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说:“老大!你是不是和主管拍板保证我俩上班不会出事,万一出事你辞职不gān啊?”
她一愣,似有这事啊!
“完蛋了!这次真辞退你怎么办?听说陈默去抗争都没用啊!”
她的手机咚一声就跌到了地上,乐乐在那头拼命地喂喂喂,末了还喊了一句老大你别想不开啊!
她怎么想得开?这叫什么?祸不单行?qíng场失意职场也不得意?
她呆呆地坐了一下午,坐得屁股生疼又站了起来倚着门框看院子里几只小鸟蹦上蹦下地玩乐,小小的一张柳树叶子,被它们当玩具一样啄过来啄过去,叶子啄烂了,就争先恐后地往矮松上跳,矮松细小的枝头支撑不住小小的身子,它们又争先恐后地往别处跳去。
玩得累了,就躲在树荫底下的晾衣杆上排排站着顺毛,突然,门外响起什么声音,鸟儿吓得一通震翅,瞬间飞走了。
她有些烦躁地扭过头,此时此刻,她并不希望家里来什么客人,然而,来的人不是客,而是小梅,大包小包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浓眉大眼的高大男生。
高大男生在门口看见她倚着门框直勾勾地盯着他时,一缩脖子躲了出去。
“gān嘛?你倒是进来啊!”小梅拽着他的手臂硬是把他拖了进来,“孬种!”她狠狠地撇嘴。
覃小沐挪了挪脚,冷着脸上下左右地把小梅像打量沤坏了的白菜似的打量了一番,小梅倒是淡定,只是尴尬了躲在她身后的高大男生。
“姐姐好!”他一个直挺挺的九十度鞠躬,“我叫李轩,是覃小梅的同学,因为放假她的行李太多,我……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真的!我们……”
“说那么多gān嘛?神经病啊!”小梅一个飞腿踹了过去,“你可以滚了!”
高大男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覃小沐,到底不敢把剩下的话说完,只哦哦哦地把身上的包卸了下来,再一次九十度鞠躬,“姐姐再见。”说完转身就跑,因为跑得急还把门给撞了,“对不起对不起……”他龇牙咧嘴地捂着额头道歉。
“没用的笨蛋!”小梅好笑地骂道,“哎!车费够不够?”
“够够够够!”他答着,人已一溜烟地不见。
“他谁啊?”覃小沐问道。
“你聋的啊?人家不告诉你叫李轩的嘛?你看看!人家牛高马大的一个人愣是被你吓成这样!你现在我们学校可是女魔头的存在!没有男生敢追我!放心吧!”小梅左脚右脚地踩着鞋跟把鞋给脱了,然后光着脚走了进来,一边喊着回家真好一边舒舒服服地倒进沙发滚来滚去。
往年的暑假,小梅鲜有回家的时候,都是在外面打工或者鬼混,今年假期刚开始她就大包小包地回来?
必定是没什么好事!
覃小沐懒得去想她有什么yīn谋,更没把她那句女魔头给听进去,因为桌子上还放着陈默整理出来关于宇泽的事故报告,所以她走过去,一把抓起。
“你脚怎么了?”大概她走路的姿势还是不太好,小梅微微起了身,盯着她的脚问。
覃小沐没应,拿着事故报告回了房间,小梅追过来,砸破砂锅问到底,“姐!你的脚到底怎么了?伤那么重!”
“滚!”她砰一声甩上门,过了好几秒,她听到小梅在门外骂道,“变态啊你!我又惹你了?!”
哪需要惹?小梅应该有自知之明!她从来不愿意看见她,哪怕她什么都不做,都很让人讨厌!
回了房间,她接到陈默好几个电话,虽然说的都是宇泽这次事故后续处理的事qíng,可她听得出来,她八成是少不了gān系了,只是陈默支支吾吾地怕是不敢说得太明白,于是她只好自己开口,“是不是要把我开了啊?”
“你知道了?”他有些吃惊,“都怪你当初留下那么一个把柄让人家给抓住了。”
“什么把柄?我自己走人?”
“可不是?”
“可辞退员工的事qíng总不会那么儿戏吧?我当初只是那么一说。”
“所以你当初为什么那么一说?!”陈默言语里非常地恨铁不成钢,“现在是总部施压要把你开了!说你严重失职!”
“啊?”她吓得不轻。
“主管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也觉得有人故意借此机会拉你下台啊!总部那边态度很qiáng硬。”
“我也没结仇啊!”她无辜地喊。
“保不准!虽然一个小班长不值什么钱,但是总比底下的值钱吧?会不会是谁嫉妒你要取而代之?”
“那也不用闹去总部吧?”
“不知道,我真的尽力了小沐,你的名声这次真是臭了,天皇老子也保不了你,真的!也许这一行你想再gān也难了!不知道是谁那么恨不得你死啊!”
她不知道,她怎能知道?哪有什么大人物轮到她去得罪?
三天后,她果真收到了公司的辞退通知书和一笔丰厚的补偿金,还是陈默亲自带来的,看他蓬乱的头发和发青的胡渣她就猜到他为了这事有多劳心劳力。
“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带班没带好,我那天就不应该训宇泽的,我要是不训他可能他就不会心里有气,心里没气他可能开设备的时候就会用心一点,我……”他把信封紧紧地捏在手里,捏得一双手啪啪地发抖,一双眼睛也红红的布满了血丝,“对不起……”
“你gān嘛?”她笑了一下,“跟你有什么关系?别自责了,没连累你都算是好事了。”
“还说什么连累?本来就应该我负责的现在全落你头上了!”他一脸苦哈哈的表qíng。
“没事啦!”她忍不住拍向他的肩,“我知道你做了很多,但凡有点办法你一定不遗余力。”
“我一定要找出是哪个混蛋那么整你!”陈默啪地把信封扔到地上,覃小沐急忙弯腰去捡,这可是钱啊!没了工作她还得吃饭的!不是说十三个月的工资呢吗?
陈默哀哀地蹲在她身边,“你想哭就哭吧!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不收费!”
她瞥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哭得回来吗?”
“那你也别那么淡定好不好?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这工作似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是啊!以前不是,但是现在,没关系了。
☆、泪光
银亮的夜色渐渐笼罩了清风渡,柔软的柳条在月光下宛如翩然起舞的仙子,水波温柔dàng漾,整个清风渡都是安静的,偶有几只不知名的虫儿在桥底下低声吟唱,却使得夜更静了。
这样静的夜里,覃小沐却已经在秋千上枯坐了好几个小时。
突然,腿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扭过头。
我们见面吧。
短短的几个字,她好像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三年前,她在网上遇见了一个人,本以为是总部流动xing很qiáng的技术员,所以并不大理会,偶尔聊起来也是三三两两几句关于工作方面的询问,直到某一天,这个人对她说:“我是一名桥梁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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