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巧克力命案_[英]安东尼·柏克莱【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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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信笺真教我百思不解。基于某个不知道的原因,梅森氏这个名字好像让我联想到什么。除了它有名的巧克力之外,我确定我一定听过和梅森氏有关的其他事情。最后我终于想起来了。

  “恐怕我得扯到一些人,查尔斯爵士,基于可能有所得罪,我要事先道歉。家姊婚前是个速记打字员。”布雷迪突然变得非常郁闷,这意味着他觉得这个关联性有保密的必要,所以他又决定不提了。他直接跳到重点,“总之,她的教育背景让她不像一般的速记打字员,事实上,她还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秘书。

  “她加入了一个机构,这个机构是由一位女士管理经营,公司业务是专门提供临时性的秘书,以暂代那些生病、度假之类的秘书职位。包括我姊姊在内,机构里面仅有两三个女孩。而她们的工作职务,依照规定只暂代二到三周。因此在一年当中,每个女孩就会接到许多这样的暂代职务。然而,我的确清清楚楚地记得,我姊姊曾到梅森氏当过一位董事的临时秘书。

  “这一点似乎对我很有帮助。当然不是说她对这桩命案会有什么帮助,不过若有必要的话,她起码可以为我引见一两位梅森氏的员工。所以我就去找她了。

  “她记得很清楚。大概是三、四年前的时候,她在那儿工作相当愉快,所以曾认真考虑过在有职缺的情形下,转任为正式员工。当然了,她在那儿的人脉不广,但已足够帮我引见我想见的人。

  “‘对了,’我无意间碰巧跟她提起此事,‘我看过那封随着巧克力寄送给尤斯特爵士的信,上面不但有梅森氏的名称,连信纸本身也让我觉得熟悉。我在想,你在那儿工作时,是否曾用它写信给我?’

  “‘这我倒是不记得,’她说,‘不过你当然会觉得那信笺很熟悉。你那时候常玩纸条游戏,不是吗?你知道我们常常拿它来玩,因为它的大小刚好。’我解释一下,所谓的纸条游戏,是我们家最喜欢玩的一种游戏。

  “记忆真是有趣的东西,明明藏在心里面,但真实情境不对时就是想不起来。想当然耳,当时我马上就记起来了。在我姊姊写字桌的抽屉里,就有那么一叠纸,我总是把它撕成条状好自个儿来玩游戏。

  “‘怎么会有那些信笺的?’我问她。

  “她似乎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只说那是她在梅森氏上班时从办公室拿回来的。我再往下追问,最后她才告诉我说,有一天晚上她正要下班回家时,突然想到晚饭后会有朋友要来家里玩。我们一定会玩纸条游戏的,而当时合适的纸已经用光了。所以她就匆匆忙忙上楼回到办公室,在桌上放下提包并打开它,然后在打字机旁赶紧抓了一把信笺塞进提包裹,仓促间她没留意自己拿了多少,但那份量不只够我们玩了一晚,而且近四年来都还够用。她一定至少拿了半令(ream,纸张的计数单位,一令约莫五百张纸)的纸。

  “我带着错愕的心情离开姊姊的家。在我离开之前,我检查了剩下的信笺,它们看起来就跟那张打好字的信笺一模一样,甚至边缘也有褪色。我岂止是吓到了,我根本是惊慌失措。因为说真的,我原先已经认定要找出寄信给尤斯特爵士的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梅森氏的员工中(或是离职员工),从那些做过文书工作的人下手。

  “事实上,我这个发现更是扰乱我整个推论脉络。于是我重新想过,突然有个念头让我大为震惊——关于本案中的信笺和犯罪手法,有没有可能警方和每个人一样,都是本末倒置、导因为果呢?显然大家都一厢情愿地认定,凶手是先做了这样的计划,然后才来设法拿到信笺的。

  “然而,若说凶手手上就有那张信笺,这样不是更方便吗?是不是因为拥有那张信笺,所以才想到这个犯罪手法?在这样的情况下,由信笺追踪到凶手的可能性,实际上是非常小的;反之,在别的案于中,却有可能被循线追踪。主席先生,你曾想到这个可能性吗?”

  “我必须承认从未想到过,”罗杰直言坦承,“就像福尔摩斯的把戏一样,这个可能性够明显了,距离真相又更近了一步。我必须说,这个论点听起来非常可靠,布雷迪。”

  “当然了,这是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丹蒙小姐表示同意,“的确是完美无误。”

  “谢谢你们,”布雷迪先生低声说道,“那么你们就能够了解,我为什么对这个发现会如此仓皇不安了,因为根据这个论点,任何人只要拥有这种老旧、边缘有些褪色的梅森氏信笺,此人当场就成了嫌疑犯。”

  “嗯——”

  查尔斯爵士用力清嗓子来表示意见,其意图是昭然若揭。一个绅士是不会怀疑自己的亲姊妹。

  “我的天呀!”相形之下,区特威克先生就较有人性地叫出声来。

  布雷迪继续加深这份痛楚。

  “还有一件事我无法忽视。家姊在接受秘书训练以前,曾经想过要成为一名护士。她年轻的时候去上过短暂的护理课程,而且上得相当起劲。她不仅看护理方面的书,医学方面的书籍也看。有好几回,”布雷迪先生严肃地说,“我看到她在翻阅我那本泰勒的书,神情显然十分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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