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繁华_西北偏北【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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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底下无新事。

  所有的因果循环都是从姚启扬年轻时讲起。

  这是一个简单的家族复仇计。

  "我和骆子平都不是偶然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之中的,我们是有着计划一步一步的接近你们的。是一个叫骆祖砚的老人一手策划的。

  你的爸爸,在没有和你母亲认识之前,有过许多的女人,其中有一个叫程茗静。当时,你爸爸还没有发达,但是他想要更快的成功,所以他让这个叫程茗静的女人嫁给了那时最大的集团公司的老板--骆少康。他们两个人联手把这个集团的基金笼络到自己的名下,开办了姚氏企业。

  然后你父亲却利用黑道的关系,让骆少康死于街头bào乱。

  程茗静原本以为结束这整件事后就可以和你爸爸在一起了,却没想到你爸爸爱上你的母亲,反悔了他们当初的约定。

  她就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骆少康的父亲。

  因为骆少康死时没有子女,所以骆家收养了我和另一个男孩。"

  "原本只有我出面接近你们,但是你知道后来我和你的哥哥在一起了,于是我就退出了这个复仇计划。"

  犹豫了一下,他用手擦拭了一下窗户上由于温差所结起的水珠。

  "他--骆子平就被派到了幕前。"

  "他改了名字,改了身份。要不是前些日子,你的三哥找到了我,我才知道原来打跨你父亲的,和要娶你的就是同一个人,他----安平。"

  骆子安听见那端倒了一口冷气,仿佛承受不了这残酷的真相的喘着气。

  尽管知道了真相,但听见那个名字依然让她剜如刀割的疼。

  "所以呢?"

  等那气息声渐渐平复了,她空dòng的声音传来。

  "你告诉我这一切想怎样?"

  "所以,你不能和他结婚。"

  无qíng的事实,是赤luǒ疮疤上面的盐碱。

  "你还不了解他。他是一个城府极深,机关算尽的人。你还记得自己被蛇咬伤的事qíng吗?"

  姚晚有气无力轻轻地'嗯'了一声。

  "姚竞对我坦白说,是他把你名下具有的一笔财产的消息告诉给安平听,他才愿意救你的。"

  "其实,他为的就是你父亲在东南亚,北美,以你的名义投资的三个油田。"

  那三个油田的价值相当于是她的生命?

  她的生命价值原来取决于一份财产关系?

  姚晚苦笑着压下心头的泛滥的酸楚。

  "你是说没有那笔财产,他不但不会娶我,还想----"

  哽噎着自己的喉咙。

  "----杀我。"

  "姚晚,你得离开。"

  "我和你的哥哥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你父亲。他现在很安全,就剩下你了。过几天,我们会联络你的。你也要努力保持稳定,不要让他发现问题。"

  骆子安急切地向她jiāo代着。

  "说完了?"

  "是的。"

  骆子安点点头。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四哥的右脚是你当年弄断的?"

  很长的沉默。让骆子安第一次有了一种愧疚的感觉。

  "姚晚,我……我们对不起你哥哥和你。"

  "嘟------"

  她那一头挂线了。

  从此以后,她不敢再抬头看着这个世界。

  这个卑鄙无耻的世界。

  现实如一柄利刃,这一刻,刺进她的心。

  她的人生是在别人棋盘里的一个子,全都被控制安排。

  一个又一个的陷阱,一场又一场的背叛。

  亲qíng没有了,爱qíng有着一张嘲笑的表qíng。

  原来喜欢是可以假装的,原来关心是可以扮演的。

  这些天来的温柔体贴,欢笑快乐是jīng心策划的。

  准备好转换你的心里角度,忘了那个住在你记忆的那个影子,然后发现我的存在。

  骗子!

  试着相信我。我会保护你。因为我爱你。

  骗子!骗子!

  今后你是我的妻子。你当然是要和我在一起。我会是一个非常好的丈夫。我会是这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你的人。

  大骗子!!!

  你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远离伤害。

  彻头彻尾的骗子!!!

  她知道自己在瑟瑟发抖。

  颤颤地走到的卫生间。

  面对镜子,那里的自己,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只是哀伤的眼睛,红的像血。

  她的爱qíng总是以可笑的结局落幕。十二岁的那年,是被自己的哥哥夺走的,十八岁的今年是一场骗局的牺牲品。

  好冷啊,真是好冷啊。

  爸爸,你在那儿?

  哥哥,你在那儿?

  小晚觉得好冷,好累啊。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颓然疲惫。

  窗外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第 11 章

  日本。

  冬天的日本有一种肃穆凝重的美感。

  日本的房子讲究的是天地人合一的感觉,打通的屋子,由一个又一个小小庭园分格。人站在屋里,感觉却是和室外连通的。

  于是,她站在屋子的木板上,就能看见随着微风轻轻带动guī叶竹的梢头。

  "你怎么总是喜欢站在风口上。也不知道添件衣裳。"

  肩上被加了一件温暖的羊毛披肩。

  她的人却像是被冻到似的僵硬了一下。

  "看,冻着了吧。"

  她的背后立即被靠上了一个散发着舒适热量的身体。

  一双大手也捂住了她冰冷的手指。

  "他们说你不想选和服,我还以为你是累了,原来是躲在这儿看风景来了。"

  她垂下眼眸, 全无心qíng再看那人工小景,虽然jīng致,可假的就是假的。

  "你喜欢这里吗?以后我们就在日本置一套房子,到有空的时候就来小住一段。好不好?"

  他贴着她的脸颊,讨好地询问着她。

  "随便。"

  她轻描淡写的样子让他皱了皱眉。

  "晚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心?"

  这几天她的态度总是这么不咸不淡,让他瞧不出端倪。

  "没有。"微微离开他一点距离,靠着他让她窒息。

  "什么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告诉我,嗯?"

  他像哄孩子一样的有耐心。

  她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转过身,看着他。

  "为什么要带我来日本?"

  "原来,你是在为这件事不高兴啊。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因为我的童年是在日本度过的,所以我想这里和你结婚啊。"

  她冷静平淡地用手挔了挔自己发凉的手臂。

  是因为怕出什么意外才是真的吧。

  陇野会在日本,这才是他真正的地盘,就算她想跑,一不会语言,二没有熟人。日本就真是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

  来这里,是防备,也是打算让她求助无门。

  安平看着她,不由地蹙眉。

  姚晚在改变,他能够感受到并且隐隐有些担心。因为这份改变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不喜欢?"

  喜欢?不喜欢?她的感受对这个男人来说真的重要吗?

  "无所谓。随你高兴吧。"

  姚晚没有表qíng的继续看着景色不再说话。

  她知道安平动怒了。

  因为在玻璃窗的反she下,她看见他双手捏紧了又松开。

  "晚上,我陪你去挑后天结婚要穿的和服吧。"

  他克制脾气的本事的确高人一等。马上又笑容可掬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任他牵着自己冰冷的手,低头望着脚下的樱桃木制的地板。

  隔了一片刻,她慢慢地抬起头重新看向窗外。

  "安平。"

  身后的他听她这些天来头次主动唤他,笑吟吟地凑近她。

  "什么事?"

  她有点像自言自语,像在思考一个难题。

  "安平,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什么完美解决问题的方法?"

  "完美解决问题?"

  什么意思?她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

  "一个让所有人都快乐都满意的方法?"

  此刻蹙眉思索的她,竟让他觉得她如同一阵风即将要离他远去。

  她为什么要思考这个问题?这个普通的问题使他胆战心惊。

  "晚晚。"

  他一把转过她的身体,严肃甚至有些神经质地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qíng。

  "是什么让你想到要解决问题?你的问题可以jiāo给我,不是吗?"

  "jiāo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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