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姬轻笑出声。“我就说他热心助人。”
“像个连续杀妻的蓝胡子还差不多,她才15岁。”
“看来像25岁。”
“如果你相信史蒂文的说辞。”
“你不信?”
“这么说吧,”他淡然地说,“我不会让他靠近我女儿半步。他性好渔色,自恋,像野猫般到处留情。”
“换句话说,有点像我嫁的那个骗子?”她面不改色地问。
“毋庸置疑。”他朝她咧嘴而笑,“不过,当然,那是我的个人偏见。”
她眼中带着笑意。“后来呢?史宾塞家两个男孩出现,破坏了他的好事?”
他点头。“他意识到他的身份已经曝光,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因此向他的女友打暗号表示取消。然后,他星期天晚上在回利明顿途中和哭成一团的小女友通电话,后来他因为被捕及手机不在身边而无法和她联络。他们的联络方式都是由她打给他,由于他一直没有接到她的消息,以为她自杀了所以惊慌失措。”
“她真的自杀了?”
“没有。他移动电话的留言有一个就是她的。”
“然而……可怜的男孩。你又把他关起来了,对吧?他一定担心死了。你就不能让他和她谈一谈吗?”
他对人性的难以预料感到不解。他原本以为她会同情那个女孩。“无权同意。”
“噢,少来了,”她不悦地说,“那太残酷了。”
“不,只是基本常识。我个人也不会逾越职权太过信任他。他触犯了好几项罪状,别忘了。攻击你、与未成年少女发生性关系、意图诱拐,更不用提在公共场所做出猥亵与妨害风化的行为……”
“噢,天啊!你没有因为他勃起而起诉他吧?”
“还没有。”
“你真是残忍,”她鄙夷地说,“他用望远镜看的显然是他的女友。依照你这种原则,每次马丁的手摆在我屁股上时你都应该逮捕他。”
“我不行,”他正色说道,“你从来没有反对,所以那不构成攻击。”
她眨眨眼。“那猥亵呢?”
“我不曾当场逮到他脱掉裤子,”他遗憾地说,“我确实试过,不过他每次都做得很快。”
“你在调侃我吗?”
“不,”他说,“我在向你求爱。”
珊卓拉·葛莉菲丝睡眼惺忪地眯眼望着闹钟的荧光指针,时间是3点钟,她试着回想威廉稍早是否出门了。然而,她的好梦再次告吹。她以为是听到前门关上的声音,她不能确定那声音是真的还是她梦到的。她想听听楼梯上有没有脚步声,不过只有一片沉寂,于是下床披上睡袍。她想,小婴孩她或许还应付得来——丈夫,办不到……
她将楼梯口的灯扭开,推开汉娜的房门。一道光照射到婴儿床,她立刻松了一口气。那孩子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生性如此,拇指含在口中,张大的眼睛中带着好奇。如果她认得葛莉菲丝,由她的表情也看不出来。她似乎对葛莉菲丝视而不见,仿佛可以透过葛莉菲丝的身体看到她的身后,葛莉菲丝这才察觉到她睡着了。怪不得要让她睡婴儿床,而且所有的门也都上锁。她后知后觉地领悟到,这些措施都是为了保护一个梦游者,而不是要剥夺一个意识清醒的小孩的冒险。
隔着紧闭的房门,她隐约可以听到外头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随后是换挡及轮胎辗过车道的声音。那个混账男人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她思忖着。他真以为在大清早将女儿丢下不管会让社工人员多高兴?或者他是刻意这么做?他决定彻底地甩开这个包袱?
她疲惫地靠着门框,同情地端详着汉娜空洞无神的眼睛、金色的头发,心想着医生在看到壁炉中那些撕碎的照片时会怎么说。“她因为母亲抛弃她而生母亲的气……那是悲伤的正常表现……叫她父亲搂抱她……那是填补这个空隙最好的办法。”
葛莉菲丝通知温弗里斯警局的刑侦小组威廉·桑纳失踪的消息,几个刑侦人员虽然讶异,但兴趣并不大。就像平常一样,他从来不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众人关注的焦点反倒集中在碧碧,即碧翠丝·古德身上,警方于星期六清晨7点前往她父母家,请她回到温弗里斯警局做进一步侦讯,她痛哭失声,并将自己反锁在浴室里不肯出来。经警方威胁要以妨害公务立刻逮捕她,并承诺让她父母陪同前往之后,她才同意出来。她对警方的惶恐反应颇令人费解,警方请她解释何以如此时,她说:“每个人都会生我的气。”
史蒂文·哈丁在因暴力攻击案到治安法庭出庭后,也被要求作进一步侦讯。打着呵欠的尼克·印格兰姆开车押解他,印格兰姆在途中趁机向这个不成熟的年轻人开导人生的道理。“史蒂文,如果让你弄大肚子的是我15岁的女儿,我会打断你的腿。事实上,只要你胆敢染指她,我就会打断你的腿。”
哈丁毫无悔意。“人生已经不再是那样子了。你不能命令女孩子行为举止都依照你的要求。她们自有主张。”
“看着我的嘴唇,史蒂文,我说的是我会打断你的腿,不是我女儿的腿。相信我,当我发现一个24岁的男人玷污了我美丽的孩子时,那个王八蛋会希望他的拉链拉好一点。”他由眼角余光看到哈丁想开口。“别告诉我她和你一样很想要,”他咆哮着,“否则我或许会连你的手臂也打断。任何一个小王八蛋只要对情窦初开的少女承诺会爱她,都可以骗她上床。只有男子汉才会给她时间,让她了解这种承诺是否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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