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故到底是何时被收买的?难道,从徐故到川宁开始,一切就都在晋阳侯府的算计中?
覃欢摇摇头:
“男人啊,哪有个长情的?一个死人,又怎比得上青春鲜活的美娇娘?
只可惜,老臣没料到晋阳侯府那么豁的出去,连自家小女儿都推得出去。”
皇帝看他一眼。
覃欢不也是如此么?当初毫不犹豫将覃松松嫁给抚顺王,如今抚顺王失势,二人被赶去封地,他却不闻不问,只当没那个女儿。
若说人心凉薄,谁又比得过覃相爷?
皇帝遂道:
“那如今怎么办?”
覃欢慢悠悠拂了拂茶叶沫子:
“少不得皇上体恤,准了梁世孙带妹妹回乡的请求。也断了徐故的念想。
他若是个明白人,自知皇上的苦心,日后忠心耿耿。若是个情种…”
他顿了顿:
“天若有情天亦老,为儿女情长牵绊之人,咱们也不需要。”
不被需要的人,只有死。
…………
准梁宜贞同行的消息传来,已是黄昏时分。
梁南渚在鉴鸿司旁边的小巷一直等,腾子传来好消息,又递上的包袱。他这才长长松一口气。
好在杜宾明白了,他的话也奏效了。
否则,倒真将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兵行险着,心惊肉跳啊。此后与梁宜贞回忆起此事,也还是一身冷汗。
有时他想,当初若没准梁宜贞同行,他会不会为了救她也就拼却一死了?
谁知道呢?
而此时,梁南渚迫不及待越墙而入。正巧梁宜贞下课归来,见了他猛吓一跳。
她朝杨淑尔抱歉一笑,一把拽了梁南渚进屋。
“是不是凌波哥有救了?”
梁南渚不答,只开了她的衣柜,一面收拾一面道:
“你去收拾首饰和碎银子,明早离京。”
梁宜贞还没反应过来,梁南渚已将衣裙收拾好大半。
她有些惊慌,满脸莫名:
“离京?什么意思?”
“快磨蹭,快点!”
“大哥,”她一把抓住他臂膀,“你先别…我们不是质子么?怎么能离京?”
“皇上吓着,回去给爷爷祝寿。”一个包袱已打好,他见她不动,又自去替她收拾首饰妆奁。
梁宜贞像个尾巴似的跟着他满屋子跑:
“他怎会忽然准我们离京?你别骗我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梁南渚手一顿:
“明日路上同你讲。我今夜还有事。”
梁宜贞一把拉开他正收拾的双手,凝着他:
“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走的。”
梁南渚翻个白眼:
“京城的危险你忘了?是不是傻?!”
梁宜贞依旧不松手:
“你想没想过,我们一走,京城就只剩凌波哥一人!他现在被关入大牢,案情随时有变,你知不知道这多危险?!”
他感到她的双手看是颤抖,声音也抖。
梁南渚叹了口气,将她的双手紧握住:
“凌波哥不会有事,你信我。”
梁宜贞望向他,心中万分忐忑。
忽一个激灵:
“你别岔开话题。我问你,皇帝老儿为何准我们离京。”
梁南渚一瞬默然。
梁宜贞握紧双拳。能放他们离京,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不再需要用他们牵制晋阳侯府。
莫非…
梁宜贞一瞬瞪大眼:
“他们以为凌波哥是你?故而…”
她一把挣开他,直直摇头:
“我一直觉得,凌波哥入京的事十分奇怪。他为何被抓?为何不反抗?为何你们消极探案…”
梁南渚担忧望着她,刚上前一步,梁宜贞抬手制止。
“别过来。”她眸子颤抖,“你故意的是不是?金蝉脱壳…呵!真高明!”
第三百四十章 我这样的人
梁南渚脚步一顿,似被她的话撞了一下。
“你先收拾,出城再说。”
梁宜贞又退几步,抵着窗棂:
“我不走。”
“听话!”梁南渚忽加重语气,趋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这时候,别给我出幺蛾子!”
梁宜贞一把甩开,却被他圈在窗棂间,动也动不得,逃也逃不开。
“梁南渚,”她目光对上他,“凌波哥上京来,就是当你的替死鬼,是不是?
你现在还要走?还要回川宁?接下来呢?是不是该揭竿而起了?凌波哥困在京城,只有死路一条!”
梁南渚凝眉直视,面色铁青: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然呢?”她冷笑一声,“你做都做了,还在乎我怎么想么?”
梁宜贞别开头:
“要走你走,我不会丢下凌波哥。”
今日事出突然,梁南渚本就急躁些,心中正憋着一股气。他紧揪着梁宜贞的下巴,逼迫她面对自己。
“你走不走?”
声音低沉又压迫。
梁宜贞蓦地打个寒颤,咬紧后槽牙:
“他是我哥,我不能对他无情无义。”
梁南渚死死盯着她,点了点头:
“梁宜贞,你自找的。”
说罢,大掌朝她脖颈一敲,梁宜贞眼前一黑,蓦地倒下。
“杨淑尔,”梁南渚扛着她踹门,一把丢给杨淑尔,“绑了,明早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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