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你来的目的。你现在说的这些听起来可不大对劲。”
“我来是为了调查他在一九六一年办的一件案子。那件案子到现在都还没破,可有些文件却不见了。我觉得也许是他拿了,也许他保存着什么重要的材料。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什么概念都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事儿值得一试。”
博斯看得出来她正在思前想后。突然间,她眼神一滞,像是记起了什么事情。
“是有什么东西的,对吧?”他说。
“没有,我觉得你该走了。”
“这房子挺大的。他有家庭办公室吗?”
“克劳德三十年前就离开了警局。他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盖了这座房子,就是为了离那些东西远远的。”
“搬到这儿来之后,他又做了些什么呢?”
“他给赌场当保安,先是在桑德斯赌场干了几年,后来又在弗拉明戈干了二十年。他有了两份退休金,把奥利芙照顾得很好。”
“说起退休金,这些日子是谁在签那些退休金支票呢?”
博斯特意看了看奥利芙·伊诺,好让希冯明白自己的意思。对方沉默良久,跟着就发作了。
“听着,我能够得到代理权。看看她的样子,这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在照顾她,先生。”
“是啊,所以你就拿苹果泥来糊弄她。”
“我问心无愧。”
“你是想让我把话挑明呢,还是想让这事儿到此为止?我并不关心你在干什么勾当,夫人,也不关心你到底是不是她妹妹。要是让我赌的话,我会说你不是。不过,现在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我忙得很,我只想看看伊诺的东西。”
他没有再往下说,让她有时间考虑考虑。他看了看表。
“你没有搜查证,对吧?”
“我没有什么搜查证,外面还有辆出租车在等我。要是你非问我要搜查证,我就不会再这么客气了。”
她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琢磨他能有多客气,又能有多不客气。
“他的办公室在这边。”
她一字一顿地挤出了这几个字,就跟吐吃进嘴里的木头茬子似的。她领他飞快地穿过走道,然后往左转进了一间书房。书房里的主要陈设是一张老旧的钢制写字台,还有两个四屉文件柜以及一把额外的椅子,此外就没什么东西了。
“他死了以后,我和奥利芙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这两个文件柜里,再也没打开来看过。”
“里面都是满的吗?”
“八个抽屉都是。你快点看吧。”
博斯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又一张二十美元钞票,照样撕成两半,然后把其中一半给了希冯。
“你拿这去给那个出租司机,告诉她我得稍微待长一点儿。”
她大声吁了一口气,抓过那半张钞票,接着就离开了房间。她走了之后,博斯走到写字台边,挨个打开写字台的抽屉。头两个是空的,第三个装着些文具和办公用品。第四个里面有一本支票簿,博斯很快地翻了一遍,发现那个支票账户是用来开支家庭生活费的。第四个抽屉里还有一个文件夹,里面装着近来的收据和其他一些日用记录。写字台的最后一个抽屉却是锁着的。
他转而翻查文件柜的抽屉,从最下面开始往上找。头一两个抽屉里的东西似乎跟他的目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个抽屉里装着些标有不同赌场名字的文件夹,另一个则装的是标有人名的文件夹。博斯浏览了几个标着人名的文件夹,发现里面都是作弊赌徒的档案。看起来,伊诺是在自己家里搞了一个情报库。这时候希冯跑完腿回来了,她坐到写字台对面的椅子上,观察着博斯的行动。博斯一边翻东西,一边随口问了她几个问题。
“克劳德在赌场里做的是什么工作?”
“他是一个‘捕鸟犬’。”
“什么意思?”
“跟特工差不多吧。他的工作就是在赌场里晃荡,拿着赌场发的筹码赌钱,观察人们的一举一动。他善于抓老千,能轻而易举地识破他们的骗术。”
“要我说,这也算是英雄识英雄吧,对吗?”
“你开这种玩笑是什么意思?他干得很好。”
“他当然能干好。你们就是这么认识的吧?”
“我不会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了。”
“随你便。”
只剩最上面的两个抽屉没搜了。他打开其中一个,发现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个覆满灰尘的旧罗洛德克斯卡片架①和其他几样东西。这些东西多半都曾经是写字台上的摆设,其中包括一个烟灰缸、一只闹钟和一个刻有伊诺名字的雕木笔架。博斯把卡片架拿出来放到文件柜顶上,吹去上面的尘土,把旋纽转到字母“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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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就这样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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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C”打头的那些条目翻了一遍,里面并没有阿诺·康克林的卡片②。他又试着找了一下戈登·米特尔的卡片,同样也是一无所获。
“你打算把这些卡片都翻个遍,是吗?”希冯气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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