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他吐气,“听话。”
忽而!
她眼前一黑,被梁南渚的大手蒙上。
接着,只听见床铺嘎吱嘎吱地摇。至于发生了什么,梁宜贞一脸懵。
…………
门外蹲守的人脑袋凑在一处,身子一上一下地蹲。
屋中漆黑一片,唯有幽微月光。隐约见着梁南渚上下起伏的身影。
门外二人一会儿轩眉,一会儿皱鼻头,表情十分丰富。
“这哥们儿行啊,这么久!”
“果然不是兄妹吧。”
“你快去报告大人。”
“哎呀,你去。”
“那再看会儿?”
“行。”
啪!
一双手忽拍向二人后脑勺。
二人吃痛,抱头回首。
“看什么看!出大事了!”
身后的人一脸焦急,正是他们一伙的兄弟。
他叩住二人手腕,边拖边道:
“刚在房顶抓了两个看《银瓶梅》的,现在又抓到你们看真人!都这么饥渴?!
如此办差,看大人怎么收拾你们!”
“哥,我们的差事就是看着啊。你行行好,别告发啊。”
“哥,我们错了。真的真的!”
……
窸窸窣窣的求饶声中,二人被拽至屋顶。
原本空荡荡的屋顶,此刻站满了人。
中年妇人站在最前,已换了身夜行衣。
她微微侧头:
“就是他们几个?”
声音阴冷刺骨。
黑暗中有人应声,只见五六个人蹲在一角,神情畏缩。
“你们知道怎么做哦。”
中年妇人回转过头,留下个决绝的背影。
呲,刀声。
噗,鲜血喷涌。
五六具新鲜的尸体倒在屋顶,脖颈还在抖,鲜红血液顺着房檐滴落。
滴答…滴答…
屋顶众人面色紧绷,不寒而栗。
中年妇人一脸淡然,摩挲扳指,慢悠悠道:
“办不好差的自己人,更甚于敌人。”
说罢,她目光落向驿馆后门。
一男一女裹着深色斗篷,正被晋阳侯府府兵拥着出门。
人虽多,却训练有素,悄无声息。
“大人,动手么?”
中年妇人目光凝了凝:
“驿馆人多眼杂。瓮中之鳖,掌中之鼠,没玩够,又怎能让他们死呢?”
到了荒山野岭,才更适合杀人。
翻车、野兽、土匪…死因多得很,总比在驿馆便利。
她上前两步,勾起阴冷的笑:
“跟上。”
…………
房中。
床板的嘎吱声、梁南渚的喘息…这些声音好奇怪。
他手掌还盖在她眼上。梁宜贞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大哥,”她轻唤,黑暗中的声音微微发颤,“你在拆床么?”
“在做运动。”
梁南渚单手撑着床做俯卧撑。实际上,身子是与她错开。
似乎又过了许久,他朝门边看一眼,才渐渐停下运动。覆眼的手掌也放松下来,轻轻搭着。
梁宜贞双手握住他手掌,缓缓掰下。
掌心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茧子,指节分明,莫名的可靠。
只见他依旧撑着,额间冒着细细汗珠。碎发打湿,贴在侧脸与脖颈,与下颌轮廓重合。
梁宜贞呆看,一瞬抓紧被褥,咽了咽喉头。
一抹红晕直从唇角飞到耳根。
梁宜贞…把持住啊…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说话来分散注意力。
只怯怯道:
“这是…什么运动啊?”
梁南渚喘息一滞,侧头睨她:
“不懂?”
梁宜贞噔噔摇头。
又问:
“对练剑有好处么?”
他打量她一眼,轻勾嘴角:
“有。想学?”
梁宜贞愣愣看他,咬了咬唇,犹豫着点一下头。
“日后有的是机会。”他含笑拍拍她的脸蛋,“起来吧。”
嗯?
梁宜贞一怔,手指拂上被他拍过的脸颊。
竟在发烫!
敢是被他拍肿了么?
她心绪有些乱。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为何在这里。
梁南渚耸肩笑笑,一个转身,撑着头侧卧:
“又失忆了?”
“不是。”梁宜贞努力深呼吸,“我在想一件事。”
也想做一件事…
她双眼微眯,半撑起身子凝视,渐渐朝他挪。
这祸害…要干什么?!
少女的身体越来越近,梁南渚面色紧绷,撑头的手肘一软。
咚。
倒在床上。
第一百六十章 都是什么人
巨大的声响并没有让梁宜贞停下。
她顺势扑上梁南渚,手肘抵着他胸膛。
他霎时浑身紧绷,只见梁宜贞的脸越来越近,眼神凝住,颇是认真。
忽而,
她衣袖贴上他额角。
梁宜贞小手紧拽着袖口,拂过鬓边,拂过下颌。
“都出汗了。”她低语,“大哥好辛苦。”
女孩子的声音俏皮灵巧,梁南渚猛一怔。
尴尬…尴尬充斥着整间屋子。
他深吸几口气,一把叩住她手腕。
嘶。
梁宜贞吃痛。
他沉声道:
“你再不起来,就没命起来了。”
梁宜贞蹙眉:
“你抓着人家,怎么起来嘛?”
她粉唇微翘,大眼睛眨巴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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