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张送进银行的支票上有我们两人的名字,我是付款人,你是收款人。”
“每个月送进银行的支票有成千上万,这张支票甚至很有可能不被注意到。你
该明白,它可能是休的一笔债务,是你为他偿付的。”
“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一张支票呢?”她犹犹豫豫地问道。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微笑。“如果我不表示异议的话,你又为什么要
反对呢?这样对你有利,不是吗?我这么做完全是对你有利的。在银行兑付它之后,
它又会回到你的手中。这样一来,如果你想要提出起诉的话,你就掌握了这件事的
确凿的证据——一个讹诈——来反对我了。这件事你现在还不懂。记住,至今为止,
你只是用嘴在说出反对我的话,我可以矢口否认这件事。然而,一旦这张支票兑现
后,你就将获得活生生的证据了。”
他说话的口气比他先前对她说话的口气更为尖刻,“我们该完了吧?你呢,急
着要回去。我呢,急着要离开这儿。”
她把那张书写完备的支票和钢笔递给了他。
这时他又露出了笑容。等她下车后,他便发动了车子。他压过发动机低沉的哒
哒声说道,“你的思路还不够清晰,反应不够敏捷,是吗?如果这张支票让银行兑
现后又回到了你手中的话,那它就成了反对我的证据。但是,假如它不到银行——
如果它一直留在手中,根本不支付出去的话——那么,它就成了掌握在我手中的反
对你的证据了。”
车子一溜烟开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那儿看着它,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惊恐
万状。
第三十七章
她不是像前两次那样,很不情愿地逼着自己一步步向那辆汽车挪去,却几乎是
顺着夜色笼罩下的大街向它跑了过去,似乎害怕它说不定会突然启动,从她身边逃
走。一触到车门,她的两手便搭在了车门上部,像要获得支撑似的。
“我再也不能这样忍受下去了!你究竟想要拿我怎么样?”
他得意洋洋,嘻皮笑脸。眉毛向上扬了起来。“怎么样?我根本没对你怎么样
啊。我一直没接近过你。在最近的三个星期里我一直没见过你。”
“那张支票根本没记到我的帐上。”
“哦,你已经拿到银行结算单了。不错,昨天是这个月的第一天。我想你这二
十四小时相当难熬。我一定忽略了——”
“不,”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并不是那种会忽略这种事的人,你这恶毒的吸
血鬼!你还没害够我吗?你想怎么样,要完全逼疯我——”
他的举止突然就变得认真起来。“上车吧,”他爽快地说。“我想跟你谈谈。
我想带你兜上一刻钟。”
“我不可能跟你一起兜风。你怎么能要求我这样做?”
“我们不能就这样老站在一个地方谈下去,那样更糟。我们已经有过两次这样
的情况了。我们可以绕着湖边兜上一两圈;这条路上如今没人,也不会停车。把你
的衣领翻上来挡住嘴。”
“你为什么要老拿着这张支票?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等我们到了那儿再说,”他说道。等他们到了后,他冷冷地、毫无表情地回
答了她的问题,一副不容人打断的样子。
“我对五百元钱一点不感兴趣。”
她开始有点搞糊涂了。由于自己无法弄清他的动机,令她相当痛苦。“那么,
把它还给我,我可以再多给你一些钱。我可以给你一千元。要不,把它还给我吧。”
“我不想多要钱,我一点都不想多要一点钱。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要所有的
钱都属于我,由我自己支配。”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我不明白。你究竟想对我说些什么?”
“瞧你的脸色,我想你要不行了。”他把手伸到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一
封信,已经封好,并贴上了邮票。“你问我支票在哪儿。它就在这里面。喏,读一
读,看看是怎么写的。不,别从我的手里拿过去。就从你的位置上念吧。”
“唐纳德·哈泽德先生
哈泽德与洛林
帝国大厦
考尔菲尔德。”
“不——”她连话都讲不清楚了,只能拼命地摇头。
“我想把这封信寄到他的办公室去,这样你就没法把它拦下了。”他又把信放
回口袋。“考尔菲尔德的最后一个邮班,是每天晚上的九点。这一点你可能不知道,
不过最近我对这类问题作了一个调查。在波默罗伊大街有一个邮筒,离我前几次停
车与你碰面的地方只有几步路。那儿四周一片漆黑,一点不引人注意,我要把信投
到那儿的邮筒里去。不过,邮局收信的要到九点十五分才会到达那儿取信;我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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