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存粮的库房钥匙,劳你打开它吧!“说罢,将一把长长的铜钥匙扔向刘统勋。
亲兵手中的砍刀再次高高举起,一片刀光!
刀砍下,芦墙上溅起一道接一道的红血!
7.一间破败的乡庙。日。
长长的铜钥匙插进大锁。挂着写有“赈粮库房”字牌的大门打开。刘统勋和随员走进大门。库房内,靠墙堆着一些箩筐,筐上盖着布。刘统勋掀开一块块盖布,震惊了——几乎全是空箩!
8.·粥厂内。夜。
一口口大锅在煮着粥,灶洞里火焰熊熊。空空荡荡的粥厂芦墙边,独自站着刘统勋。
芦墙上,一道道横陈的血迹。刘统勋望着血迹发愣。
刘统勋内心的声音:“二十一条人命……难道我杀错了?……难道沈石真的是没有办法为灾民煮出能够插筷的厚粥?……可是,朝廷拨下的赈粮,又到哪里去了呢?……难道说,那些赈粮根本就没有全部运到粥厂来……”
大铁锅里,沸腾着煮粥的勃勃响声。这声音在刘统勋的耳鼓里愈来愈响,重重地撞击着他,似乎要把他撞倒……
9.紫禁富上书房门外空坪。日。
米汝成那双千层底老布鞋匆匆走在像鱼鳞般排铺着的石片路面上。布鞋停住,他的一只布满老人斑的手垂了下来。这只手将露出鞋跟的破袜塞回鞋内。米汝成脸色焦黄,步履有些踉跄地登上台阶,在敞开着的大门外跪了下去。老太监张六德出来,传旨:“皇上口谕:米汝成在上书房外第一级台阶上等候召见!”
米汝成一怔,急忙退后三步,在第一级石阶上撩袍跪下,叩首:“奴才谢恩!”
上书房里隐隐传出苗宗舒的回话声。米汝成脸上一重。
10·刑部大堂。
刘统勋坐在案前翻着案宗,见司官进来,神情冷峻地问道:“昨夜看守裕丰仓的章京和披甲,都讯问笔录了么?”司官:“都有笔录了。据他们说,确实是听到大车场大门内传来喊救声,才开门进去的。到了站宠跟前,才发现笼里的人已无一个活口。”刘统勋:“他们有没看清杀手的面目?”司官:“没有,那杀手是蒙着脸面的。”刘统勋:“一个人杀了十二人,这个蒙面杀手,非同一般。尸房里的尸体都验了么?”司官:“还没验。验尸官此时正在验小麻子的尸体,等验完了就过去。——对了,从小麻子的右手中发现的那把行刺王连升的尖刀,据仓场章京说,不可能是小麻子的!”刘统勋眉头一跳:“哦?”司官:“小麻子的右手患有痛骨病,手掌无力,连打算盘都用的是左手,所以不可能用右手握刀!”
刘统勋:“这么说,是王连升杀他的时候,趁人不备,将尖刀塞在他的右手之中?——王连升现在何处?”
司官:“已经传在签押房!”刘统勋厉声一喝:“带上来!”
11.上书房内。
乾隆:“苗大人,你在朝堂上参米汝成的奏折,朕已看了。你说裕丰仓被杀的那些个人,都是替米汝成效命的喽啰,有何证据?”
苗宗舒忙从袖中取出一叠纸,双手递呈:“就是奴才在审讯犯案之人时作下的笔录,他们对米汝成这些年来如何收买人心、唆使他们仓场作假,已是全数招供!
请皇上明鉴!“
乾隆没有示意恭立一旁的张六德接下供词,而是问:“凭着这一些供词,你就断言米汝成杀人灭口?”
苗宗舒:“米汝成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招供,故此抢在微臣将他们送往刑部过堂前先下毒手!”
乾隆沉思片刻:“好吧,既然证词都有了,此案的真相想必也就很快水落石出了。这些证词,你交给刑部刘统勋大人,他正在审理此案。”
苗宗舒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这……”
乾隆:“有什么难处么?”
苗宗舒咽下一口唾沫,提声:“奴才不敢将此证词交给刘统勋大人!”
乾隆微怔:“这又为何?”
苗家舒:“奴才在奏章中只说了米大人的事,还有一事,奴才没有十分把握,不敢在奏章中提及,以免有误伤忠良之嫌。”
乾隆:“既是忠良,就不是那么容易误伤得着的!说来无妨。”
苗宗舒脸露为难之色,猛地抬起油脸,一副豁将出去的慷慨模样,大声道:“启奏圣上!知道奴才将犯案之人关入站笼之事的,除了米汝成,还有一人。”
乾隆一怔,急问:“此人是谁?”
12.上书房门外台阶。
房里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传出来。跪在第一级台阶上的米汝成伏着头,吃惊地听着一苗宗舒的声音:“此人是……刑部侍郎刘统勋!”米汝成的头抬了起来,脸色惨白。
13·上书房内。
“刘统勋?”乾隆目光一凛,“他怎么会知道站笼的事?”
苗宗舒:“有人看见,出事之前,米汝成的管家庞旺骑快马到刘府找过刘大人!”
乾隆又是一惊:“有这种事?”
14·刑部大堂。
四个侍从抬着一块门板进来,门板上躺着嗷嗷叫唤着的王连升。刘统勋:“怎么回事?”
侍从:“王大人说,他肚里满是沙子,已服过三回吐泻之药,腹痛得无法走路,所以就抬进来了。”
刘统勋示意把门板放下。王连升脸色如箔,抱着肚子痛苦地在门板上打着滚,连声叫唤:“刘大人……要为……为下官做……做主……痛死我了……痛……”刘统勋[奇/书\/网-整.理'-提=.供]:“王连升,你怎么也吃了沙子?”王连升哭着:“回禀刘大人……昨晚上,米大人也要对下官……杀人灭口,因此就逼着下官吃、吃下一桶沙……沙子!”刘统勋:“本官问你,小麻子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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