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并没有打算脱下牛仔裤和他们做爱,或回应他们的调戏,所以他们只好进一步纠缠她。
“事情是这样,这可能不是你习惯看到的那种交通事故。”厄尔对她说,“喂,吉姆,比你上个星期看到的那一具还要糟糕吗?”
“我们找到的那一颗头颅吗?”他若有所思地表示,“我宁可每天都遇到一颗新鲜的头颅,也不要一具烂了一个月的尸体。你有没有见过一具放了一个月的尸体,嘿,一点问题也没有——几乎只剩下一堆骨头。但是如果是一具被炖了一个月的……”
“真是令人作呕,”厄尔做呕吐状,“哦!”
“你有没有见过烂了一个月的尸体,宝贝儿?”
“我会感激你不用这个字眼,吉姆。”她心不在焉地对那名警察说。
“烂了一个月的尸体?”
“不要叫我宝贝儿。”
“当然,抱歉。”
“萨克斯,”莱姆厉声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见鬼的事情?”
“没有身份证明,莱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双手被锐利的锯条切断。”
“珀西是否安全?黑尔呢?”
“他们在办公室里,班克斯和他们在一起,全都避开了窗户。车子的事进行得如何?”
“应该在十分钟内抵达。你必须从那具尸体上面找到线索。”
“你在自言自语吗……警官?”
萨克斯开始研究那名可怜男子的尸体。有大量的血迹,她猜测他的双手是在他刚死不久,或正在死去的时候被切了下来。她戴上了检验用的乳胶手套。
“奇怪,莱姆,为什么他只受到一部分防止身份遭到辨识的处理?”
如果杀手没有时间把一具尸体完全处理掉,他们会进行防止身份遭到辨识的处理,移掉主要的指认重点:双手和牙齿。
“我不知道,”莱姆回答,“并不是因为棺材舞者的疏忽,即使他当时有些匆忙。他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
“只有内衣,现场并没有找到衣服之类的身份证明。”
“为什么,”莱姆若有所思地表示,“他会被棺材舞者选上?”
“如果这件事是他的杰作的话。”
“威切斯特郡出现过几具这样的尸体?”
“依照当地警方的说法,”她用一种悲伤的口气说,“每天都有。”
“描述一下那具尸体给我听听,死因?”
“你已经断定死亡的原因了吗?”她把圆胖的厄尔叫过来。
“是被勒死的。”他回答。
但是萨克斯立刻发现眼睑内部的表面并没有出血的瘀点。舌头也没有受伤。大部分被勒死的被害人都会在受到攻击的时间内,咬伤自己的舌头。
“我不这么认为。”
厄尔看了吉姆一眼,然后不高兴地表示:“他当然是被勒死的,看看他脖子上面的红色瘀伤。我们称之为‘勒痕’,宝贝儿。你听着,我们不能让尸体一直留在这个地方。像这样的天气,他很快就会开始化脓。那是一种你没闻过的话,就不算经历过人生的味道。”
萨克斯皱起眉头,“他不是被勒死的。”
他们两人联手对付她。“警官,那是一道勒痕,”州警吉姆表示,“我看过上百件案例了。”
“不,不是,”她说,“罪犯只是从他身上扯掉一条链子。”
莱姆插了进来。“可能就是这样,萨克斯。对一具尸体进行‘抗身份指认’处理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拿掉身上的首饰,或许是一个刻了字的圣像。有谁和你在一起?”
“两个白痴。”她说。
“好吧,死因是什么?”
她简略地检视一下,然后找到了伤口。“冰锥或窄刃的刀子,在头盖骨后面。”
那名医护人员圆滚的身体移进了车内。“我们自己也找得到。感谢各位,让我们像救火一样地赶到这里。”
莱姆对萨克斯说:“描述那具尸体。”
“超重的体格,大肚子,许多松弛的肌肉。”
“皮肤是棕褐色?有没有晒痕?”
“只有手臂和上半身,不包括双腿。脚趾甲未修剪,戴着一个廉价的耳饰——钢制而非金质。他穿的是西尔斯牌内裤,上面还有许多破洞。”
“很好,看来他是蓝领阶级,”莱姆说,“工人、送货员,我们越来越接近了,检查他的喉咙。”
“什么?”
“找他的皮夹或证件。如果只是要让它当几个钟头的无名尸,你会把他的证件塞进他的喉咙里面,所以一直到解剖验尸之前都不会被发现。”
外头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
不过当萨克斯抓住尸体的下颚,用力拉开,并开始往里面搜寻的时候,笑声立刻停了下来。
“我的天啊!”厄尔抱怨,“你在做什么?”
“里面没有东西,莱姆。”
“你最好把喉咙切开,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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