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打算把卡片架拿走而已。”
“噢,那可不行。你不能就这样闯进来,然后——”
“我就要把它拿走。要是你打算上什么地方去告我的话,尽管去好了。那样的话,我也会去告你。”
她不作声了。博斯接着打开了下一个抽屉,里面有大约十二份洛杉矶警察局的老案卷,有五十年代的,也有六十年代早期的。当然,他没时间仔细研究,只是看了看所有案卷的标签,上面都没有马乔里·洛的名字。接着,他随便抽了几份案卷来看,发现伊诺显然是给自己经手的一些案件的档案留了副本,并在离开警局的时候把它们拿回了家。博斯抽出来的这几份全是凶杀案卷,其中有两宗受害人是妓女。这些案子里只有一件是破了的。
“去给我拿个盒子或者口袋什么的来装文件。”博斯转头说道。过了片刻,他觉察到房间里的女人并没有动,于是喝了一声:“快去!”
她起身走了。博斯站在那里,盯着那些文件,紧张地思考着。他不知道这些东西重不重要,也不知道它们有什么意义,只知道自己必须把它们拿走,免得漏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猜不透抽屉里这些文件的意义还不要紧,更要命的是他觉得这里面肯定少了什么东西。他这么觉得是因为他相信麦基特里克,这位退职探员断定自己以前的搭档伊诺手上有康克林的把柄,至少是跟康克林做过什么交易。可是,眼前却没有任何跟这有关的东西。此外,按博斯的看法,如果伊诺手上有康克林的把柄的话,那这把柄就一定还在这里。既然他存着洛杉矶警察局的老档案,肯定也就存着用来要挟康克林的东西,不管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进一步说,他应该会把它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会是什么地方呢?
那女人回来了,把一个纸板箱扔在了地板上。那箱子原本是用来装啤酒的,博斯把足足有一英尺厚的一沓文件夹装了进去,还有那个罗洛德克斯卡片架。
“你要收据吗?”他问道。
“不要,我不想要你的任何东西。”
“好吧,可是还有样东西得让你帮我找找。”
“这事儿没完了,是吗?”
“我希望它能完。”
“你要什么?”
“伊诺死的时候,你有没有帮那个老妇人——呃,应该说是你姐姐才对——你有没有帮她清理他的保险箱?”
“你怎么知——”
她赶紧收住了话头,但却已经晚了。
“我怎么知道?因为这事非常明显。我要找的那样东西,伊诺多半会把它收在安全的地方。你们把那东西弄哪儿去了?”
“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扔了。那些东西什么用也没有,只是一些旧文件和银行结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已经老得不行了。”
博斯看了看表,要想赶上飞机的话就得抓紧了。
“把那个写字台抽屉的钥匙给我。”
她没有动。
“快点,我没多少时间了。你不开我就自己开。可要是我来开的话,那个抽屉你以后恐怕就用不上了。”
她从身上的家务罩袍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俯身打开抽屉的锁,把它拉开,然后走到了一边。
“我们不知道里面这些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们有什么意义。”
“这你不用操心。”
博斯走到抽屉边往里看,里面有两个马尼拉纸文件夹,还有两沓绑着橡皮筋的信封。他打开一个文件夹看了看,里面装的是伊诺的出生证、护照、结婚证和其他个人资料。他把它放回抽屉里,又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这个文件夹里装着一些洛杉矶警察局的表格和报告,博斯立刻认出它们都是从马乔里·洛案卷里拿出来的东西。他这会儿没工夫细读,于是就把这个文件夹也放进了纸板箱里。
接着,他动手去拉绑在第一沓信封上的橡皮筋。橡皮筋“啪”的一声断了,让他记起了绑在蓝色凶杀案卷上的那根橡皮筋。他不由得想,关于这案子的一切都已经老朽不堪,到了随时可能折断的地步了。
这沓信全都来自富国银行在谢尔曼奥克斯市①的一家分行,每个信封里各有一张银行结单。结单上的交易都发生在一家公司的储蓄账户上,公司的名字是迈凯吉,地址则是谢尔曼奥克斯市的一个信箱号。博斯从这沓信封的不同位置随便抽出了几封信,仔细看了看其中的三封。这三封信来自六十年代晚期的不同年份,但结单的内容却基本上是一样的:每个月的十号,迈凯吉公司的户头进账一千美元存款;每个月的十五号,同样的金额又被转到了内华达信贷银行拉斯维加斯分行的一个户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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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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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往下看,博斯就可以断定这些银行结单是伊诺的某个薪金账户的记录。他迅速地扫了一眼所有信封上的邮戳,想找出日期最近的信件。最近的信件时间是在八十年代晚期。
“这些信是怎么回事?它们是什么时候中断的?”
“你看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我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奥利芙也一样。我们一直没弄明白,打他们钻开他箱子的时候起就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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