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林:“让开路!你可要知道,我的这位弟兄,是杀人魔头!”
庞旺又冷冷一笑:“很好,我等了几十年,总算把杀人魔头等到了!出手吧!”
王凤林朝许三金侧了下脸:“给我收拾了这个小矮子!”
许三金苦笑着,看看王凤林,又看看庞旺,笑道:“别,别上火!——凤爷,大老爷们不值得为个小女子伤了和气!放下她,我们走人!”王凤林的脸色变了:“狗娘养的,节骨眼上你卖我啊!”突然往腰里一摸,摸出一把解腕小刀来,一下横在柳含月的脖子上,嘶叫道,“让开路!不让,老子割了!”
庞旺和许三金都吃了一惊。
13.马车内。
刘统勋:“既然沧翁推说什么也不知,我刘延清还有什么话可说?”米汝成:“老夫确是如坠雾中。延清这般问我,让老夫如何回答才好?”刘统勋从袖里取出一信,递给米汝成:“这信,你看看!”米汝成展开信,只看了一眼用民皮便好一阵跳,抬眼看了看刘统勋,垂目间起信来。
柳含月的画外音:“雪寒在上,故高山多雪;霜寒在下,故平地多霜。
14.柳含月房门外。
昏迷的柳含月脖子上架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柳含月的画外音:“……上下虽可分别,而雪霜同是寒意!……”
王凤林一步步往曲廊退去。
庞旺厉声:“放下她!”许三金一把抱住了王凤林,哀求道:“凤爷!放下这个女子吧!凤爷,你也是漕船上见过世面的人,不能干这种卖人的行当啊!凤爷,许三金宁肯帮你去偷,帮你去抢,就是不能帮你卖人啊!凤爷,我求你了!”
“混账东西!”王凤林怒吼一声,对着许三金的手臂重重扎下刀去!许三金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手。王凤林驮着柳含月向大门跑去。庞旺手里虽有棍子,却投鼠忌器,只得舍棍紧追。
15.马车内。
米汝成抬起脸,显然,他认出了这是柳含月的字迹。
刘统勋:“在此信中,还夹有若于米券,延清正是凭着这信和米券才茅塞顿开,理出了破案的头绪。”
米汝成:“这么说,老夫有今日,靠了这信?”
刘统勋看着米汝成:“沧翁真不认得这些字?”米汝成:“不认得。”刘统勋沉默片刻:“可我总觉得,你会认出这些字来的……”米汝成:“为何这么想?”
刘统勋叹了一声,似乎有着满腔的失望:“延清还以为,若是你不认得这些字,你是决不会梦见我来为你开锁的!可我……还是想错了米汝成欲言又止。刘统勋轻轻摇了摇头,无限感慨:”此信字迹娟秀,定然出于女子之笔。……这世上,才女如云,可出了这么一位才华如此脱俗不凡,观物如此沉静机智,出语又如此涉险蹈危的女子,也不枉为天地造化一场了……“
米汝成默然听着,老眼中闪起泪光。他把脸埋进了暗处。
16·米府曲廊。
庞旺追上了王凤林,扑了上去!王凤林扑地。柳含月软倒在了地上。庞旺一把抱住柳含月,喊:“柳姑娘!柳姑娘!”
王凤林朝着庞旺的后背猛戳一刀,朝着院墙边奔去,爬上墙,跳了出去。庞旺抱着柳含月,拼命喊着。他的声音渐渐嘶哑,身子一歪,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17.柳含月房门外。日。
门拉开,老御医从房内出来。守在门外的米汝成披着一件大夹袄,脸色青灰地急声问:“大医,柳姑娘如何了?”御医笑着:“米大人洗冤出狱,皇上格外高兴,差下官前来府上替米大人开几帖大补元气的方子,却没曾想到,一到府上,就替米大人救起人来了。”
米汝成:“皇上对微臣恩重如山!太医不辞劳累,为微臣一口气救下了三个人,对米某来说,也是重思了!”
御医:“米大人言重了。——敢问米大人,这柳姑娘是府上的什么人?”米汝成:“是老夫的女婢。”
御医一笑:“这等佳人在府上做婢女,米大人不觉得心疼?”
米汝成不自在地一笑:“柳姑娘不是做粗活的女婢,专在老夫书房做些细活。”
御医:“米大人好福气啊!此女的眼角眉梢之间,有股逼人的才气,想必米大人是不会委屈她的。——米大人请放心,柳姑娘只是中了蒙烟的毒气,无碍性命,再过一个时辰便能下得床来。”
米汝成绷紧的脸松下了,长长舒了口气。
18.厢房内。
臂上绑了白布的许三金蹲在凳上,用一只手拼命吃着饭菜,把一张嘴塞得满满的。庞旺的伤势较重,躺在床上。许三金:“我说庞管家,刚才给你我上金创膏药的老头子,怎么是个哑巴?”庞旺:“你知道他是谁么?”许三金:“谁?”庞旺:“御医。”许三金:“御医是干啥的?”庞旺:“给皇上瞧病的。”
“喝,看不出来!”许三金笑道,突然两眼一翻,从凳上屁股滑落,坐在地上,“你说什么?那老头是给皇上瞧病的?”
庞旺:“吓着你了?”许三金抬起自己的伤臂,看看扎着的白布条儿,语无伦次地道:“这么说,我、我许三金,也、也当了一回皇上了?”
庞旺:“掌嘴!”许三金顺从地打了自己一嘴巴:“我是说,我、我许三金不是皇上,不不,是皇上!不不,是皇上的御医来给我瞧了这刀伤、我像是做了一回皇上!要知道我姓许的这辈子还有这福分,我该让凤爷多下几刀,把我这条胳膊也给戳上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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