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那么你要到地狱里去吗?
琵:不,只到了地狱门口,魔鬼就像一个老王八似的,头上出着角,出来见我,说,“您到天上去吧,琵菊丽丝,您到天上去吧;这儿不是给你们姑娘们住的地方。”因此我把猴子交付给他,到天上去见圣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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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听我吩咐你们的职务:瞧见流氓便要捉;你们可以用亲王的名义喝住无论那一个人。
巡丁乙:要是他不肯站住呢?
陶:那么干脆不要理他,让他去吧;马上叫齐了其他的巡丁,一同感谢上帝,这坏蛋不再来麻烦你们。
佛:要是喝住他的时候,他不肯站住,那么他便不是亲王的子民。
陶:对了,不是亲王的子民,就不用管。而且你们不要在街上大声嚷;因为巡夜的要是高谈阔论起来,那是最叫人受不了的事。
巡丁甲:我们宁可睡觉,不要讲话,我们知道巡丁的本分。
陶:好啊,你说得真像一个老练而静默的巡丁,我想睡觉总不会得罪人的。你只要留心你们的戟儿不给人偷去就得了。要是你碰见一个贼子,凭着你的职务,你可以疑心他不是个正直良民;这种东西你越是少去理睬他们,就越显得你是个本分的人。
甲:要是我们知道他是个贼,我们要不要抓住他呢?
陶:是的,凭着你们的职务,本来是可以的;但是我想伸手到染缸里去,难免沾污了手,因此最妥当的办法,当你碰见一个贼的时候,就让他显出他的看家本事来,从你们手里偷偷地溜了去吧。
佛:要是你们听见小儿在夜里啼哭,就应当去喊奶娘给他止哭。
甲:要是奶娘已经睡熟了听不见我们喊呢?
陶:噢,那么悄悄儿走开吧,让那孩子把她哭醒了就得了,因为要是一头母羊听不见她羔羊的“咩”,自然也决不会答应一头牛儿的“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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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好,侄女,我相信你会听从你父亲作主的。
琵:是的,我的姐姐的本分,便是行个屈膝礼,说,“爸爸,随你的意思吧”。但是虽然如此,姐姐,他一定要是个漂亮的家伙才行,否则你还是再行个屈膝礼,说,“爸爸,随我的意思吧”。
利:好吧,侄女,我希望有一天见你嫁定了丈夫。
琵:除非等到男人们不再是被上帝用泥土捏成的时候。你想一个女人给一团尘埃作了主儿去,这不怄人吗?把她的一生和一块顽泥消磨在一起!不,伯父,我不要。亚当的儿子们都是我的弟兄;真的,我以为血族结婚是一件罪恶。
利:女儿,记住我告诉你的话,要是亲王对你如此如此,你便这般这般。
琵:姐姐,要是他不周旋中节地向你求爱,那多分是音乐的错处。要是那亲王太性急了,你就告诉他万事都有个节拍,你便不睬他跳舞下去。因为,希罗,你听我说,求婚、结婚、和悔恨,就像是跳苏格兰捷格舞,慢步舞,和五步舞一样:开始的求婚就像捷格舞那样的热烈而急促,充满了狂想;结婚就像慢步舞那样端庄镇静,一片的繁文缛节和陈腐的仪式;于是悔恨就跟着来了,那蹒跚无力的腿一步步沉滞下去,变成了五步舞,直至倒卧在坟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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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我从来不曾见过一个人逃得过她的挑剔,无论他是怎样聪明高贵年轻漂亮。如果生得俊,她便会说那位先生应当做她的妹妹;要是生得黑,她便会说上帝正在画一张小花脸的时候,偶然用墨笔涂污了;要是个儿高,便说是管歪头的长枪;要是个儿矮,便说是块刻坏了的玛瑙坠子;欢喜讲话的,便说是随风转的风信标;欢喜沉默的,那么便是块没有知觉的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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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有谁见过他上理发店吗?
克:不,可是有人瞧见理发师跟他在过一起呢,他脸庞上的原来那些毛毛儿早已拿去塞了网球了。
利:的确,他去了胡须以后瞧上去比以前年轻了。
披:哼,他还用麝香擦身体呢,你们嗅不出来吗?
克:那就是说,这个可爱的孩子在恋爱了。
披:最重要的证据是他的忧郁。
克:他以前几时洗脸洗得这样勤呢?
披:是啊,而且我听人家说他还涂脂抹粉呢。
克:只要瞧他的开玩笑的脾气好了,现在他已经不再到处拉他的胡琴了。
披:对了,这是一个有力的证据。总之他是在恋爱了。
裴:可是你们这种话不能医好我的牙齿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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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可是除了你之外,的的确确谁个姑娘都欢喜我的,我也很希望我不要那样心硬,因为我一个都不爱哩。
琵:那真是女人们的好运气,否则她们要给一个恶毒的情郎纠缠个不清了。多谢上帝和我的冷酷的心。我的脾气倒和你一样,让一个男人向我发誓说爱我,还不如听我的狗朝着乌鸦叫。
裴:上帝保佑你小姐永远这样想法吧,因为那位先生可以免去了一张命中注定给抓碎的脸孔了。
琵:倘使像尊驾那样的脸孔,就是给抓碎了也不会变得再难看些的。
裴:你是一头少有的多嘴鹦哥。
琵:像我那样多嘴的鸟儿,比之你这种出言无礼的畜生,还好得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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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在我的眼中,她是我生平所见的最可爱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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