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_刘兰芳【完结】(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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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军兵早把任炳围在当中。任炳想:事不宜迟,得快些受刑,免得六哥赶到,忙说:“王司马,好汉做事好汉当,哪能连累王大人?请你传令,杀吧!不然,我的盟兄弟问讯,准来劫法场。到那时,不光杀不了我,你也必定遭殃。”“对对对,还是贤弟想得周到。”论理,应当将任炳绑到法场,禀明柴王,才可枭首。但王强怕事情生变,急忙传令:“刀斧子伺候!”话音刚落,任炳人头落地。狄玉尧将人头沾上石灰,装在匣里。王强说:“此乃是非之地,火速回京。

  还没等开拔,杨六郎一步赶到,扑到任炳尸体上。这一下子,王强吓傻了:嗯?!杀一个怎么又来一个?老贼王强好生狡猾,看看六郎、又瞧瞧地上的无头尸体,老贼眼珠嘀溜溜乱转:哎呀,难道杀错了?周围的军兵,见来人和死者一般无二,都呆呆发愣。再看杨景,象把抓柔肠,嚎啕痛哭。他边哭边想:贤弟呀,真想不到你替愚兄丧命。愚兄对不起你呀,我有何脸面独生在世?不如跟你一块去了。又一想:且慢!不是我苟且贪生,我一死,更对不起任炳贤弟呀!他的孩子已经丢失,至今下落不明,如今,只留下结发之妻,家中一切,何人照料?我不如诈死埋名,待日后有出头之日,奏明圣上,为任贤弟讨个封赏,修庙宇、塑金身,名扬千古,也不枉我兄弟替死一回。贤弟呀,你死去的阴魂慢走,待为兄灭辽寇、除佞臣、保中原、救黎民,定要为国出力。再找到你的孩子,把他抚养成人,定叫他文成武就,紫袍金带,光宗耀祖。想到这儿,自己装成任炳,抱着尸体边哭边诉:“哎呀!哥哥,你可痛死我了!”王强一愣,悄悄问军兵:“这是谁呀?”军兵说:“这是杨六郎的莫逆之交、最知心的把兄弟、银枪将任炳任堂惠,外号假杨景。”王强想起来了:京城里都知道这件事,都说杨景和任堂惠长得相貌相同。但还不放心,他急忙走过来,围着杨六郎前后左右转了三圈。他这一转悠,杨景心里有些着急。倒不是怕死,他想:如果要叫王强认出来,也得被杀,任炳可就白死了。王强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了杨景好几十眼,越看越生疑:我可千万别杀错了,把真杨景留下可是后患哪!他正想叫军兵把他抓住,再回去仔细审问。突然,就听远处一阵大乱,哭声喊声惊天动地。王强和众军兵抬头观瞧,见远处来了一辆车,车后跟着好几十号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柴郡主。

  原来柴郡主昏厥后,杨六郎趁机出走。等她苏醒过来,不见杨景,情知不好,急忙带家人,赶奔金亭驿馆。半路上就有人告诉她了,说杨郡马已经死了。柴郡主象中了疯魔一样,闯进人群,一头扑到任炳身上,悲痛欲绝。柴郡主只哭得声音嘶哑,泪水流干,手脚泳凉:“将军哪,可叹你为国屡建奇功,临死却不得善终。可恨朝中奸臣当道,在万岁面前进诲言,害死了将军。将军,你只顾口眼一闭不管了,扔下老娘谁来侍奉?抛下孩子何人照料?又叫为妻怎样独活在人世?”六郎杨景在一旁干着急。有心对郡主说明真相,但又不能。只好假装任炳,劝说郡主:“六嫂子,六哥哥既已殉难,哭也无用,办丧事要紧。”这些话,郡主虽然听在耳内,但也难以止住哭声。六郎着急:“哎呀六嫂子,你赶快跟老王爷说一声,叫他准备棺木,把人成殓起来吧。”说完,六郎转身走了。

  王强一看郡主爬在任炳身上真哭,那还有假?再一听六郎说话是南方口音,“哎呀哎呀“的,他一想:没错了,死的是六郎。老贼心里高兴,他吩咐军兵,将人头带好,就想套车奔东京泞梁。

  正在这时,就听马蹄声由远而近,马上端坐一名旗牌宫,威风凛凛,眼珠通红,手按剑把,高声喊喝:“王强!王爷叫你马上到银安殿去一趟。”王强一听,就知道要麻烦,回身告诉狄玉尧:“走,你跟我去。”等王强说完,旗牌官带着王强去银安殿。

  柴郡主哭了多时,被丫环、婆子扶了起来。董齐、宋亮也来到郡主身边:“六嫂子,怎么办?宰不宰王强?我们听你一句话。”郡主说:“慢!二位贤弟,不许你们莽撞,有事咱们到银安殿见到王兄再说。”“好,走。”

  这时候,王强已被带上银安殿。王强一看,柴王爷的脸色气得都要发紫了。一看王强被推上来,高声喊喝:“来人呀!把他绑了,推出去杀掉,给我妹丈祭灵!”

  第五十九回 二猛将路劫灵车

  小梁王一见王强,气冲牛斗,不容分说,推出去就要斩首。老贼吓得面如土色,忙说:“王爷,冤枉!”“你把我的御妹丈都给杀了,还有什么冤枉?”“王家千岁,我乃奉圣命而来。”“先杀你,然后我再找皇上算账。”此时,王强、狄玉尧都被绑上了,二十四名旗牌官,将他俩推推揉揉就往外走。王强吓得浑身筛糠,脚都不会走了。

  就在这阵,郡主由两个丫环架着,来到银安殿。小梁王看着贤妹,心中难过。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伤心哪!眼看着好好一对夫妻给拆散了。“御妹呀,我对不住你。想不到我一时疏忽,妹夫被王强给杀了。唉!这也怪他死心眼。昨天我叫妹夫远走高飞,他说和你商量商量,怎么你也不劝劝他?”“王兄,我劝了半天也不顶事。”“世上哪有这么愚的人呢?御妹,此仇一定要报!待我斩了钦差、宰了随从,再借些兵马,杀奔东京,要那昏君的狗命。他杀我一个人,我要杀他赵家满门。”“王兄,可要压住怒火啊!你妹丈殉难,是他罪有应得。”“什么,我妹丈该死?你怎么也说这话呢?”“王兄,这都是岳胜、孟良、焦赞惹下的大祸。他们在边关杀伤了人命,又在太行山扯旗造反,既由你妹丈一人抵命,保了众人性命,也就足可以了。”“这——,啊呀妹妹,你还年轻,将来日子怎么过?”“王兄,御妹虽然无知,可也略知为妇之道。丈夫既死,我要守节,愿在太君身边替夫行孝,教子长大成人。王兄,你可千万不要杀王强。”“你还替他求情?”“你妹丈临终之前跟我说过,要成全他尽忠尽孝。他一人死,换来举家满门的性命,你若一反,天波杨府的孤儿寡母尽皆项上餐刀。反正,你妹丈已故,若把王强杀了,你妹丈不但白死,还会落个反叛。倒不如将他放了,成全你妹丈落个‘忠’字。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王兄给我办一件事。”“什么事?”“我想把丈夫的灵枢运回杨府,请皇兄派人送我回京。”“啊呀御妹,这算什么!只是我这妹丈一死——”“咳,就是杀了王强,你妹丈也活不了啦!”“唉!恨我自己,当时就该逼杨景离云南。现在后悔晚矣!好吧,我派人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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