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查过‘查尔斯?里弗’队的参赛证吗?”法斯蒂诺说,“我们怎么知道他们就没有冒名顶替的,没准儿还有从扬基预备队来的呢。”
“或者是从传达室挖出来的一个叫文尼的家伙。”塔米内克说,他个子高瘦,负责内部销售业务,“话说回来,惠普公司的球队从来没少过冒名顶替的。”
“唷,特利弗,不会是因为这家伙是个投手你才反对的吧,伙计?”加里森也来戏弄他的哥们儿。加里森是个发育过度的蠢蛋型人物,耳朵长得跟象一样大,下巴向前突出,金发平头。一口洁白的假牙,相对于嘴来说有些过大。最近他留了一撮钢丝一样的山羊胡儿,看上去跟阴毛似的。
特利弗不满地摇了摇头,但是还没等他继续发表意见,卡尔?泰勒发话了:“让他入队。特利弗,你第二个上。”说完又提起纸袋猛灌了一口。
大家统一口径都说科特是“新来的”,对方也没表示什么疑问。在“查尔斯?里弗”队看来,科特虽然不像是“兄弟连”的人,但估计是个软件工程师什么的。要么就是个管传达室的。
科特被安排到第三个击球——而不是像在真正的棒球队那样排到第四个。因为卡尔?泰勒虽然酒过三巡,但还是很清楚前三棒可能意味着三次出局,还是应该给这位新来的一个机会,让他亮亮他的家伙。没准儿我们还会起死回生呢。
塔米内克第一个上场,等到科特击球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一个人出局了。我发现他根本没做热身,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盯着看“查尔斯?里弗”队的投手兼队长麦克?威尔士的投球动作。他的神情好像是在俱乐部里看片子一样。
他走到本垒板上,用一根变了形的铝制旧球棒试着挥了几下,接着打中了发来的球,把球打向了左中场。球飞过了护栏。塔米内克和科特全都安全上垒,我们的人一片欢呼。
科特的本垒打就像一针强心剂,突然之间我们开始上垒得分了。第四局刚打完开头,我们就有五次上垒。接下来轮到科特投球了。他的对手是“查尔斯?里弗”队里的大块儿头加尔维斯,此人是他们最好的击球手之一。科特投出了一个线路诡异、速度飞快的球,加尔维斯挥了棒,漏掉了。他的眼睛睁得老大。谁也想不到垒球能投得那么快。
科特又投了一个漂亮的上升球,然后投了一个角度更高的球,加尔维斯直接出局。
法斯蒂诺看了看我,他正咧嘴朝着我笑。
科特连续投了几个令人眼花缭乱的下坠球和上升球,又有两个家伙下了场。
第五局我们成功地跑了满垒,然后轮到科特击球。这次他换成左撇子的姿势,照样把球打到别的场去了,这时我们只落后“查尔斯?里弗”队一分。
到了第六局,科特一口气让三个家伙出了局,很快就轮到我们队击球。我发现特利弗?阿兰德绝口不提冒名顶替的事儿了,他击出了一个二垒打,接着法斯蒂诺打了个一垒打。等到我让他们的人出局的时候,我们已经领先两分了。最后,打到第七局末,科特让对方的第一击球手出了局,仅有两次让对方上了垒,那还是因为我们的防守太糟糕所致。这时他们的威尔士打了个慢悠悠的滚地球。科特把球从地上收起来,扔给二垒,阿兰德接住了球,垫了一步,把球扔向一垒。塔米内克把球接住,高高地举起来,第三个人出局了。双杀!我们赢得了有史以来第一场比赛。
所有的人都聚拢到科特周围。他谦逊地耸了耸肩膀,轻轻地笑了笑,没说多少话。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地又说又笑,大声地议论着刚才的比赛,绘声绘色地聊着刚刚了结比赛的那次双杀。
每场比赛后的例行传统是对手加入到我们的行列,找一家酒吧或者饭馆,一起吃点菜,喝点啤酒和龙舌兰酒。但“查尔斯?里弗”的年轻人却闷闷不乐地朝他们的德国轿车径自走去。我朝他们招呼了一声,但威尔士头也不回地说:“我们该走了。”
“我看他们这回可是大失所望了。”塔米内克说。
“我想他们是大吃一惊。”法斯蒂诺说。
“大吃一惊而且吓得要死。”卡尔?泰勒说,“我们的最有价值球员在哪儿?”
我环顾四周,看到科特已经悄悄地离开人群,朝停车位走去。我追上他,邀请他跟我们喝一杯。
“不了,你们应该只想跟自己人待在一起。”他说。我看见特利弗站在他的银色保时捷旁边,正在跟加里森聊天。加里森坐在他的撒哈拉吉普车里,敞着车篷。
“不是那样。”我说,“大家很随便。相信我,他们很想和你喝一杯。”
“我已经不喝酒了,伙计。不好意思。”
“那,别的也行。喝点健怡可乐。来吧。”
他又耸了耸肩。“你肯定你们的人不介意?”
第7节
感觉就像我把朱莉亚?罗伯茨带到了高中舞会上似的,我一时之间成了最受欢迎的人,享受了一回受人崇拜的滋味。我们开了五分钟的车,来到“荒凉牛排餐厅”,聚在一张长桌上。为了这场久违了的胜利,我们开始狂欢。有人点了啤酒,特利弗想要一杯纯麦芽苏格兰威士忌。那种酒叫什么“塔里斯科”,女招待听了半天也没明白那是什么,所以他只能将就着来了杯“杜瓦”酒。科特私下跟我递眼色,看样子特利弗在他眼里也是个白痴。当然,这也可能是我一厢情愿猜的。科特可不知道乔迪也只喝纯麦芽酒。特利弗这家伙即便老板不在场也不忘巴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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