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透明地映出我来
我已是一个空蝉壳
写《听蝉》时,活得很清净,世界拒绝打扰我。那个夏天,一切在空中飘行,我幸福地加入到众蝉的合唱中。
在1986年之夏听蝉的岁月中,我身心俱枯,在蝉声与禅宗的意境中,陷入华兹华斯所提倡的“保持一种聪悟的被动”之中,以至于在谈对象时,仍然以禅示人,蝉禅辉映,差点儿没误了终身大事。
记得我跟一个对象漫步于蝉声回荡的白杨林,对象问我:你看我怎么样?我立马想起法国现象学大师胡塞尔的名句:我可以直观一棵树,想象一棵树,哲理化一棵树,但树之为树本身不变。
于是我说:我可以直观一个你,想象另一个你,哲理化下一个你,但你之为你本身不变。
对象问我:你什么意思?我说:没什么意思,所有意思一经分解,便没了意思,是对意思的谋杀。对象说:那你就谋杀去吧。
我在1986年的对象,就这样跟我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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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贯把人生视为江湖,因为我老在江湖飘,经常去挨刀。
我在江湖上有两位老大,在文学圈,王朔是我老大;在足球圈,王俊生是我老大。他们永远是我老大,因为他们永远比我大。
现在江湖上极为流行“VS”,以至很多足记产生了“VS幻觉”,觉得自己VS了谁就成了谁。VS了范哈内亨,就成了范哈内亨;VS了特鲁西埃,自己就是特鲁西埃;VS了阿里·哈恩,就能左右中国国家队的主帅。
但是,王俊从来不敢VS王俊生,一字之差,谬以千里。2002年11月27日,我哥王俊生出书,在天坛公园南门涮羊肉,原中国足协总瓢把子、现中国体育产业股份有限公司监事会主席王俊生在他的回忆录《我知道的中国足球》首发式之后,把江湖哥们豪情一聚。
位列高手,不亚于王勃《滕王阁赋》中的雄州雾列,俊彩星弛,高朋满座,胜友如云:《中国青年报》毕熙东、《中国足球报》杨迎明、《中国体育报》张小鸰和郝清亮、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梁悦、《北京青年报》王俊、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李轩、《体坛周报》马德兴、《足球》李承鹏、《新民晚报》王亦君、北京高德体育文化公司刘洪伟、中国体育广告公司王奇。
见过喝酒的,没见过这么喝酒的,别跟我说喝不了酒,谁也不是喝酒长大的,谁都是喝奶长大的,凭什么我喝你不喝?这就是我老大王俊生,在叱咤中国足球的同时,摆平酒桌上的一切。王俊生用中国富有人情味的劝酒方式——“穷人喝惯了自己的酒,点点滴滴在心头”,跟我们茅台与二锅齐飞,肝胆共杯盏一色。
马德兴十问中国足球,曾问得王俊生撕心裂肺,可老大不计前嫌,浊酒一杯,碧海青天,王俊生已跟马德兴推心置腹,彻夜长谈。
李承鹏酒后推波助澜,曾令风雨飘摇的王俊生更加飘摇,但是王俊生再见李承鹏,相逢一笑泯恩仇,何况这不是恩仇,就算恩仇,到酒桌上已化为朋友。
如今王俊生出书了,那些曾在酒桌上跟他杯与天平、在足球圈与他肺腑相见的哥们,能不助他一臂之力吗?这一臂之力都不助,我们宁可断臂。
王俊生的这本书,有三点支撑,那都是古人大气激荡的不朽名句。其一:做人做文,以品为主。其二:文章之道,传真不传伪。其三:文章缘由时而作,诗歌合为事而著。没错,王俊生,作为一个老派男人,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他在信仰面前宁死不屈,他在沧桑之中义无反顾。所以,王俊生的这本书是告诫中国八千足记活生生的教材,是支撑中国足球记者信念的百科全书。男人再怎么老都无所谓,只要有风骨,有传统,有力量,有信念,他宁可单恋一枝花,也要花开满园春。
在天坛公园南门涮羊肉的夜晚,我们喝了很多酒,借着酒兴,我为王俊生的同龄挚友毕熙东命名:大江歌罢毕熙东。毕熙东是与王俊生最肝脑涂地的哥们,所以,他们杯杯见底,一干到底。
王俊生碧血丹心的文字在北京初冬的阵阵寒风中铺开,我耳边回响着王俊生对中国足坛苍凉的告别辞:“我走在体育馆路上,十年来,我每次走在这条路上,都在忙着足球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我该忙新岗位的工作了。”什么叫男人,就像王俊生,离恨之中,透着一股再生的勇气。凤凰涅槃咱达不到,起码也得搏一道孔雀涅槃。从中国足协到中体产业,王俊生不做大哥好多年,淡出足球圈,再创新天地。正像一首清词所言:秋草六朝寒,花雨空坛,更无人处一凭栏,燕子斜阳来又去,如此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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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自己开涮》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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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头强劲的伊能栋,走在秋日午后的艳阳下,改版改制以来,她成了《都市夜报》提升空间最大的新闻锐将。在伍方舟的悉力提携下,伊能栋如日当午。
22岁的伊能栋正值从青春少女向成熟女性过度的强力发育期,身体珠圆玉润,丰盈发达。搏杀在新闻第一线,伊能栋的生活全无规律,体重突增,她决定减肥,每天中午饭后散步,从东四十条到雅宝路,走一个来回。
跟大多数北漂青年一样,一旦得到北京文化中心的认可,便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现在伊能栋完全体会到主流文化和话语权的重要了,一个来自荆楚小城的女孩,占据着紫禁城下娱乐的头条新闻,在文化资讯异常拥挤的皇城根,伊能栋杀出一条血路,以“愤怒乐评人”的辛辣笔触,博得广泛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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