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after6years’timeihavecometofindfaultwiththisinscriptionwhichthensogreatlyincitedmyadmiration.abetterinscription,ithink,wouldbe:“inmanwetrust.”
jan,27,1916
〔中译〕余曾记得,余第一次见到美元时,就被它上面之一句铭文深深感动:“吾人之信仰在于上帝。”它使余想起,所有吾国鉴别和防范伪币之预防举措。--此时,余不禁汗颜。
然而,六年之后,余终于从这句铭文中找出疵点,尽管此铭文在当时曾激起吾无限的钦佩之情。余斗胆以为,更好之铭文恐怕是:“吾人之信仰在于人。”
1916年1月27日
一八、和叔永题梅、任、杨、胡合影诗
(一月廿九日)
叔永近寄诗题梅、任、杨、胡合影(影见本卷第二二六页),其诗曰:
适之淹博杏佛逸,中有老梅挺奇姿。
我似长庚随日月,告人光曙欲来时。
余昨夜亦成一诗和之。
一
种花喜种梅,初不以其傲,欲其蕴积久,晚发绝众妙。
二
种树喜长杨,非关瘦可怜。喜其奇劲枝,一一上指天。
三
亦爱吾友任!古道照颜色。书来善自拟,“长庚随日月”。
人或嫌其谦,我独谓其直。若曰“为晨鸡,一鸣天下白”。
四
我无三子长,亦未敢自菲。行文颇大胆,苦思欲到底。
十字以自嘲,倘可示知己。
近来作诗颇同说话,自谓为进境,而张先生甚不喜之,以为“不像诗”。适虽不谓然,而未能有以折服其心,奈何?(寄叔永)
一九、读音统一会公制字母
(一月卅一日)
〔原注〕作母用,取其双声。作韵用,取其叠韵。(用古双声叠韵)
母音二十四
古外切,今读若“格”,发声务短促下同。
五忽切,今读若“我”。
苦泫切,古“畎”字,今读若“欺”。
都劳切,今读若“德”。
奴亥切,古“乃”字,今读若“纳”。
普木切,小击也,今读若“泼”。
府良切,今读若“弗”。
苦诰切,今读若“克”。
居尤切,延蔓也,今读若“基”。
疑检切,读“腌”上声,今读若“腻”。
他骨切,同“突”,今读“脱”。
同“包”,今读若“拨”。
莫狄切,今读若“墨”。
同“万”,今读若“物”。
古“节”字,今读若“子”。
古“”字,今读“私”。
丑亦切,今读若“痴”。
呼旰切,今读若“黑”。
同“力”,今读若“勒”。
亲吉切,今读若“此”。
真而切,今读若“之”。
式之切,今读若“尸”。
古“下”字,今读“希”。
今读若“入”。
介音三
于悉切,今读若“衣”。
疑古切,古“五”字,今读若“乌”。
丘鱼切,饭器也,今读若“迂”。
韵十二
于加切,今读若“阿”。
余支切,流也,今读若“危”。
于救切,今读若“呕”。
古文“隐”字,今读若“恩”。
“阿”本字,今读若“痾”。
古“亥”字,今读若“爱”。
羊者切,语已辞,今读“也”。
于尧切,小也,今读若“豪”。
乎感切,嘾也,今读若“安”。
古“肱”字,今读若“哼”。乌光切,跛曲径也,今读若“昂”。
而邻切,今读若“儿”。
二〇、论革命
(一月卅一日)
idonotcondemnrevolutions,becauseibelievethattheyarenecessarystagesintheprocessofevolution.butidonotfavorprematurerevolutions,becausetheyareusuallywastefulandthereforeunfruitful.“whenthefruitisripe,itwillfall”,saysachineseproverb.prematurepluckingonlyinjuresthefruit.itisforthisreasonthatidonotentertainmuchhopefortherevolutionsnowgoingoninchina,althoughihavedeepsympathyfortherevolutionists.
personallyiprefertobuildfromthebottomup.ihavecometobelievethatthereisnoshort-cuttopoliticaldecencyandefficiency.themonarchistshavenodesireforpoliticaldecencyandefficiency.therevolutionistsdesirethem,buttheywanttoattainthembyashort-cut-byarevolution.mypersonalattitudeis:“comewhatmay,letuseducatethepeople.letuslayafoundationforourfuturegenerationstobuildupon.”
thisisnecessarilyaveryslowprocess,andmankindisimpatient!but,sofarasicansee,thisslowprocessistheonlyprocess:“itisrequisitetorevolutionsaswellastoevolutions.”
toprofessorh.s.williamsjan.31
〔中译〕吾并非指责革命,因为,吾相信,这也是人类进化之一必经阶段。可是,吾不赞成早熟之革命,因为,它通常是徒劳的,因而是一事无成的。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瓜熟蒂落”。果子还未成熟,即去采摘,只会弄坏果子。基于此理由,吾对当前正在进行的中国之革命,不抱太多的希望。诚然,吾对这些革命者则深表同情。
作为个人来说,吾倒宁愿从基础建设起。吾一贯相信,通向开明而有效之政治,无捷径可走。持君主论者并不期望开明而有效之政治。革命论者倒是非常渴望,但是,他们却想走捷径--即通过革命。吾个人之态度则是:“不管怎样,总以教育民众为主。让我们为下一代,打一个扎实之基础。”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之过程,十分必需之过程,可是,人却是最没耐心的!以愚所见,这个缓慢之过程是唯一必需的:“它既是革命之必需,又是人类进化之必需。”
致h.s.维廉斯教授
1月31日
二一、《水调歌头》寿曹怀之母
(二月二日)
二哥书来为曹怀之母七十寿辰征诗,不得已,为作一词如下:
水调歌头
颇忆昔人语,“七十古来稀”。古今中寿何限?此语是而非。七十年来辛苦,今日盈庭兰玉,此福世真希。乡国称闺范,万里挹芳徽。
春风暖,祧花艳,鳜鱼肥,壶觞儿女称寿,箫鼓舞莱衣。遥祝期颐寿考,忽念小人有母,归计十年违。绕屋百回走,游子未忘归。
二二、与梅觐庄论文学改良
(二月三日)
与觐庄书,论前所论“诗界革命何自始,要须作诗如作文”之意。略谓今日文学大病,在于徒有形式而无精神,徒有文而无质,徒有铿锵之韵貌似之辞而已。今欲救此文胜之弊,宜从三事入手:第一,须言之有物;第二,须讲文法;第三,当用“文之文字”(觐庄书来用此语,谓prosediction也)。时不可避之。三者皆以质救文胜之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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