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父亲连祖母的默许也不认了么?到底是你忤逆还是我忤逆,你放肆还是我放肆!”
“你…”
二老爷被气得说不出话。
梁宜萱冷哼一声,下颌再次扬起,一句话也没有再说,抬腿便出了门。剩下一个小丫头在身后不停地追。
院中几个婆子探头探脑地看,大小姐脾气暴,她做的决定没人敢置喙。这一回,又不知要闹出些什么了。
二老爷气得吹胡子,转头瞪一眼婆子们,大袖一挥:
“看什么看!不用上夜的么?!”
婆子们心下一抖,忙推搡着散开。
见人都没影了,二老爷才叹了口气,举目望向儿子的房间。黑漆漆的,似乎人已沉睡。
但他知道,出了这样的大事,没人能睡得着…
今夜的晋阳侯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他凝了凝眉,举步向儿子的房间。
笃…笃…
“南淮,还醒着么?”他轻声道,生怕惊动了这个孩子,“父亲想跟你谈谈。”
里面不闻人声,过了好大一晌,才听屋中发出了蚊子哼哼般的声音:
“父亲,请进吧。”
二老爷垂眸摇摇头,才推门进去。
一道月光射入,恰好打在梁南淮的背影上。只见他怀抱双膝,蜷在墙角,身子瑟瑟发抖。
今日冬至,窗棂已结上层层白霜,连呵出的气息都发白。
可这个孩子,只穿了件单衣。
“你这是作甚?”二老爷趋步上去,去了自己的斗篷给儿子披上,“是在怨父亲没能保护好你,故而这般折磨自己么?”
梁南淮身子一颤,渐渐转过头凝着父亲。只见他满眼泪水,眼眶憋得通红。
二老爷也心下一软,所有质问的话都咽了回去,只将儿子搂在怀中,拍打着孩子的背脊。
“是父亲没教好你,是父亲的不对!”二老爷也带了哭腔,“自你母亲过世,父亲本该更好地补偿你。
你母亲的事,不是你的错,明白么?南淮啊,你怎么这么糊涂?!”
“父亲,”梁南淮埋在父亲怀里,弱声道,“南淮错了,我不该的。大哥太厉害了,贞妹妹太厉害了,我不该和他们作对的!我斗不过的?!”
二老爷拍打他背脊的手一顿:
“你说什么?”
他震惊地望着儿子:
“你认为,你的错是在于斗不过他们?”
梁南淮不语,只抬起一双茫然的眼睛望着父亲。
二老爷心头咯噔一声:
“你,到底和扈司青做了什么交易?”
梁南淮一怔,垂眸不语。
二老爷更加不安,抓紧他的肩膀:
“你说啊!”
梁南淮眸子一抖,被父亲的样子吓到了。
他四下看了看:
“父亲,此事事关重大,我这会子同你说,你可不能告诉旁人去啊!”
二老爷早已揪紧心:
“究竟是什么?!”
梁南淮深吸一口气,遂对着父亲耳语。
只见二老爷的神情越来越紧张,越来越不安,话音未落,便一把推开梁南淮。
“你竟然…”他眸子发颤,望着儿子。
“父亲!”梁南淮跪下磕一个响头,“难道儿子要一辈子屈居人下么?晋阳侯府,要一辈子屈居人下么?
父亲,我不是在背叛晋阳侯府,反而是为了府上,才做出的决定啊!”
二老爷浑身颤抖,难以置信地望着儿子。
忽而,
啪!
一巴掌挥下,梁南淮的侧脸一个明显的红肿指印。
“父亲!”
他亦震惊地望着二老爷。
“畜生!”
二老爷怒道:
“我真是悔啊!后悔没让阿渚当场杀了你!”
他广袖猛地一挥:
“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来人!”二老爷大喝一声,几位府兵赶来,“锁好二少爷,门窗都给我封死了。有任何纰漏,你们就去给他陪葬!”
府兵们一惊。
一向爱护梁南淮的二老爷怎么成了这般?梁南淮到底说了什么,让一位慈爱的父亲立马边做猛兽!
只是,他们未敢多问。
出得二房的院子,二老爷便急匆匆朝梁南渚那处去。
他果然还没睡,只换了睡袍,披一件玄色斗篷,正同梁宜贞把酒赏梅。
二老爷一惊。
家中出了如此大事,这二人还有闲心喝酒?!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道:
“阿渚,快别吃酒了,二叔有话要说。”
梁南渚闻声回头,只见二老爷万分焦急的模样。
他无奈笑了笑:
“知道二叔会来。天气凉,坐下吃口酒吧。”
第三百九十七章 真当我不知?
二老爷怔住。
这算什么?云淡风轻,似乎他只是来拉家常的。
等等,阿渚不会以为,自己是来为南淮求情的吧!
二老爷忙道:
“二叔不是来求情。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马上告诉你。阿渚,你认真些好不好?”
梁南渚垂眸笑了笑,又斟一盏酒:
“二叔说吧。”
二老爷凝眉,目光无意间落在梁宜贞身上。他刚要出口的话,却蓦地咽回,只愣愣然站在那里。
梁宜贞与梁南渚的关系虽已公开,可他要说的事,他不确定能不能让梁宜贞知道。
梁宜贞看他一眼,心下了然,遂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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