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莲深处_刘士宽【完结】(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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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琼惊慌地拥住了夏凡:“妈妈!妈妈!哥哥怎么样了,你们怎么全身是血,我的老祖奶奶!你们这是杀人,还是被人追杀!快告诉我啊……?哥哥他倒底怎么样了……!”

  夏凡在紫琼怀中抽噎着,蠕动着,泪水不住跌落面颊,揉碎在紫琼的衣褶内,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妈陪着夏凡淹大水,面颊被泪水弄的乱七八糟。

  紫琼温柔地搂紧夏凡,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婴儿:“妈妈!妈妈!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她转头找刘妈。“刘妈!刘妈!告诉我,哥哥闯了什么祸,竟被人打的伤痕累累,我的天啊,我已经六神无主了,快告诉我!哥哥倒底闯了什么祸……!”

  明乐天走向紫琼:“紫琼!不要在审问老刘妈了,亚伟在寻梦园闯了祸,他为一个小女生,跟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大打出手,把对方打伤那么多人,对方又打伤了那么多学生,咖啡厅被打的唏吧烂,说不定警方正把寻梦园变公堂,逐一盘查闹事的学生呢?我担心他有走出医院就得进法院,他会因此而坐牢!”

  众人被明乐天的一翻话吓得止住了哭声,紫琼抓住了明乐天的手:“明乐天!明乐天!你搞错了没有!哥哥怎么会打伤人,他浑身那么多伤,又流了那么多血,他只有被打的份,怎么还会伤人!我不能相信!一定是你搞错了,被打的人搞错了,警察搞错了,哥哥决不会伤人!他决不会出了医院进法院!”

  夏凡抓住了明乐天的手:“明乐天!亚伟真的打伤那么多人吗?亚伟真的会坐牢吗?一定不可以!亚伟一定不可坐牢……!你是他的好朋友,一定要想办法帮助他,亚伟是我唯一的儿子,他要是坐牢了,那我和紫琼可怎么办啊……?”

  明乐天苦笑了笑,宽慰似地说:“夏妈妈!您放心,亚伟是我的好朋友,就是拼了命,我也不会让亚伟坐牢的。只是,他伤的那么重,眼前需要把他身上那么乱七八糟的伤治好。夏妈妈!我向您保证,亚伟决不会坐牢!”

  那女生怯怯地走进夏凡,她怯濡地说:“亚伟决不会坐牢的,他是个好人,要坐牢也得那些可恶的流氓去坐,法律会保互好人的。只是,亚伟受了那么多伤,流了那么多血,我好害怕,我好歉疚,我能帮上什么忙吗?为了亚伟的康复,为了亚伟的不坐牢,我什么都肯做……!”

  明乐天恶狠狠地瞪视了她一眼:“你要帮忙吗?你能帮什么忙,不要乱跑闯祸就帮了我们的大忙了!白痴!事事都让法律保互,脑袋长在你头上真是悲哀,它是专门闯祸用的。法律保互好人!也能保互死人!等会儿亚伟要换心脏,脾脏,肝脏,把你的心脏,脾脏,肝脏全换给他,你愿意吗?亚伟怎么会遇到你这种捣霉蛋加白痴……!”

  那女生眼睛闪了闪,两滴泪水破壁而出:“你凶的像个鬼,吓我算什么本事,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我凶的像个鬼……?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知道你像个什么吗!你像个救世英雄,是个找事惹的捣霉蛋!我们大家都得对你五体投地,谢谢你闯祸之恩……!”

  紫琼挡在二人中间:“你们别吵了嘛……!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你们还吵架,吵架也解决不了受伤,吵架也救不了亚伟的命!”她拉过那女生。“这事只能归于一场灾难,或者,是归于最残酷的意外!都别说了……!听到了没有!哥哥不流血至死就谢天谢地了……!”

  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医生带着满脸倦意走了出来。夏凡禀禀惊惊迎上去:“医生!医生!亚伟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危险……!”

  医生边脱口罩边说:“危险倒没有,不过,病人全身都是伤,又流了很多血,他的身子还很虚弱。怎么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幸好你们送来的及时,不然可真有危险!”他把口罩交给护士。“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了。”

  夏凡跌跌撞撞,刘妈稀哩哗啦,紫琼争先恐后,明乐天急急忙忙。众人齐齐向病房内跑去……

  亚伟惨痛地躺在病床上,全身千疮百洞般地缠满纱布,他歉然地看夏凡,讫谅望紫琼,禀抖的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欲言又止……

  夏凡率先抓住亚伟的手,哽咽着说:“亚伟!你终于醒了……!你终于没事了……!你受伤的那一刻,把妈妈吓得魂飞魄散,如果你要有个三长二短的,让妈妈以后可怎么活啊……?上帝造就了人类文明,却唯独制造你人身的悲哀,这对你不公平!对夏家不公平!对曾经培养你的人类文明不公平!你在寻梦园‘放荡形骸’的时候,妈妈是多么的痛心疾首!妈妈是多么的肝胆欲裂!我不能相信,难到这就是当年‘运筹为幄’的你吗?就连上帝也不能相信!曾经意气风发的亚伟能坠落到如些地步!如果你因寻梦而魂消骸散!妈妈怎么能原谅你……!妈妈怎么能原谅上帝……!

  亚伟蠕动着虚弱的身子,气若游丝地说:“妈妈!我没事,你千成不要为我担心,我气走了梦喃,我弄丢了爱情,我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我……我答应您,亲口答应您,今后决不去寻梦园,我的梦以破碎,心魂以俱焚,寻梦园在也寻不到我曾经的梦想!我也答应您,要用最快的时间健康起来,还您一个痴心不改的儿子!只……只是,我让妈妈担心了,我让妈妈失望了,我知错了,妈妈,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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