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婚姻失去信心的朱大庆,目前急需精神的氧气和肉体的神交,而对皇甫雁来说,在肌肤和骨骼中涌动的暗流,也期待着与一股波涛相汇。所以,亮马河畔的天作之合成就了这对性爱苍白的男女。
在“中粮广场”的“星巴克咖啡”,朱大庆与皇甫雁谈论着令都市男女困惑的话题。
皇甫雁:“我不是那种随便上床的女人。”
朱大庆:“我们并没有上床。”
皇甫雁:“我知道,我很珍惜我们那一次,我心比较重。”
朱大庆:“心重不怕,就怕没心。”
皇甫雁:“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女人?”
朱大庆:“你说呢?”
皇甫雁:“情儿?”
朱大庆:“那就俗了。”
皇甫雁:“老婆?”
朱大庆:“忒没创意了。”
皇甫雁:“你不会把我当成一只白领鸡吧?”
朱大庆:“那我就是一傻逼。”
皇甫雁:“那你把我当成什么?”
朱大庆:“女人。”
皇甫雁:“我本来就是女人。”
朱大庆:“我把你当成我的女人,这还不够吗?”
56
萧燕姿一般都在下午五点以后醒来,除了结婚的第一天,她醒来之后就没见过朱大庆在她身边。
她跟朱大庆结婚,没有婚礼、没有婚宴、没有婚车、没有婚纱、没有婚照,只有冷冰冰的一张婚床,这是朱大庆二婚的床,也是跟他前妻频繁使用的床。
朱大庆还美其名曰,结婚不应该重形式,而应该重内容,你瞧,革命先烈都能在刑场上举行婚礼,我们可是在别墅里度过了新婚之夜。
不仅如此,朱大庆对她在花钱上也极为限制。有一次在“王府地下”,萧燕姿看上了一件五千元的“Ferragamo(菲拉格慕)”,让朱大庆买。朱大庆说,咱别跟这儿买,到“秀水”五百元能买两件。萧燕姿心想,你土不土呀,“秀水”要能有这牌子我磕死。
还有一次,曾跟萧燕姿在三里屯“野唱”的一姐们过生日,萧燕姿在朱大庆的“喝美了”酒楼摆桌请客,瞅朱大庆抠的,上贵一点儿的菜都不行,真不给她面儿。萧燕姿越想越烦,就给几个曾跟她在三里屯一起混的姐们打电话,约着在北街的“盛林府”吃晚饭。
“盛林府”台湾菜,萧燕姿见到了她过去的几位“江湖密友”,听好久不见的姐们谈起了近况。“野模”林翠花已摇身一变,当上了影视明星,在“飞翔酒吧”唱歌的林如心出了一盘专辑,在“傲基高”唱歌的卢秋如当上了“酷毙模仿秀”的嘉宾,而在“逗号”演出的郑秀妩频频在地方台文艺晚会中露脸,她的当红单曲《至少没有你》直窜排行榜三甲之席。
萧燕姿一下就不平衡了:“操他妈的,就我混得惨,小姐,来瓶二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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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自己开涮》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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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何佳夕又陷入苦闷,在她30岁之夜,她把那杆洋枪调正准星,弹药储备充足,可没过多久,美国愤青文森特·庞德又故技重演,频繁出没于“七星岛”、新源街和新起的丽都饭店对面一条街,和鸡们打成一片。
何佳夕虽然在三里屯的欢娱之地浸淫多年,但她绝对守身如玉,除了美国青年庞德能上她,她没把自己交给第二个男人。
何佳夕17岁就跟同班男生谈恋爱,一年之后,这个“夏天的男孩”就在密云水库中永远沉没了。何佳夕在肉体和精神上都早熟,在男孩死前的那个夜晚,这个长得有点儿像花泽类的男生,成功地穿越了何佳夕的后庭花。不久,她偶尔打开了一本诗集,是智利女诗人米斯特拉尔的《柔情》,其中有一首《死的十四行》,悼念她17岁时自杀的未婚夫,这首悼亡之作已被何佳夕深深铭记。
何佳夕在上海外国语学院学习的四年当中,顽强地封闭自己,以追忆她与那个夏天男孩的似水流年。那个像花泽类的男孩,就是她在密云水库的岸边,眼睁睁地看着被旋涡吞噬的。有一段时间,何佳夕每到“量贩KTV”必点张柏芝的《星语心愿》,每当唱到“眼睁睁地看着你,却又无能为力”时,她便潸然落泪。
在“上外”期间,何佳夕认识了华东师大才华横溢的“校园桂冠诗人”中途岛。中途岛是一个疯狂的“超现实主义者”,其诗作屡登《收获》、《钟山》、《上海文学》、《萌芽》、《雨花》等大雅之堂。
于是,何佳夕与中途岛开始了长达三年的精神恋爱,跟肉体毫不沾边。在外滩的明月之下,他们一遍一遍吟诵着英国超现实主义先驱戴维·加斯科因的名作,进入超现实之恋的时空。
悬崖上黑簇簇地站满了爱恋的人/他们上面太阳是一袋铁钉/春天的最初的河流/藏在他们发间。
盐的强弓/记忆的弯刀/写在我的地图上/每一条河流的名字。
镜子把巨人的名字写在我前额上/那时小孩子们已死在旷地的烟里/爱恋的人如雨从岩石上流下。
由于受中途岛的感染,何佳夕的意识完全超现实化了,也由于她酷爱戴维·加斯科因的诗歌,进而也喜欢上1990年世界杯和1996年欧洲杯英格兰队保罗·加斯科因踢的足球。中途岛与何佳夕成了上海校园的才子佳人,他们对精神的拷问太过严酷了,以至将肉体的融合完全荒废。毕业后,中途岛猝然弃诗从股,成了上海滩著名的操盘手。何佳夕则返回北京,仗着自己的款款风情和深厚的外语功底,开始了寻找洋枪的情感工程,并于世纪末进军三里屯,铸成77号酒吧的红粉霸业。忽然一天,何佳夕遭遇美国愤青文森特·庞德,一场灵肉总动员、一对美中男女的激情交会,顿时响遏行云,力透床背,焚身似火的何佳夕,一柄胭脂剑荡开了美国愤青紧锁的情关。谁知不久,美国愤青就在北京的花街中流连忘返,在小姐的身上纵欲过度,在何佳夕面前渐渐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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