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梁宜贞被子一裹,羞愤钻进被窝,整个人绻成球。
梁南渚身子一顿,隔着丝被也能感觉到女孩子身体的温度,撩拨得人越发面红耳赤。
她没怪他…
便是欢喜么…
正发愣,梁宜贞却蓦地拉下被子,瞪他一眼:
“我就是觉得亏!”
她撅着嘴,又推他一把,噌地坐起,目光直直盯着他胸膛:
“我要摸回来。”
摸…回来?!
梁南渚蓦地一梗,退了退身子,双手竟不自主紧了紧衣襟。
梁宜贞的目光却不移开,直勾勾看着,好似那目光能脱衣衫。
梁南渚咽了咽喉头:
“你别得寸进尺啊。”
他身子绷紧:
“昨夜是我鲁莽了,但事出有因。你…你眼下这样,就放肆了…”
梁宜贞倾身,眯了眯眼:
“就放肆,你咬我啊。”
梁南渚呼吸粗重,脖颈红如烙铁。
眼看她越发靠近,他一拳垂在床上,噌地站起,一溜烟便不见人影。
才出来,他只砰地关上房门,背脊抵紧粗喘几口气。
一时又撒丫子跑到水井边,打了桶水朝脸上猛扑几下。
时有仆婢经过,探了探头,也不敢问,只灰溜溜逃开。
…………
待仆婢进屋摆午饭,梁宜贞方才起床。却不见梁南渚来同吃。
她凝了凝眉。
敢是自己吓到他了?早间情形十分尴尬,她不插科打诨一番,还不知接下来是什么样子。
因问婢女:
“大哥呢?”
婢女生得温和乖巧,一面伺候她吃饭,一面道:
“世孙说初归京城,有几位故友要拜访。前些日子已耽搁,再不好拖。让小姐不必等他,自家用饭便是。”
梁宜贞耸肩点点头,想起他来京城是做大事的,自然许多往来走动。遂也不再问,吃过饭便回鉴鸿司去。
一入大门,就听得念念的消息。
说是已被鉴鸿司退了学,她那订过亲的表兄听闻昨夜的事,也闹着要退亲。
如此,念念虽被接回家中,却颜面扫地,终日不愿见人。不过一夜,已病得不成人形。
梁宜贞这厢记下,回到庭院便问杨淑尔:
“念念如今这般地步,她家中可有话说?”
从前蒋盈在晋阳侯府惨死,蒋家一上来便不依不挠。
杨淑尔只叹了口气:
“他家倒是想得开。她父亲才升了职,听闻两个兄弟的前程也有了着落。
这下举家欢庆,谁还想得起她?况且又做出那丢脸的事,便是人前也不愿提半句。”
梁宜贞冷笑一声:
“好一手过河拆桥。废了人家一个女儿,总要补偿些才是。”
杨淑尔微怔,垂眸转了转:
“听你这样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
她遂将那日在翠竹旁撞见念念的事说了,又道:
“当时只听‘她’啊‘她’的,只疑心有人逼念念行事,却也不知是谁。”
话音刚落,却见穗穗噔噔跑来:
“小姐,外面有个漂亮小姐求见。叫姜…姜…”
“姜素问?”
梁宜贞道,与杨淑尔相视一眼。
第二百五十七章 行动
因想起她兄长姜云州本不是善茬,加之昨夜之事,已足见这女孩子心思深沉。
如今梁南渚身处京城,本就步步惊心,她这里倒不能添麻烦。
梁宜贞遂吩咐穗穗:
“你便同她讲,我受了惊吓,眼下正养病,不好见人。”
穗穗凝眉:
“我同她讲了,可她说正是来探小姐的病。还说什么,同为谢夫子的弟子,比寻常同窗亲近几分。”
梁宜贞呵笑:
“我都被逐出师门了!”
“这我也说了。”穗穗分辩,“可那位小姐说,她替你求了情,谢夫子如今不生气了,小姐还是谢夫子的弟子。”
穗穗抓抓脑袋:
“我见她人生得好看,又替小姐求情,怎么小姐好像不喜欢她?”
却是杨淑尔轻笑一声,团扇掩面耳语:
“求情?我看是求的顺水人情吧。”
这件事梁宜贞本就冤枉,昨夜念念被揭穿,她的清白更加分明。谢夫子自然是要恢复她弟子的身份,又哪里需要姜素问求情?
梁宜贞无法,只得请她进来。
又嘱咐了院中众人,关于自己的一切半个字也不许提。便是问起家常琐事,也只称不知道。
待姜素问来床边,梁宜贞便和她东拉西扯。
二人皆想套对方的话,奈何谁都紧咬牙关不松口。
如此晃了一炷香的时辰,姜素问也失了耐心,只当自己急躁了些,遂起身告辞,盘算着循序渐进。
待她走后,梁宜贞想起那幅《东京梦华图》,便爬起来继续修补。
此番之事,她也知谢夫子有心维护她,否则当日蔡云衡也不可能来解围。一时心中感念,越发认真。
…………
且说梁南渚泼了自己一脸井水,总算压下邪火。虽还有火苗在窜,倒也顾不得许多。
他遂让腾子伺候更衣,规整发髻,便打马往街市上去。
长鞭白马,鬃毛舒秀,其上正一位意气风发,俊朗风流的贵家少年郎。
拜访了几家出来,已是日落西山。
梁南渚回头一看,却是把这条又长又宽的朱紫巷走到了底。
此处原本不叫朱紫巷,只是后来官员们多在此处购置宅院,其中又不乏官袍是朱、紫二色的朝中大员,百姓们遂取了个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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