刘宝库坐到椅子上,头沉沉地抬不起来。闭上眼睛挺一会儿,准备过会儿给张扬打电话。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刘宝库一看号码,顿时酒醒几分,接听:“是我,扬哥。”
“你又灌了吧?”
“没、没……”
“还说你没灌,我都闻到酒味了。”对方责备他。
“我向你汇报一件事情,扬哥、扬哥。”刘宝库努力把话说得像正常人。
“到白狼洞前,我等你。”对方说。
去白狼洞刘宝库没开车,晕晕乎乎地开不了车,去见张扬又不能带司机。跟头把式,刘宝库一会儿是刺猬滚成球,一会儿是兔子蹦跳,傍晚的山风清脑,他的酒基本醒了。
赶到白狼洞,第一眼见到四黑子避猫鼠一样,战战兢兢站立着,脸上印着五指图案,嘴丫子流血。张扬说过自己打嘴巴子最响,如果不差不批准,他就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四黑子刚刚领教张扬的嘴巴。
“你要气死我?”张扬走着虎步。
“我错了,扬哥。”四黑子认错。
“认错顶屁用!”张扬喊叫,“闯了大祸你知道不?”
“扬哥。”四黑子扑通跪在张扬面前哀求,“饶了我吧,你说怎么样补救都成。”
张扬怒火未消。
“扬哥。”刘宝库胆战心惊地走上前。
“你袒护他……”张扬火冲着刘宝库劈头盖脑地发起来,“四黑子都把天捅出窟窿了,你还说没事。”
刘宝库惊愕。
“我问你,”张扬指着刘宝库的鼻子,“郭德学的尸体呢?”
刘宝库看四黑子。
“我告诉你,不是你说的在鲇鱼肚子里,在警察手中。”
刘宝库再次看四黑子。
几天前,张扬传达老板指令,让刘宝库去过问郭德学的尸体处理情况。他找到了四黑子。
“放心库哥,早进鲇鱼肚子,变粪啦。”四黑子胸有成竹地说。
“老板过问此事,黑子你含糊不得。”刘宝库说。
“库哥,别的不信,整死个人你还怀疑我的能力吗?”四黑子吹擂,说,“除非他活喽,不然鲇鱼不吃,我就吃了他,不就是一具尸体吗。”
第八章 逆风而立(2)
废物,都是废物!张扬大骂一通,责问:“鲇鱼把尸体吃公安局去了,刑警是吃干饭的吗?正从尸体上寻找逮我们的线索。”
“找到,我去抵命。”四黑子凛然。
“哼!你以为你的命是什么,一棵草,一点水,狗屁都不如。你坏了老板的大事,纵然搭上你一千条命也不够。”张扬咆哮,白狼洞滚动雷声……
“宝库。”许俏俏的手擦去他流出的泪水。
从小到大,刘宝库有娘疼爱着,娘死了,再没有第二个女人疼他。因包庇四黑子给清出警察队伍,那个身体娇弱的,顿顿做辣椒辣出他胃肠炎的川妹子带女儿回了老家,从此杳无音信。
许俏俏是疼他的第二个女人,相遇许俏俏满打满算三周,爱和被爱有时需要一生时间,有时只一瞬间。心灵这扇窗户打开,与时间长短没关系。刘宝库接受了许俏俏,觉得她疼自己。
“老板要开我。”他说。
“你是老板,谁开你?”她故意引出话。
“过去和你说过,我是傀儡……”刘宝库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俏俏,你发誓,今晚我对你说的话,你不对任何人说。”
“我发誓。”
“俏俏,四黑子杀了人。”刘宝库还是选择地对她透露,说,“四黑子杀了一个叫郭德学的农民矿工,他家住在科尔沁草原。”
52书库推荐浏览: 徐大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