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药性很温和)再说,即使它是迷幻药……就我所知,实验室中的迷幻药与
大街上卖的还是不一样。平稳、柔和,并且是在安静的环境中注射。没准他还会给你灌
点儿奶油或冰淇淋。:“安迪说着咧嘴笑了。
“你了解LSD吗?”她笑着问道,一边的嘴角向上翘起。
安迪被她的笑迷住了。
“不怎么了解”他承认,“我用过两次——次在两年前,一次是去年。不知怎地,
它让我觉得非常舒服。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起码觉得是这样。然后,许多很久以来的不愉
快似乎都消失了。不过我可不想养成习惯。我不喜欢失去自控的感觉。请你喝杯可乐好
吗?”
“好的。”她答应了。两人一起朝联合大楼走去。
结果他给她买的是两杯可乐,并共度了整个下午。晚上,他们又在当地的小酒吧喝
了几杯啤酒。原来,她和男朋友正处于分手的边缘,她还拿不准具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她告诉安迪,她男朋友开始认为两人已差不多算是结婚了;并绝对禁止她参加瓦里斯博
士的试验。正是由于他的极力反对,才使她义无返顾地签下了协议书,并决定坚持到底,
尽管她现在有点害怕。
“那个瓦里斯看上去确实像个疯大夫.”她说着、同时用啤酒杯在桌面上划着圆圈。”
你怎么想他撕香烟的怪癖?”
维奇咯咯笑了:“古怪的戒烟办法,嗯?”
安迪问可不可以在参加试验的那天早晨去接她,维奇欣然答应了。
“和一个朋友一起参加试验会使我感觉好些。”她说道,坦诚的篮眼睛注视着他,
“你知道,我确实有些害怕。乔治他太——
怎么说呢——太冷酷了。
为什么?他说了什么?”
“正是这点让人伤心。”维奇说、“他不愿对我透露任何详情。
只是说他不相信瓦里斯。他说系里没有什么人相信他。但是许多人都报了名,因为
他负责研究生的招生工作。再说他们知道这没什么危险,因为他会把他们全挑出来淘汰
掉。”
他伸出手,越过桌子碰了碰她的手。“不管怎么说,也许我们都只不过会被注射点
儿蒸馏水。”他说,“别紧张,亲爱的。一切都会好的。
但结果却是一切都很糟,一切的一切。
奥尔巴尼到了。
“先生,奥尔巴尼机场到了。
“嗨,先生、我们到了。”
一只手摇晃着他。他的头随之在肩膀上晃来晃去.头疼欲裂——天啊,砰砰地阵阵
巨痛。
“嗨,先生,我们到机场了。”
安迪睁开眼,马上又被头顶那盏灯的耀眼白光晃得闭上了。
一阵可怕的轰呜声越来越响,在这巨响的撕裂下,安迪全身缩成一团,就像有钢针
在他耳中一下下地钉着。一架飞机正在起飞。
它正穿过疼痛的血雾向他冲来。啊是的,大夫,现在一切又都回到我这儿来了。
“先生?”司机听上去忧心仲忡,“先生,你没事吧?”
“我头疼。”他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飘来。湮没在飞机发动机的呼啸声中。谢天
谢地,发动机声开始渐渐消退了。”现在几点了?”
“快半夜十二点了。我实话对你说,到这儿来花了不少时间。
如果你打算坐公共汽车回家,现在已没有车了。还用我送你们回家吗?”
安迪开始在脑海中搜寻他告诉这司机的故事。不管头疼与否,他应该记住的,这很
重要。如果在什么地方他与前面所讲的故事自相矛盾,这司机的脑海中就会产生反弹效
应.这效应也许会消失——确实这很可能——但也许不会。他可能会抓住其中一点漏洞、
进一步探究;很快事情就会发展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他的所有念头将全部集中在这一
点上;此后不久,他就会全面精神崩溃.这样的情况以前出现过。
“我的车在停车场。”安迪说,“一切正常。”
“噢。”司机松了口气,笑着说,“葛兰不会相信的,你知道。
嗨!我实话对——”
“她当然会相信的。你是相信的,对不对?”?司机的嘴咧得更大了,“我有这张大
票子作证明,先生.谢谢你。
“也谢谢你。”安迪说。他尽量表现得很有礼貌。为了恰莉他必须坚持.如果是独
自一人的话,很久以前他就会自杀了。一个人不该忍受这样的痛苦。
“你肯定没事吗?先生?你看上去脸色惨白。”
“我很好,谢谢。”安迪开始摇醒恰莉,“嘿,宝贝儿。”
小心地没有叫她的名字。也许这没什么关系,但警觉像呼吸功能一样,自然而然就
起作用了,“醒醒,我们到了。”
“恰莉嘟哝着,拥身离开他,“来吧,宝贝儿。醒醒,亲爱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斯蒂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