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连连点头作揖,指想赶快把她送走。
梁宜贞耸耸肩,方带着穗穗与逢春上车,丝毫不拖泥带水。
见马蹄动了,书童这才输了一口气。
不过…这么容易就打发走了,总感觉心慌慌啊。
马车上,穗穗一脸不服:
“分明那书童做错事,小姐作甚不进去?!”
霎时间,嘴撅得老高。
梁宜贞噗嗤:
“你看看马车的方向。”
穗穗忙掀帘,蓦地一惊:
“这,不是回苏府啊…”
马车忽停,穗穗一瞬跳下车,四处打量:
“这是鉴鸿司后墙?”
梁宜贞亦下车,轩眉点头:
“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
听闻此语,穗穗蓦地兴奋。
梁宜贞接道:
“从前大哥关我,咱们怎样出来的?”
穗穗一愣,旋即恍然大悟:
“从前怎么出去,眼下就怎么进去。”
穗穗抬起手,试探地指了指梁宜贞鼓胀的挎包。
梁宜贞遂摸出灵擒爪,目光落在高墙上。
…………
那厢,女孩子们正嘲笑认怂的梁宜贞,连大门都不敢进。
正此时,忽一女孩子不远处冲出来:
“你们快别说来!她进来了!”
女孩子们摇扇忽停,面色一滞。
进来了?
不是说走了么?
敢是那看门的书童骗人?
跑来的女孩子有些喘,道:
“是翻墙进来的!”
什么!
翻…翻墙!
女孩子们险些惊掉下巴。
此女,真壮士也。
第二百二十六章 抓个正着
且说梁宜贞那头,翻墙于她自是轻而易举。这厢高高红墙下,小心翼翼放下穗穗,又从容收起灵擒爪。
逢春却在一旁有些别扭:
“小姐,翻墙不好。”
梁宜贞手一顿,转头打量她几眼,面色微惊:
“逢春,竟知说话了啊。”
“不过…”她噗嗤一声,“却是说晚了。我们已经翻了。日后记得有话早说哦。”
梁宜贞故意加重“们”字,牵扯着逢春下不了船。一张木板脸见了些恼色。
“小姐,”逢春接道,“我是说,被人看见不好…”
梁宜贞呵笑转身:
“哪有人看…”
蓦地一顿,猛退两步。
只见王绍玉双手交握,广袖垂在腹前,白须跟着呼吸轻微地动。他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王…王夫子…”梁宜贞憋出几字,尴尬行了一礼,“好久不见。”
王绍玉打量她一回,朝高墙努嘴:
“哟!晋阳侯府的女学生,才到京城就不走寻常路啊。鉴鸿司的红墙也敢翻?”
梁宜贞尴尬笑笑:
“那个…鉴鸿司门禁森严,实在是进不来,才…才出此下策。王夫子不会怪学生吧?”
王绍玉捻须踱步,审视一阵,道:
“你来干什么啊?”
梁宜贞知他不责怪,遂咧嘴一笑,噔噔上前。
她举了举怀中的画匣子:
“初到京城,自然要先拜访师长啊。”
“倒是挺懂事。”王绍玉轻笑,一把接过,“我收下了,你走吧。”
说罢转身,大摇大摆就要走。
梁宜贞一惊。还从未见过谁这般光明正大地抢东西!
她忙三两步追上,一把拽紧他的衣袖:
“王夫子留步!这是给谢夫子的。”
王绍玉不理,扯了两下袖子,未果。他回头睨她,这女孩子小小身板,力气倒不小。
他遂道:
“老夫也是师长!”
梁宜贞凝眉,死拽着不放:
“王夫子,您不会还想着抢学生吧?半路截胡,然后告诉谢夫子,我来拜你为师了是不是?”
王绍玉一梗。被这小丫头看穿心思,他面色只红一阵白一阵。
“女学生,你少自作多情!”王绍玉挣着脖子道,“翻鉴鸿司的墙还有理了?老夫没治你的罪,已是格外开恩,拿你点东西怎么了?舍不得啊?”
梁宜贞噘嘴嘟哝:
“您这哪里是拿?分明是抢!”
“你说什么?”王绍玉吹胡子。
梁宜贞瞪向他:
“我说我就是舍不得!还我!”
说罢就伸手去抢。
王绍玉面色绷紧,一把紧抱,半分不放。二人你来我往,来来回回好几遭也不见谁赢。
一旁的穗穗弓着背,紧蹙双眉,双手攒着小拳头,心头暗暗为小姐加油。
逢春只一脸无语,冷着脸扯扯嘴角。
又一番争抢,王绍玉喘了两口气,道:
“你撒手!”
“不!”梁宜贞亦气喘吁吁。
王绍玉无奈:
“你不撒手,老夫就不带你去找谢夫子。”
“我自己能找!”梁宜贞不服。
王绍玉呵笑:
“你找锤子找?偌大的鉴鸿司,找到太阳落山啊!”
梁宜贞一怔,四下看看。
一切很陌生,东南西北都摸不着头脑。这也不像找墓穴,有风水方位可寻,只怕真要费许多功夫。
她看看画匣子,又看看王绍玉,遂不情不愿松了手:
“夫子赢了!”
王绍玉玩味看她,一脸得意:
“嘿嘿,小样,跟我斗?!”
梁宜贞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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