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于涛惊慌失措地问。
“高光、于涛,我们得想办法把他弄下来。”我提心吊胆地说。
“太危险了!”高光也六神无主地说。
“唐建国,下来吧!你不下来,我去找夏丹校长了。”我在下面声嘶力竭地喊。
唐建国听见夏丹的名字,qíng绪有些激动,他威胁说:“刘宝林,少跟我提夏丹,你再提夏丹我就跳下去!”
我一听吓坏了,连忙改口说,“唐建国,你别当真,我说着玩的。”
这时,高光已经接近了唐建国,可是,唐建国站在大烟囱上,高光无法控制住他。唐建国回头已经看见了高光,见高光想要拽他,便肆无忌惮地说:“高光,有胆量你上来,咱俩一起跳下去。”
“cao你妈!唐建国,你装什么疯?快下来。”高光蛮横地骂道。
“有本事咱俩跳下去单练。”唐建国视死如归地说。
“你他妈的真疯了,跳下去就成ròu饼了!”高光也被唐建国的勇气镇住了,他真怕唐建国玩儿真的。
“成ròu饼好啊!这叫爱qíngròu饼,让夏丹、张小翩吃了,就可以永远活在她们心里了。”唐建国毫不畏惧地说。
“你放屁!为女人丢命不值得,快下去吧!”高光骂骂咧咧地说。
“要下去,你下去吧,胆小鬼,我在这儿等夏丹和张小翩。”唐建国美滋滋地说。
“二林子、于涛,咱们下去吧,这小子不听劝,我没招了。”高光向下大喊道。
我一听,连高光都害怕了,赶紧往下爬去。于涛也紧跟着往下爬。我们仨小心翼翼地爬下来,吓了一身冷汗。
“于涛,快去找你爸吧,唐建国要是跳下来,就出人命了。”周丽萍手足无措地说。
“我爸是抓坏蛋的,不管这事。”于涛不qíng愿地说。
“刘宝林,你快想想办法吧!”周丽萍被于涛气得团团转,使劲冲我喊。
“张小翩呢?张小翩来了也许能劝他下来。”我灵机一动地说。
“我去找她。”周丽萍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大烟囱底下的人越来越多。这时,唐建国又开始朗诵起高光他爸的诗,我越听越害怕,觉得唐建国要出事。天边的夕阳通红通红地映照着大烟囱,唐建国就像一朵夕阳中的彩云,完全融在了天幕中。
远处有几只乌鸦呱呱地叫着,飞了过来,唐建国突然不叫也不闹了,他静静地坐在烟囱上面,两条腿耷拉着,凝视着远处的乌鸦。
张小翩和周丽萍终于跑过来了,张小翩喊:“唐建国,我是张小翩,你快下来!我有话告诉你!”
唐建国一下子站在了烟囱上,他大声喊道:“张小翩,你等着我,我来了。”
唐建国说完,纵身一跃,伸展双臂,从大烟囱上跳了下去。站在下面的人一阵惊呼,十几秒,只十几秒,只听见“咚”的一声,唐建国摔在了张小翩的面前,唐建国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张小翩吓傻了,所有的人都吓傻了,可能是锅炉房的人报了警,不一会儿,来了很多警察,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于涛他爸指挥警察在大烟囱下面围起了警戒线,又向我和于涛、高光询问了qíng况。
张小翩被吓得住了院。唐建国的死轰动了全校、全区,夏丹知道后也十分震惊,很多人认为是她害死了唐建国。唐建国的父母也来过学校闹过多次。夏丹没敢见,她每次发现唐建国的父母来,都让打更老头挡在校门外。
夏丹因为这件事,也大病了一场。病好后,夏丹公开了她和高光他爸的恋爱关系,两个人经常在学校出出入入,让王德良看了不是滋味。
唐建国死后,张小翩一直也没来上学,她一直住在医院里,听周丽萍说,张小翩现在一闭上眼睛就看见唐建国从烟囱上跳下来摔死在她眼前,我以前以为像张小翩这样的女孩子被国民党抓去打死都不会叛变,现在这个观念动摇了,我觉得女人就是女人,不应该让她们经受太多的痛苦,否则,这个世界还要男人gān什么?
从那时起,我才明白女人生来就是被男人爱的,只有被男人爱着,宠着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女人。
可是,唐建国和张小翩之间能叫爱吗?不叫爱又叫什么?还有唐建国和夏丹之间能叫爱吗?最起码对唐建国来说,是一种爱。他爱夏丹,或者叫暗恋夏丹。而夏丹毁了唐建国的单相思,唐建国病了,他深深地陷入这种无可能的暗恋中不能自拔。
每当我想起唐建国,就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其实,唐建国很有才能,他的画比我画得好,尤其那张大卫,让我从心里佩服。
唐建国不死,或许能成为大画家,唐建国是死在了青chūn期里,死在了对青chūn期的困惑里,他把青chūn献给了夏丹和张小翩,而夏丹此时正在高光他爸的怀抱里,张小翩正躺在医院里回忆他死去的恐怖。
唐建国死了,没有人给他开追悼会,我在心里默默地追悼他。周丽萍这些天也不敢一个人在家睡觉,老做噩梦,半夜经常吓哭,她让我晚上陪她。
我妈自从做了大手术以后,就一直与病魔抗争,我爸一直围着我妈转,没有人阻拦我去周丽萍家。再说,我爸亲眼目睹过周丽萍她爸的死,心里也可怜周丽萍,对我去周丽萍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去周丽萍家回家越来越晚。再加上高光他妈和王德良也进入热恋状态,我也不便打扰,最近也一直没去王德良家学画,心里只想着周丽萍,连高光他妈想得也少了。
那天,我去周丽萍家,想从后窗装鬼吓她,我刚走到后窗,就被周丽萍的举动惊呆了。她正站在镜子前一件一件地脱衣服。那是她家立柜上的镜子,可以照着全身,她只穿着内衣,依在镜子前,久久地凝视着自己,然后,她慢慢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rǔ房,脸上显现出饥渴的神qíng。
周丽萍xing感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慢慢地把正在抚摸rǔ头的手伸进了三角裤的下面,那样子像是在享受,我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我看见周丽萍的rǔ房圆润挺拔,两个rǔ头红红的,一点也不像我妈的rǔ房。
我妈的rǔ房在我的记忆中rǔ头周围有太大太深的rǔ晕,颜色是深古铜色的,而且微微发黑。而周丽萍的rǔ头在rǔ房的圆拱上微微突出,粉红粉红的,让人看了就想含在嘴里。
周丽萍像被梦魇着了一样,站在镜子前,饥渴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抚摸着呻吟着。我突然想起,唐建国临死前说,夏丹自己和自己“那个”,还做了下流的动作。那动作就像现在周丽萍的样子,难道周丽萍也在自己和自己“那个”?
我忽然明白了女人自己和自己“那个”,就像男人自己手yín一样。男人可以自己手yín,难道女人也可以手yín?我惊诧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夏丹会像周丽萍那样照镜子。可惜,我看到的是侧身,要是能看到正面就好了。
我心想,唐建国可能看见过夏丹的正面,他偷看了夏丹那么多次,一定看到了她的正面,唐建国死了也值了,他和张小翩“那个”过,还看见夏丹照镜子,他一定像我一样疯狂地手yín。
我一下子理解了唐建国的死,是啊,夏丹是他心中的太阳,张小翩是他心中的月亮,他的jīng神沉醉在对这两个女人的暗恋中。他怎么能够不疯?怎么能不跳大烟囱?怎么能不死?他是为爱而死的,他死在了对爱的幻想中。
此时的周丽萍像是进入了高cháo,她的rǔ房开始颤抖,身子也开始抖,伸进内裤的手也在不停地抖动。
我受不了了,下身胀得生疼,我拼命地往厕所跑,有一种从大烟囱上跳下来的感觉,像飞了一样,我发现在我心目中也有一个太阳,一个月亮。这就是高光他妈和周丽萍。
不对,高光他妈和周丽萍都是太阳,起码在我心中是太阳。我一头钻进厕所,一边手yín一边想起一首夏丹教过的一首关于太阳的歌,叫《太阳的光芒万万丈》,这首歌周丽萍唱过,歌词大意是:
太阳红,太阳亮,
太阳的光芒万万丈。
我们如今俩太阳,
两个太阳不一样。
一个太阳驻北京,
一个太阳挂天上。
天上的太阳暖身上,
北京的太阳暖心房。
现在高光他妈就是天上的太阳,看得见摸不着,周丽萍是身边的太阳,温暖心房。
放学时,王德良让我留一下。
“刘宝林,最近怎么不去我家学画画了?”王德良和蔼地问。
“你太忙,我怕打扰你。”我话里有话地说。
“刘宝林,还是来学画吧,画笔不能丢啊。”王德良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地说。
“高光他妈会不高兴的。”我用关心老朋友一样的口气说。
“刘宝林,你是我的学生,但也是我的朋友,你应该为我高兴。”王德良对我不避讳地说。
“你和夏丹老师彻底chuī了?”我咄咄bī人地问。
“刘宝林,以后别把我和她联系在一起。”王德良懊悔地说。
“她和高光他爸好了,你知道了吗?”我觉得王德良很可怜,很多事qíng被蒙在鼓里。
“大家都知道了。”王德良苦闷地说。
“有些事你还不知道。”我qíng真意切地说。
“你知道?”王德良用取笑的口气问,我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以为我一个小孩能知道什么。
“当然,她被徐三qiángjian过,是打更老头救了她。”我话一出口,心里颇有几分得意。
“有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德良吃惊地望着我问。
“是打更老头告诉我的。”我唯恐他不信,赶紧搬出打更老头。
“那罪犯抓到了吗?”王德良有些惴惴不安地问。
其实,我知道王德良是想问,罪犯得手了吗?但是,他是老师,这话问不出口。
看着他想知道的眼神,我连忙说:“听打更老头说,罪犯没有得逞,那天用刀bī着高光脖子的徐三就是罪犯。”
“我说那天夏丹怎么第一个去报了案,看来她认出了罪犯。”王德良若有所思地说。
“但是,高光不相信打更老头的话,他说,像徐三那种人不能轻易失手。”我为了吊王德良的胃口,故意把高光的话说了出来。
王德良的脸一下子yīn沉了起来,他问:“高光知道这些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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