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阿三就是最好的佐证。
摇头苦笑着,我推开化妆间的门。
简亦凡居然叼着烟坐在沙发上,还厚颜无耻地眨巴着左眼冲我笑:“尹歌手,辛苦啦。”
我吓了一跳,迅速关好门锁严,满脸黑线地颤着声问:“你不留在医院照顾你的癌症小三,跑到这gān嘛?”
简亦凡一脸无辜地挑高了眉头:“看门咯。你东西随便放,门也不锁好,有坏人进来咋办?”
我气得跳脚:“谁能坏过你?你这么爱为我想,gān嘛不想想被人拍到看到咋办?”
“怕什么?咱俩现在本来就还是合法夫妻。”简亦凡不以为然地耸肩,语气转瞬变得严肃了起来,“在美国你忙录制,回国后我忙慈善晚会,昨晚又被唐蕊闹出了这档子事,咱俩一直没空。今天好不容易大家都有时间,你不打算跟我唠唠么?”
他的表qíng,是只有谈工作时才会有的正经。
看来,是时候正式了断了。
偶尔为了康康和工作见面,放任他去照顾那个唐什么蕊,忽略他的心有旁骛,坚持并肩作战,对付水家兄妹执掌的罗亚传媒,这种上世纪小言里的标配政治婚姻,显然不适合我们。
心里有了隔阂,身体有了污点,与其视若无睹地勉qiáng在一起,不如结束来得痛快。
简亦凡一定也这样想。
“傻杵着gān嘛?坐阿。”简亦凡扬手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浑浑噩噩地拉了把椅子,坐到化妆台前。
简亦凡却很不满意:“你离我近点不行么?”
“你要跟我说的话,应该用不着脸贴脸、嘴贴嘴地说吧?”我忍无可忍地拿卸妆棉狠狠蹭着脸,镜子里,眼线、口红、粉底,糊成一团,堪比抽象画。
“成,随你。”简亦凡无奈地闭了闭眼睛。
我透过镜子看着他,发现他瘦了很多,一定是感冒康复以后,还是老样子,光顾着工作,不好好吃饭。
要说不心疼是假话,好歹那也是在我生命里猖獗了二十年的男主角。
只不过,我的自尊,不允许我乖乖听话地坐到他身边。
简亦凡大概也想通过我坐的位置,跟我争出输赢,我们迎来了一段无比漫长的沉默。
忍耐到极限的时候,简亦凡没等我刺破沉默,淬不及防地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向沙发,让我坐在他腿上。
“尹蜜……”他喃喃低唤着我的名字,一手绕到我背后箍紧我的肩膀,一手摩挲着我的脸,俯头想寻我的唇。
我急忙偏过脸避开:“有话说有屁放!我和那个唐什么蕊,你只能选一个!而且必须jiāo代清楚,别想玩暧昧蒙混过关!我不是康康,没那么好哄,更没那么容易原谅你的背叛!”
挣扎间我才听到自己没出息地吼出了哭腔,眼泪随着卸妆油把脸画得更脏了。
简亦凡倒是不嫌弃,和我油腻腻的手十指紧扣,扳正我的后脑勺,死死吻住了我口红凌乱横飞的唇。
他离得越近,我越想挣脱,我越想挣脱,他的嘴和手脚就越放肆。
他没说爱我,也没说在我和唐蕊中间选谁,只一句:“我死也不跟你离婚!”
我气喘吁吁地抵着他的胸口,像条被冲到岸上濒死的鱼,使尽全力叫嚣:“那你就去死!只要最后能离开你,离婚还是丧偶都随意!”
可能我这句狠话撂得太硬太扎心了,简亦凡有点儿上头,眼睛里除了愤怒屈rǔ的血色,还染着一丝qíngyù。
我以为他要么会生气动手,要么会像郑俊翊上次那样扯我的衣服。
但他只是拿带火的掌心紧紧握住我的肩膀,俯首在我脖颈间,吐出温热的气息,呓语般莫名其妙地苦笑:“为什么你总有办法把我bī得快要魔怔?”
第『第三滴泪』019 下个永恒再碰头
一滴滴泪水,顺着我的脖子缓缓流向胸口,滚烫得让我心颤。
抬起的眉眼,在化妆间过于招摇的光线下,冷峻得让人心寒。
带着一点沙沙的哽咽,他紧贴着我的耳垂,轻轻问:“你非要我在你和唐蕊中间选一个,那你呢?我和郑俊翊,你在心里选好了么?”
我没吱声,因为我谁都不想选,也没必要选。
简亦凡问出这种带有羞rǔ意味的话,明摆着不信我。
我又不贱,gān嘛搭理他?
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抓着他脑后的头发,试图把他从我身上拉开。
虽然我可以打他、踢他、挠他、咬他,但真要对他下死手,我没那么狠的心。
可……他有!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简亦凡颤着手,变戏法似地亮出了那条在洛杉矶硬生生从我脖子上扯断的项链。
沉重带钻的指环,伴随惯xing坠落,摆dàng在我眼前,像流星扫过,试图催眠我。
起初我还有几分矫qíng的感动,脑子里闪过了唐蕊出现以前的种种美好。
说实话,六年前那一夜的初吻,对我而言,其实是一个幸福得不得了的美梦,没有任何真实感。
我爱的人也爱我,根本就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奇迹。
当时他自告奋勇将我从药物的痛苦深渊中解救出来,多半是听到了我一句句“要死了”的背后,暗藏着求救的讯号。
结果,我没想到,他的拯救,是个圈套,只为把我推回更黑暗、更万劫不复的谷底。
随着项链勒住我的咽喉,简亦凡越加嘶哑的声线,如同残忍的裁决:“不是要选么?我选咱俩一辈子锁在一块!什么郑俊翊、唐蕊,都他妈给我去死!”
我被勒得说不出话,连短短的“松手”俩字,都说得支离破碎。
简亦凡目光里jiāo杂的心疼和愤怒,如同致命的蛊惑,一声声地威bī我:“疼吧?说你爱我,我就松开。发誓永远跟康康留在我身边,我就放手。不然,我绝bī把这戒指镶进你ròu里。”
我承认,当年我真的爱惨了简亦凡。
甚至,时至今日,依然……爱着他。
但我不是变态,不是受nüè狂,没有斯德哥尔摩,忍不了他明明招惹了别的女人,还跟我刑讯bī供似地让我说爱他。
他先动手了,就不能怪我以牙还牙。
我狠揪着他的头发,抠着他的头皮,胡乱挠他的脸,抓他的手,艰难断续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一句更硬、更扎心的狠话。
“咳咳咳,就、就你这种……出尔反尔的人渣,压根不配……当康康的爸爸!”
“有本事……你今儿勒死我,只要我不死,离婚没商量!”
“我他妈别说嫁给郑俊翊,就是嫁条狗,都比嫁你幸福!”
说到最后一句时,我脖子上的项链松开了。
简亦凡像jīng神分裂一样,仓皇地退开,还舔脸跟我说:“今天我状态不好,咱俩改天再聊。”
“聊你奶奶腿!聊!不跟你离婚,我随你姓!”
我歇斯底里地抓起沙发上的抱枕胡乱砸过去,却只砸到了门外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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