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m骂了几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窗边拉开了窗帘。这个房间在二楼,楼下正对着是一个非常大的花园,院子的围墙好像在很远的地方。Adam在悉尼生活了二十年,常年出没于几个知名的富人区,他不记得悉尼什么地方有这么大院子的别墅。等到推开窗户后,心里那种奇妙的感觉就更qiáng烈了,这里绝对不是悉尼,这儿的空气中没有海的味道。
这下Adam有点被吓到了。
他试着回想昨天发生过的事qíng,却只记得那个荒yín无度的晚上。他是怎么被带到这儿来的?他被绑架了吗?他会有危险吗?那个许先生到底是谁?太多问题都没有答案,Adam越想越怕,他目测一下这个房间的高度,眼一闭心一横,从二楼跳了下去。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许先生面无表qíng地站在一边看着他。
“这么想我?等不及要出来迎接我了?嗯?”Adam还坐在地上,仰着脸,许先生走过去,蹲在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
“你他妈到底是谁啊!这是哪儿!你gān嘛把我关起来?你想要钱吗?我可以给我爸打电话……”许先生手上用了一点点力气,Adam被捏的有点疼。刚才跳下来的时候好像扭到了脚,Adam现在没办法站起来,只好伸出两只手胡乱地挣扎了几下。
“我不是jiāo代过我回家之前不准你出卧室吗?看起来你好像没记住,那我就让你长点记xing好了。”话音未落,许先生一把抓起Adam,把他扛在了自己的肩上,不紧不慢地往家走。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Adam本能地开始挣动,直到他瞥见许先生腰间的枪,一下子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许先生把他带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现在正是盛夏,刚才在花园里又急又气,Adam早就出了一身汗,可他进到这个房间却无端打了个寒颤——这里冷气开得未免也太足了点。
就着头朝下的这个姿势,许先生抓住Adam的脚踝,把他倒着拎了起来。这时候Adam才看到自己面前有个巨大的金属架,许先生把Adam的两只脚踝分别固定在了两根皮带上,然后蹲下身子,颇有耐心地用另外两根皮带绑住了Adam的手腕。Adam试着晃了晃身子,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固定在了这个架子上,整个人是一个倒过来的“大”字。
“我cao你妈!傻bī你他妈到底想gān嘛!放我下来!”Adam虽然爹不疼娘不爱的,可他好歹也是个养尊处优了20年的小少爷,许先生就这么把他绑在这里,还不知道过会儿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qíng,Adam是个色厉内荏的糙包,他怕极了,骂得这么难听一半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一半是为了看起来有底气一些。
“记不住我的话说明你记忆有问题,可能是因为大脑供血不足,你在这儿倒一会儿,清醒一下,想明白了我们再聊。”许先生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顺便还把门给关上了。
许先生没想到Adam能这么没心没肺。从悉尼回来要飞三个半小时,汽车换飞机又换汽车,Adam竟然就窝在许先生怀里,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路。他们到家时已经是中午了,最近矿上不太平,许先生把Adam安顿好立刻出了门,回来的时候又碰到Adam闹了这么一出,他现在才刚刚抽出时间来听手底下的人汇报这几天耽搁下的消息。
许先生桌上的电脑在播放着监控录像,他一边翻着手里的资料,一边分了一点心思看着Adam。和他想得差不多, Adam在开始的前一个小时一直闹得很厉害,不用开声音也知道他翻来覆去骂得的是哪几个字,又过了一个多小时,Adam应该是没什么力气了,挂在那儿一动不动。许先生算了算,这个小傻子一天都没吃饭,饶是体力再好,被倒挂了快三个小时也差不多了。
Adam心里委屈,害怕,又很生气。他是个bào脾气的小怂货,许先生一出门他就忍不住开始大声骂人,手脚也不肯老老实实地被绑住,一直不停地挣动。可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上次吃饭还是昨天中午在海滩上买的汉堡和薯条,昨天晚上做了那么多次,现在又到了晚饭时间,他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好久。刚才从楼上跳下来时好像扭伤了脚,许先生绑他的时候脚踝还没肿起来,现在肿起来之后被皮带勒得很疼,手腕好像也破了。他又是被头朝下挂着的,没一会儿就开始头晕,想吐。闹起来的时候急出了一身汗,可是这个房间的冷气开得太大,Adam很快就冷得有点发抖。他本来屁股就是疼的,现在喊得嗓子也疼了,头也疼了,手脚更疼,浑身上下哪里都难受。
许先生推门进来,看到难得安静下来的Adam,有点想笑。他是真的太喜欢这个孩子,喜欢到舍不得碰他。按说他今天做错的事qíng足够挨鞭子了,可是许先生还是破了次例。
听到有人进来,Adam费力地仰着脸看他,想开口继续骂却发现自己都发不出声音了,只好翻了个白眼又把脸扭到一边去。
这个房间本来就是用来罚人的,许先生这几年已经很少自己上手了,所以他在这个屋子里准备了桌子和椅子,有需要的时候就过来看一下。他好整以暇地坐下,从怀里掏出枪放在一旁,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Adam,我们来立一立规矩。”
“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起生活,这里不是悉尼,北领地没那么多灯红酒绿,如果你听话,我会带你出去转转,表现更好的时候,我也可以考虑带你出远门。 后院有游泳池,健身房,楼下有电影院,游戏机,想要什么和我说,我也会留一张副卡给你。我不要求你在家里表现多好,但是没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听懂了吗?”
Adam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许先生说的话他完全听不懂。什么叫他们要一起生活了?Adam挺喜欢这个人的,反正他的家就像个旅馆,跟这个人住一起也不赖,可为什么他们不能住在悉尼?北领地是他妈的哪儿?为什么一夜之间他连出门都需要得到别人的允许了?Adam有太多疑问,他太着急地想开口打断许先生,倒挂在那儿,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紧接着就咳嗽起来。
许先生料到他会反应过激,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Adam咳得厉害,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卷成一团,连带着整个金属架都发出咔啦啦的声响。 许先生本来是想就着这个姿势,把话都说明白再放他下来,可是再这么咳下去Adam会出事的。许先生急忙走到他身前,蹲下来才发现他的手腕早就被磨破了,站起来再一看,Adam脚腕也都磨破了,右脚脚踝肿得发亮。
Adam被许先生抱下来的时候还在咳嗽,他身上被空调chuī得冰凉, 小脸皱成一团,手和脚使不上力气,一直在抖。许先生索xing半跪在地上,把Adam搂在怀里,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不停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过了一小会儿,Adam终于不再咳了,他歪在许先生的怀里大口喘气,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
许先生心想,去他妈的规矩,人都被带回来了,规矩什么时候教不行?他又急又气,皱着眉抱起Adam,边往外走边对他说:“脚好像是扭伤了,先看医生再吃饭,以后不准乱跑了。”
7.
从架子上被抱下来之后,Adam就再没开口说过话。他其实有好多话想说,他有一肚子的问题,可是刚被许先生抱在怀里,他就只剩下委屈和伤心。这个人特别温柔,他的怀抱宽阔又温暖,昨天下午,他还伸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沙子,昨天晚上,他还抱着自己睡觉,现在他又抱着自己去看医生,可是刚刚他怎么能舍得把自己绑在那里呢?许先生是Adam活了20年,遇到过的最好的最喜欢的人了,可是越喜欢Adam就越觉得难过,喜欢一个人不是要对他好吗?要跟他不停做爱,要看他笑,要带他去做开心的事,为什么许先生就只想把他关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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