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状态?”
“我们在那上面找到你的时候,你脑子已经有点不清楚了,哈里。你真的打算现在谈吗?这事儿不急。你受了伤,需要养——”
“我没事,现在就想谈。你到拉布里公园的现场去了吗?”
“是的,我去了。奥林匹斯山那边打来报警电话的时候我就在那儿。顺便说一句,你的公文包在我车里。你把它忘在那儿了,对吗?在跟康克林一起的时候?”
博斯开始点头,但却马上停住了,因为点头的动作让他觉得天旋地转。
“很好,”他说,“里面有些东西我还想留着。”
“是那张照片吗?”
“你翻过我的包了?”
“博斯!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那可是在犯罪现场找到的东西。”
“是的,这我明白,对不起。”
他摆了摆手,收回了自己的抗议。他已经没力气争辩了。
“是这样,山顶现场的警察已经把那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至少,他们已经跟我说了他们根据现场情况得出的初步结论。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到那儿去的,你知道,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跟我从头到尾说一遍吗,要不就等明天再说?”
博斯点了一下头,然后理了理思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把整件事情连在一起来想过。他接着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
“我准备好了。”
“好吧,让我先给你念念你的权利。”
“什么,又要念吗?”
“这只是个程序,免得人家觉得我们对自己人就放松要求。你得记住,你今晚上去了两个地方,而这两个地方都有人跌得很惨。这让人没法不怀疑。”
“我没杀康克林。”
“这我知道,我们也有保安的证词。他说你是在康克林跳下来之前走的,因此你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已经被排除了,但我还得按程序办。好了,你还愿意谈吗?”
“我放弃我的权利。”
欧汶还是照着卡片念了一遍相关的权利,博斯也只好再次表示了放弃。
“好,这样的,我没带弃权表格。以后你得补签一张。”
“你要听我讲这件事吗?”
“好的,讲吧。”
博斯想着该怎么措辞,一下子卡住了。
“哈里?”
“好了,事情是这样的。一九六一年,阿诺·康克林遇见了马乔里·洛。他们的介绍人是本地社会渣滓约翰尼·福克斯,该人以从事此类中介为生,通常的目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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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这样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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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和马乔里第一次见面的地点是在卡浑加山口,在共济会举办的圣帕特里克节舞会上。”
“公文包里的照片拍的就是当时的情景,对吗?”
“对。按照阿诺的说法——我相信他的说法——第一次见面时他并不知道马乔里是妓女,也不知道福克斯是皮条客。福克斯介绍他们认识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个机会,对他的将来有好处。也就是说,康克林要是知道这是金钱交易的话,当时就会予以拒绝。他是本县风化整肃行动的最高指挥官,应该会拒绝这样的交易。”
“这么说,他不知道福克斯是谁喽?”欧汶问道。
“他是这么说的,说自己是清白的。要是你觉得这很难接受的话,相反的情形就更不好理解了:这位公诉人居然公开跟这种类型的人结交。因此我相信阿诺的说法,他当时的确不知道。”
“好吧,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算计了。那么,这么做对福克斯和……你母亲有什么好处呢?”
“福克斯的目的很好理解。一旦康克林跟她搭上,福克斯就捏住了他的把柄,可以随时摆布他。马乔里跟他不一样,我一直在想她的目的,但却还没想清楚。但你不妨这么说,大多数处于她这种地位的女人都想找条出路。她按福克斯的计划行事是因为她也有自己的算盘。她是在为自己的生活找出路。”
欧汶点了点头,并对博斯的假设进行了补充。
“她还想把儿子从儿童收容所里弄出来,跟阿诺在一起只会有好处。”
“你说得对。问题在于,阿诺和马乔里做了件他们三个人都没想到的事情,他们爱上了对方。至少康克林是堕入了爱河,而按他的看法,她也是一样。”
欧汶在角落里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他跷着二郎腿,仔细地打量着博斯,一句话也不说。他的一切举止都表明他对博斯的说法非常感兴趣,而且完全相信他的说法。博斯拿冰袋拿得累了,很想躺下来休息休息,可检查室里有的只是那张诊断床。于是他继续往下说。
“他们堕入爱河,关系持续发展,其间她把真相告诉了他。当然,也可能是米特尔进行了一番调查,然后告诉了他。这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康克林的确在某个时候知道了真相。这一回,他的选择再次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为什么?”
“一九六一年十月二十七日,他向马乔里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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