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红甘冒生死,盗得令牌,救下方天佑和老田头,虽自知一旦事发,罪在杀头,可她知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于是,不但自己坦然待之,而且对方天佑和老田头也只字不露。救下方天佑当日,秋红并未急于回城,而是来到方天佑房里,为其煎药看护,悉心照料。方天佑被救,不明内情,又见秋红如此关爱,真是感激涕零,就常常言及感恩戴德,深谢救命之恩等语。而秋红自然回答,奴婢理应如此,学士何必客气,要紧的倒是舒缓心绪,息养身骨。方天佑道:“学生只不过干渴难耐,身子并无大碍。”秋红嗔怪道:“还说没大碍呢,差点
都成了荒漠白骨!”方天佑想起老田头,关切道:“不知恩公如何?”秋红宽心道:“学士放心,无尘法师正给他疗伤哩!”方天佑叹道:“唉!没想到恩公逃出虎口,反进了狼窝,受学生株连,又遭此劫难,实在不幸。”秋红又几番宽慰,方天佑身心渐渐康复。
秋红在莫高窟待了两日,见方天佑和老田头身子均有好转,就辞别无尘法师,飞马回城。原想着到节度使府,对珍娘言明真情,乞请处置,却未料到,在节度府门前,刚翻身下马,正朝里走,就被早埋伏好的兵丁挡住去路,团团围住。秋红姑娘不知曹延禄早已告发,就厉声喝道:“让开!也不看看是谁,竟敢围挡!”守卫头目听罢,讥讽地笑道:“小人奉命,在此正是专门等着捉拿姑娘你呢!”说完便扭头吩咐道:“拿下这个使女!”
中部 发现与劫难(公元第一千九百年,即清光绪26年间的故事)
导言
寰尘烟云,历史无情。中华自周、秦、汉、唐在西北大地几度辉煌,至宋及五代后,社会动荡,国政衰腐,山河破碎,民不聊生。随着自晋开始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中心东移,就把一个千年文明、几度辉煌的华夏西北抛向历史的荒漠。与此同时,在宋仁宗景祐元年,由敦煌节度使曹顺德、学士方天佑及无尘法师等众多爱国人士以身报国,将一大批敦煌宝藏藏于千佛洞藏经洞内,使之在宋初至清末的近一千年里,真正成为扑朔迷离的千古之谜。
到了清末光绪年间,中华大地全然已是满目疮痍,衰败至溃。此期间,随着列强的铁蹄从南到北,由海上踏入中华大地,掠地劫财,欲图殖民,而英、法、俄、德等国所谓的文物考古队,都趁了清政府无力西顾,纷纷经由西藏、新疆潜入中国昔日无比辉煌的西部,以勘察考古为名,到处搜寻,狂挖滥掘,大肆掠抢,根据有关藏经洞的传说,妄图解开这千古之谜,将敦煌宝藏全部窃为己有,掠往他国。
就在这时,爱国志士、清王朝最高画院“如意馆”侍郎秦文玉得知去敦煌采玉的哥哥秦志良无端失踪,于是离京远赴敦煌。在长达半年的荒漠寻觅中,未得哥哥任何线索,倒是引发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发现:修复千佛洞壁画的画师王庆祥和道士王圆GB982,因一个偶然的机缘,无意间发现了被称作千古之谜的藏经洞,使近千年前由方天佑、无尘法师等爱国人士密藏的国宝重见天日。但祸因福起,此闻一出,已潜入中国西部的英国考古博士贝克及法国传教士约翰与官府及精通英语的古董商姜师爷勾连一起,挖空心思,千方百计,要将已发现的敦煌宝藏掠为己有。而秦文玉和发现者王庆祥、骆驼客冯大刚及未婚妻杏花等与被官府诬为匪帮、实为揭竿英雄的白莲、刘大魁等精诚为伍,披肝沥胆,出生入死,与贝克、约翰等斗勇斗智,迂回周旋,几经曲折,双方得而失,失而得,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粉身喋血的争斗,在大漠敦煌演绎了一曲惨烈悲壮、千古绝伦的历史悲剧。最终,由于官府口蜜腹剑、两面三刀,与洋人里勾外连,暗中设谋定计,剿内助外,全数剿杀了护宝的爱国志士,并护卫洋人将掠夺的全部国宝越境运往国外。尽管出境前,又因洋人自相分歧,贝克以一个令人恐怖的下场葬身荒漠,但所获宝藏终归还是被洋神父约翰全部掠往他国。
中部 发现与劫难1
发生在公元1900年、即清光绪二十六年间的一起疑案,引发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发现,而这个惊世的发现因为华夏大地外强践踏、政体没落、盗贼蜂起,给名城敦煌带来无尽的劫难。
当年秋末一天上午,清王朝最高画院“如意馆”侍郎秦文玉正在与众学士义愤填膺地议论外强侵入,国宝流失,特别是殷墟龙骨被洋人收买的盗墓贼盗走,准备联名上书朝廷之时
,忽闻奉命为造慈禧墓和皇上墓,与其兄秦志良一起远赴新疆和敦煌,征调闻名遐迩的和田玉和祁连玉的工部外郎李政元将回京城。秦文玉喜出望外地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热泪盈眶。因秦文玉自小父母双亡,是其兄秦志良一手含辛茹苦地将他养大成人。其兄征玉已离京两年,因此一听李政元和哥哥回到京城,就恨不得当即相见。
秦文玉匆匆离开如意馆,飞马来至京郊长亭,备下酒菜,要为其兄秦志良和李政元接风洗尘。秦文玉焦急地在长亭前等待、张望,突见一匹坐骑从远处飞奔而至,却只有李政元而不见其兄。李政元翻身下马,道:“秦大人,久违了。”而秦文玉却只简单应一句:“李大人一路辛苦。”就迫不及待地问:“我哥哥呢?”李政元叹气道:“说来话长,进亭慢慢叙说吧。”李政元和秦文玉进了长亭,刚在石鼓上落座,秦文玉又焦灼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李政元蹙眉道:“两年前我和令兄奉命前往西域征调玉料,因和田玉、祁连玉分出两地,我俩便兵分两处,令兄驻守敦煌采祁连玉,半年前不知因为何故,突然深夜出城,从此便杳无音信。”秦文玉听了,当即如五雷轰顶,大惊失色道:“什么?你说什么?”李政元道:“传言,令兄在敦煌采玉时,突然采到价值连城的稀世珍玉,一时财迷心窍,连夜逃遁了。”秦文玉心里像被尖刀猛刺了一下,倏地站起来道:“不!家兄绝非此等贪财小人!”李政元点头道:“卑职深知令兄为人,也不相信,于是派人四处寻找,可是大漠无垠,寻人如大海捞针,寻了月余,仍不见星点蛛丝马迹。”秦文玉深追道:“难道哥哥走时没留下片言只语?”李政元这时从怀中掏出一卷纸黄页皱的残卷,道:“只留下这个。”秦文玉打开卷轴,是一卷笔力遒劲的手抄经卷,卷轴里夹着一撮白毛。秦文玉指着白毛,惊疑地问道:“这是什么?”李政元道:“卑职也不明白,只听说令兄一年前偶得此物,从此便忧心忡忡,坐卧不宁,而且行踪诡秘。依此看来,令兄失踪,可能与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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