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姿心想:反正是你对不起我,不给50万休想离婚。
朱大庆心想:50万结半年婚,也忒贵了点儿,这么多钱要给小姐小费,能给到我死。
朱大庆一烦,干脆不着家,在酒店开了间房,天天陪葛优、傅彪打牌,要不就在“佰金翰”桑拿陪谢园下围棋。自从认识梁天之后,又给梁天的电视剧《有人爱没人疼》投了资。朱大庆可认识了一帮腕,跟优哥、彪哥、园哥都处成了哥们。借着跟萧燕姿分居的劲儿,朱大庆天天为他的影视大腕们组织各种局。
萧燕姿一烦,天天出去磕药,成了77号的常客,有一次正赶上全城缉毒总动员,她和几个姐妹被一网打尽,押到房山戒毒所痛改前非。萧燕姿赶紧给朱大庆打电话,朱大庆连个磕巴都没打,花8000元就把她捞了出来。
重见天日的萧燕姿问朱大庆:你还真捞我?
朱大庆:不捞你捞谁呀?你是我媳妇。
萧燕姿:那咱就别离婚了,好好过多好啊。
朱大庆:我捞你就是让你赶紧出来离婚,你在戒毒所一戒半年仨月,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呀?
萧燕姿: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朱大庆:我还就狼心狗肺了,告诉你,离婚只给40万,我他妈白捞你了?
萧燕姿:45万。
朱大庆:呕磕,就45万,一分不少,一分不多。
110
皇甫雁离婚之后,经常跟何佳夕聊男女之间的烦事儿,这是两个有文化的女人,很容易聊到一起。这几天,何佳夕的77号因High得厉害,刚好被停业整顿,她有足够的时间陪皇甫雁扯点儿闲篇儿。
六月中的一个夜晚,何佳夕、皇甫雁来到三里屯南街的“生于七十年代”酒吧,于蜡照半笼金翡翠中开始长谈。“生于七十年代”的老板,一见77号大名鼎鼎的何仙姑来此捧场,酒水立马半价。
何佳夕生于1971,皇甫雁生于1975,“生于七十年代”是一个特别前卫的称谓,进入21世纪,“生于七十年代”的人们,个个争当文化主流。但是,在他们偶尔成为一次主流时,也成为逆流,而且老憋着逆流而上,结果经常在下游扑腾。就像何佳夕和皇甫雁,她们在人生的方位上,一直缺乏北的概念,所以她们在情感上屡屡受挫,处处碰壁,把大好的光阴全用在跟自己叫板上了。七十年代是夹缝中的一代,他们不如六十年代那么有主心骨,又不如八十年代那样没心没肺。
在“生于七十年代”,二女要了由纯麦芽酿成的“格兰芬迪”威士忌,一浇胸中块垒。
何佳夕:“你说女人干吗得活成这样儿?”
皇甫雁:“这是一个男权社会,女人就得屈服。”
何佳夕:“咱要是不屈服呢?”
皇甫雁:“不屈服你也没什么幸福。”
在“七十年代”的月光下,何佳夕跟皇甫雁狂喝“格兰芬迪”,再怎么是个淑女,一旦喝高了,立马就成为泼妇。
何佳夕:“我操他妈,我开77号这么个店容易吗?跟他妈卖没什么区别,虽然不卖肉,我这层皮儿还有一块是干净的吗?”
皇甫雁:“姐,我今儿说句糙话,你别不爱听,女人能不卖吗?不卖能有女人吗?器官决定一切,操他妈的,我怎么生为女人呢?”
三里屯两位杰出女性,今儿是怎么了?跟谁过不去呀?
何佳夕跟皇甫雁对撅一瓶威士忌,饿了,就去隔壁的“阿苏卡”吃碗面,正碰上大仙跟一个女孩谈人生。
大仙对面坐着一个眉清目不秀、目光有些呆滞的女孩,正听大仙给她朗诵朦胧诗:
卑鄙是下流者的通行证/高尚是时尚者的墓志铭/看吧/在那24K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我们夜不归宿的身影。
皇甫雁悄悄对何佳夕说:那胖子是伍方舟原来报社的一个怪才,就擅长跟女孩从陌生谈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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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自己开涮》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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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9月28日,北京大堵车,国安4号韩旭过三张生日,在昆仑“沸腾鱼乡”。
自从张雨生唱过《一天到晚游泳的鱼》、任贤齐唱过《我是一只鱼》,北京人就跟疯了一样,天天撮水煮鱼,所以我把张雨生的歌改成《一天到晚水煮的鱼》。
韩旭是北京国安的六朝元老,从唐鹏举、金志扬、沈祥福到乔里奇、魏克兴、彼德,傲然穿越六大时空,已步入德高望重的阶段。就像沈阳人管李铁叫铁子,北京人管韩旭叫旭子。但是在国安内部,韩旭有一名震工体宿舍的外号:“鬼宅魔旭”。
但凡跟韩旭住过一屋的队友,皆横遭不幸。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宁,在跟韩旭一屋时,因夜不归惨遭大戚国奥队留队查看;高洪波之后的“冷面杀手”高雷雷跟了旭子一屋,身染怪疾,差点儿被废了;国青猛将高大卫,搬到韩旭那屋,一把没管住自己,就被国青除名;少年门将勾鹏,一心想跟韩旭朝夕相处,结果韧带拉伤,然后半月板损坏。
看来被南方命名的“鬼宅魔旭”果然名不虚传。在“沸腾鱼乡”,沸腾韩旭迎来三张,亮马河畔的月亮,正把三十人生照亮,三秋的时光,正把杯盏击响。
我想起1989年,我的三张生日,那一夜,八男十二女把水碓子的酒都喝光,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躺着我们喝高的身躯,我用酒鬼的手在雪地上写下:已活三张,再活三张,六张之后,满目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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