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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庆从“有戏”酒吧走出,星斗满天,长夜漫漫。借着酒劲儿,他意犹未尽,还想耍点儿什么。正好几个生意圈的朋友,在“夜上浓妆”KTV唱歌,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在三元桥东南的“夜上浓妆”V8包房,酒酣耳热,客人和小姐都在往高了冲。房地产李总已经怀中抱月,将小姐软玉温香抱满怀,嘴里不停唱着“抱一抱,那个抱一抱”,餐饮业刘总将骰盅舞得跟岳云的“亮银锤”似的,口中念念有词:赤橙黄绿青蓝紫,我执骰盅当空舞,谁知罐中骰,粒粒皆辛苦,小姐,四个五。IT界杨总端着拿着,正襟危坐一言不发,惹得陪他的小姐不知道该怎么玩儿,直说:老板,你好有个性,你好闷骚。金融圈孙总已经喝高了,陪他的小姐也喝得不低,两人跳着两步,向角落的阴暗处挪去。
朱大庆一到,V8包房风云再起,又掀高潮。房地产李总将正在怀中起腻的软玉往沙发上一扔,暴喊一声:我大哥来了,掌灯,上人!
V8灯光大亮,妈咪引小姐鱼贯而入,站成一排立于朱大庆面前。朱大庆眼角一瞟:都下去。李总:老大没看上,妈咪,再来一拨。妈咪又领一队小姐入房,朱大庆看了看:换。妈咪再带进一队:朱哥,再不行可就没人了。朱大庆:我这人宁缺勿滥,没人就没人,都走。
朱大庆三拨选秀,无一满意,妈咪凑了过来:朱总,您不会让我今天妈咪兼小姐吧?朱大庆:你这倒提醒了我,让服务员过来陪我吧。
服务员叫林湘婷,内蒙古人,风尘之中稍带着点儿忧郁。朱大庆就喜欢这种小姐,千万别一骚到底,让你觉得进了鸡窝,何况人家不是小姐,是服务员。
服务员有服务员的玩儿法,朱大庆一般都跟服务员玩儿文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聊着聊着就奔了人生。朱大庆觉得歌厅服务员是一种奇特的角色,她们看着客人和小姐在那里混着,越混越起腻,她们就跟局外人一样,袖手旁观,但又置身其中,端茶倒酒收拾台面,小姐与客人的淫风浪语就在耳边环绕,她们却充耳不闻,假装习以为常。
朱大庆和林湘婷边聊边喝酒,间或也逗几把骰子,从林湘婷旗袍的岔口处,露出白艳的大腿,搁往常,朱大庆早下手了,但今儿他绷着没动。其实他心眼里挺敬佩歌厅服务员的,她们沦落风尘而又不能风尘,看着小姐们争相风尘,自己还要在满屋风尘中洁身自好,多大难度啊?
酒喝到上听时分,话聊到投机时刻,林湘婷粉面已嫣红,朱大庆兴致正汹涌。朱大庆提议,他每做一个动作,林湘婷便以相应的歌词表达,林湘婷觉得这种玩儿法很有创意,让他赶紧做动作。
朱大庆:我做的动作会有些非礼。
林湘婷:轻微的非礼我能接受。
朱大庆立马疯了:多好的姑娘呀,干吗要流落风尘?
林湘婷:朱哥,我要不流落风尘,你到哪儿找我去?
朱大庆:叫我一声哥,我心如刀割。
林湘婷:喊我一声妹,我问心无愧。
V8的气氛已到尖峰,朱大庆从后面抱住林湘婷。
林湘婷:喜欢你从背后抱着我的感觉,几许轻柔依恋着醉人的呢喃。
朱大庆又从正面拥抱林湘婷。
林湘婷:你怕来不及,你要抱着我。
朱大庆睁大眼睛注视着林湘婷。
林湘婷:眼睁睁地看着我,却又无能为力。
朱大庆双掌合起,对林湘婷乞求。
林湘婷:所以你,求求我,别让我离开你。
朱大庆站起,高昂着后背对着林湘婷。
林湘婷: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
朱大庆蓦然回身,搂着林湘婷,深情望着她。
林湘婷: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朱大庆轻轻掐着林湘婷的大腿,冲她笑着。
林湘婷: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你爱得贪婪我爱得懦弱。
朱大庆完全被林湘婷所激发,酒色交会,直往八千里路云和月冲击。朱大庆猝然抱起林湘婷,夸张地表现着做爱的动作。
林湘婷: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激动的灵魂,也许今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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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伦敦滑铁卢车站走出,威斯敏斯特桥就横在眼前,这是我久以向往的一座桥,不仅是因为著名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令其成名,更因为我的诗歌偶像、英国湖畔诗人威廉·华兹华斯写过一首世代传诵的《在威斯敏斯特桥上》。
八月下旬的伦敦,阳光与风雨交织,微雨斜阳中,我于威斯敏斯特桥倚栏,泰晤士河一川逝水,载动百年沧桑。夕阳帝国,残韵犹存,历史的瘢痕与山河的雄浑茫然一体。我再这么思考下去,快成余秋雨了,恰好这时北京打来一个电话,我的那帮朋友正在南街“北京爱尔兰”酒吧度周末,让我赶紧到。我说:你们在爱尔兰,我在英格兰,你们在三里屯喝大酒,我在泰晤士河打捞文明的碎片。
在威斯敏斯特桥上我接了一个昂贵的国际漫游,我的心也在漫游,鸽子在黄昏里疾飞,我的心在八月伦敦的暮霭中吟唱。
泰晤士河自由自在轻快流去/上帝啊/那些房屋看来都睡着/那颗强大的心脏正躺着歇息。
这是华兹华斯于1802年9月3日写给威斯敏斯特桥的,威斯敏斯特桥也叫西敏寺桥。在桥边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里,安葬着牛顿、瓦特、达尔文、狄更斯和邱吉尔。1895年10月,就在威斯敏斯特桥的滑铁卢车站大厅,举行了革命导师恩格斯的追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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